陸伯之進門後,將兩個大袋子放在地上,目光朝客廳看了一眼,然後又朝臥室裡看了看。
見式微側臥在床上,他確認了一下式微沒有睡著之後,開口說道:“警察現在到處找你,不過你放心,我剛剛去過警察局了,他們暫時不會找到這裡來。”
式微從床上坐起,低著頭閉目小養了會兒神,“我需要盡快離開這裡。”
陸伯之笑著說道:“那也要先把傷養好,你要的人參我都給你買回來了。”
式微雙腳落地,輕輕站起,朝客廳走了過去。
只聽到陸伯之坐在凳子上,撕開那兩個袋子,“都是些小參,醫院裡常用的那種。”
一股香風從身旁落下,陸伯之抬頭看著坐在對面的式微,“那天我把你從懸崖上救下來,看到你手裡的那個玉璜在發光。當時我就想,你長得這麽漂亮,應該是天上的神仙吧。”
式微眉頭一簇,目光迅速在陸伯之身上劃過,然後黯然低下頭來,“你見過這麽落魄的神仙嗎?”
陸伯之搖頭說道:“你並不落魄啊,你只是暫時謫落凡塵而已。”
式微抓起一根人參,握在手中,只見她的手心泛起一道道藍色的光芒,然後那根人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乾癟了下去。
而式微的臉色卻平添了一絲紅潤,陸伯之看著這一幕,激動的站了起來,“你會法術?”
“你不是說我是神仙麽?”式微眉頭一挑,嘴角含笑的看著陸伯之。
陸伯之手足無措,“我...原來這世上真有法術,我還以為只是我自己的妄想..我...太好了...”
式微看著激動興奮的陸伯之,“這世上本來就有各種各樣的力量,只是你還沒有找到運用它們的法門而已。”
陸伯之‘唰’一下就來到式微身邊,目光盯著她那玉嫩纖細的手說道:“我就說你是神仙,難怪你那一掌能有那麽大的力量,從醫院那麽高跳下來都沒事。”
式微臉色瞬間變得通紅,因為陸伯之的臉離她的臉頰只有咫尺距離。
她稍稍往旁邊移了一點,陸伯之很敏銳的察覺到了她的動作。
“...抱歉。”陸伯之有些尷尬地說道,“我太激動了。”
式微微笑著搖了搖頭,“這些人參大概夠我恢復一部分法力,到時候我就可以自己療傷了。”
陸伯之坐回自己的凳子上,幫助式微將這些人參擺好。
“嗯嗯,你的傷很快就會好了...”陸伯之語氣有些低沉的說道。
式微聽出了他語氣中的那一絲異樣,同時心底也湧現出一股別樣的情緒。
“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式微問道。
“我姓陸,陸伯之。”陸伯之回答道。
“伯之,陸伯之,好聽。”式微笑道。
陸伯之不好意思地撓撓頭,“沒有你的名字好聽。”
-
“對了。”陸伯之一拍手,起身連忙朝臥室內跑去,然後一陣翻箱倒櫃,不一會兒便抱出一堆書籍走了出來。
“你看,這是我收藏的道教經文。”陸伯之將那些書一一擺在面前,“我閑來沒事的時候就會看看。”
“這是《道德經》、這是《清靜經》、《南華經》、《化胡經》、《參同契》。”陸伯之擺完之後,發現還少了一本,回頭一看才發現掉在了地上。
他連忙將那本薄薄的經書撿了起來,並且朝式微遞了過去,“這是我最喜歡的一本,《太元一炁經》,這可是癸水監獄出品,你看,上面還有癸水監獄的法印呢。”
式微伸手去接,可是當她的手剛觸到《太元一炁經》上,
那經書背後的法印瞬間飛了起來。‘呲呲呲’
同時,式微的手在經書上冒起一陣陣的白煙,整本經書驟然間變得通紅。
“哎呀!”式微痛呼一聲,連忙振力甩開經書,經書掉落在地,恢復原樣,而式微的手指卻一片烏黑。
‘咚’
一道黃鍾大呂的聲音陡然在客廳中響起,陸伯之耳朵一陣嗡鳴,隨後整個人都陷入暈眩狀態之中。
只見那從經書上飛出的符印瞬間化作一道八卦圖橫在半空,道道玄靈之氣垂落。
式微見此膽戰心驚,起身便衝著門口飛去,結果那半空中的八卦圖突然發出一道卦印,隨即式微的身體陡然如陷入泥淖之中一般,任憑她如何使力,卻始終無法再前進一步。
然後八卦圖又是一道卦印落下,直接罩在式微頭頂,瞬間一股烈焰從她的頭頂直接噴落,覆蓋並煆燒著她的整個身體。
式微痛苦的喊叫著,額頭上逐漸顯露出兩支雪白晶瑩的鹿角,眼中泛起一道道血紅色的光芒。
“式微!”陸伯之看著被煆燒的式微,立刻滿臉焦急的衝了過去。
等他衝到面前時,看著噴湧的烈焰,不做絲毫猶豫,埋頭就衝了進去。
但等他衝到裡面才發覺,這些烈焰竟然對他無效。
陸伯之抬頭看著天花板下方的那個八卦圖,他二話不說縱身一躍就抱住了式微。
就在陸伯之抱住式微的那一瞬間,‘兌’字卦印和‘離’字卦印立刻停止運轉,飛回了主卦處。
-
‘嘭’
陸伯之抱著式微重重的落在地上,但他沒有絲毫放松,目光四處搜尋,很快就發現了懸在八卦圖中央的那個法印。
他抄起桌上的水杯,對準地上的《太元一炁經》就潑了上去。
只聽到‘呲呲呲’的聲響過後,《太元一炁經》經書立刻冒起一陣白煙,然後自動騰起一股烈焰焚為灰燼。
經書被毀,天上的法印頃刻間消散。
陸伯之看著懷中昏迷的式微,趕快拿起一支人參,放進了她嘴裡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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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之,你在搞什麽?叮叮咚咚的。”
“樓上在幹嘛?”
“陸伯之,你發瘋啊?”
這時,周圍的鄰居紛紛朝陸伯之的宿舍喊道。
陸伯之連忙回答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剛剛摔了一跤。”
“摔了一跤?沒事吧你?”這個聲音聽上去大約在三、四十歲左右。
陸伯之朝門外喊道:“孫姐,沒事,我擦點藥就好了,實在不好意思,吵到你們了。”
“沒事沒事,以後小心點啊。”孫姐又說道。
“好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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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伯之回應完後,低頭看到式微口中的人參已經完全乾枯,他的目光在式微額頭上的一對鹿角上劃過,然後又從桌上抓了一把人參,抱起式微就進了臥室。
將式微放在床上,他慢慢的將那根乾枯的人參取出來,又換了一根人參放到她嘴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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