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一道清光升騰而起,一陣懾人的威勢在小小的仙苑中震蕩開來。
隨後,這股威勢逐漸擴散到了整個太一觀內的范圍。
太一觀外,一個粗獷的中年大漢站在觀外,仰頭看著上空彌漫的氤氳華彩。
這是修煉突破桎梏,晉升到更高層次的瑞象。
中年男子感受著這股強悍的氣勢,臉上露出一絲驚容,“練炁化神。”
這太一觀內,有人突到了練炁化神的境界。
“是那太一觀觀主麽?”中年男子想著,忽然渾身一顫,隨後一股澎湃浩蕩的玄門氣息向著四面擴散而來。
中年男子被震的連退三步,渾身筋骨一片酸麻。
他體內的法力開始自動運轉護身,但原本已經擴散出去的玄門氣勢感應到中年男子體內的法後,頃刻間回轉過來,匯聚成一道刺眼的明光,朝著中年男子殺來。
中年男子感受到了一股肅殺的氣息,眼前的明光快若驚雷,瞬間殺到了眼前。
他一身法力在這明光面前,如同陽光之下的冰塊一樣,根本沒有半點反抗的余地便被消解一空。
他雙腿一軟,跌倒在地,臉色蒼白並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去!”
忽然,身後傳來一道輕喝,隨後一陣清風吹過,把那馬上要將中年男子誅殺的明光給吹散了。
中年男子睜開眼睛,看著眼前明光消散,化作的滿天流彩,他猛然轉身,看到一名身高七尺,身著青灰色道袍,青巾束發,眉目凜凜的道人站在太一觀的觀門前看著自己。
“觀主!”中年男子高呼一聲,隨後飛快起身來到桓恕面前拜了下去。
‘嘭’
中年男子跪在地上,朝桓恕拜道:“余青拜見觀主。”
桓恕看著余青,道:“不必多禮,起來吧。”
余青應聲站了起來,然後對桓恕道:“觀主,我這次是來謝恩的。”
“哦?”桓恕轉身往觀內走去,余青跟在身後,說:“還要多謝觀主借我的錢財,讓我能夠請到郎中為我妻子接生。”
桓恕道:“你妻子生了?”
余青點頭道:“生了,生了,是個公...哦,不,是個兒子。”
桓恕微微一笑,道:“你想要說是個公崽,卻轉口說成兒子,怎麽,你覺得貧道看不出你的原形嗎?”
余青一愣,隨後無比恭敬地說道:“原來道長早就看出來了,那為什麽觀主還要給我那些錢財呢。”
桓恕在太清殿內的蒲團上坐了下來,伸手一指旁邊的蒲團道:“坐。”
余青道:“謝謝觀主。”
等余青坐下後,桓恕才道:“我看你雖然是妖,但身上卻不曾沾染煞氣,所以知道你從未做那些傷天害理的事情,所以才會助你一臂之力。”
余青聽桓恕如此一說,頓時感慨道:“其實我自從誕生靈智,化形成妖以來。見過許多大妖殺人害命,取來精氣以作修煉,有時候它們不只是殺人,甚至連妖也殺。”
桓恕聞言,淡淡地道:“那他們修煉很快吧。”
余青點點頭,道:“觀主說的不錯,它們吸食人類、妖類的精血,法力增長極快,便如一個比我晚化形百年的妖怪,也隻用了不到三十年,修為便超過了我。”
桓恕問道:“那你怎麽不這樣做呢?”
余青聞言,粗獷的臉上竟然露出一絲柔和的笑容,“我妻子不喜歡。”
桓恕道:“你妻子本體是什麽?”
余青遲疑了片刻,但還是說道:“山裡的一株芍藥花。”
“嗯。”桓恕點點頭,道:“芍藥喜陽,向陽而生,且內善外美,是花中良藥。
”余青撓了撓頭,臉色有些怪異地道:“觀主,我是個妖怪,不懂人類的禮節。但是剛剛聽到觀主說我妻子是花中良藥,我有些不習慣,觀主可以換個說法嗎?”
桓恕哈哈一笑,道:“貧道說的不止是你的妻子,而是芍藥。”
“我妻子就是芍藥啊...”余青愣愣地道。
桓恕一滯,隨後搖搖頭,不再提這話頭。
桓恕又問道:“那你們就是只靠吸收日月精華,才修煉到這個地步的?”
余青點頭道:“是的,剛開始覺得很慢,一天也吸收不了多少,但長時間堅持下來。卻感覺雖然修為進展緩慢,但靈智開悟極快,天門貫通順暢,與天地也更加契合。”
桓恕點頭道:“這是自然,你以日月精華修煉,久而久之天門貫通,又無煞氣遮蔽,也無因果纏身,自然就與天地越發契合。”
“那...那這有什麽好處呢?”余青疑惑的問道。
桓恕想了想,說道:“有一個好處。”
隨即,桓恕說道:“你如果修煉卜筮之法,那麽你溝通天地,梳理天機會更加容易。”
“哦!”余青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這麽說你知道?”桓恕看著他的臉色問道。
余青搖搖頭,道:“開始不知道,觀主一說我才想起一件事。”
然後,余青道:“當初我妻子難產時,我急的團團轉,四方洞府的妖怪沒有一個會接生的。它們說只能去找凡人郎中,但我沒錢,又不能行搶騙之事,所以我跪求天地,當時三拜過後,腦子裡忽然就出現了太一觀的消息。雖然我一直呆在山中,不知道太一觀的事情。但那一刻不僅知道了太一觀,還清晰的知曉到達太一觀的路程。”
最後,余青感慨道:“想必這就是蒼天對我的指點吧。”
桓恕聽著余青的述說,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地方。
他問道:“你說你不能行搶騙之事,你妻子當時難產,危在旦夕,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先去抓一個郎中上山嗎?”
余青聞言, 搖頭道:“我想過,但是不敢。”
“哦?”桓恕聞言一怔,道:“為什麽不敢?”
余青說到:“六十年前,府主就不許我們下山騷擾百姓,禍害凡人了。凡是敢不聽府主話的妖怪,無一不死的很慘。”
桓恕開口問道:“你說的這個府中,是誰?”
余青開口道:“他就是時....”說到這裡,余青突然卡住了。
隨後,余青臉色凝重地道:“觀主,對不起,我不能說。”
桓恕淡淡一笑,也不勉強,道:“無妨。”
余青起身道:“觀主,我今天是特地來感謝您的恩德的,但我一個窮妖怪,沒什麽好東西送給你,隻從山裡采了一些靈藥,希望觀主能用得上。”
說著,余青從腰間解下一個由軟樹藤編織的小小藤包,他將藤包放在地上,打開口子道:“觀主你看。”
桓恕緩緩前傾,頓時看到一片靈氣從藤包中溢散出來。
藤包內躺著六七株靈藥,看上去至少也是百年份的靈藥。
“好,這些靈藥正好對我有用,那貧道就多謝了。”桓恕說道。
余青連忙擺手道:“不用謝不用謝,這是我應該的,觀主不嫌棄就好。”
“自然不嫌棄。”桓恕說道。
隨後,余青站了起來,道:“靈藥已經送到,觀主,那我就先回山上去了。”
桓恕點頭道:“好,你妻子一人在山中也不方便,你回去吧。”
“是。”余青再次對著太清神像拜了拜,然後便轉身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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