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雲先生,這位是我們安陵的曹縣令。”郭榮上前一步,朝太衍介紹身邊的中年男子道。
那曹縣令此時也抱拳道:“曹峰,字公余,見過伯雲先生。”
太衍從席墊上起身,上前朝曹峰打了一個稽首,笑道:“貧道道號太衍,俗名不值一提,縣尊大駕,光臨寒舍,榮幸之至,請縣尊入座。”
然後太衍又對桓恕道:“給縣尊和郭翁上茶。”
“是。”桓恕恭身應道。
曹峰和郭榮來到左側入座,正好與杜穗、樓瓚面對面。
“伯雲先生,這兩位是...”郭榮指著杜穗與樓瓚問道。
太衍笑道:“這兩位自洛陽來。”
“哦?”曹峰聞言,臉色微微一變,起身朝杜穗和樓瓚拱手道:“未敢請教二位先生名諱?”
杜穗與樓瓚也起身回道:“我二人乃是太史令門下掾吏,此次奉命入關中尋請奇人異士,往洛陽降服惡龍。”
杜穗道:“我名杜穗,字白右。”
樓瓚道:“我名樓瓚,字元台。”
兩人同時道:“見過曹縣尊。”
曹峰也拱手回禮,隨後三人再次落座。
之後曹峰問起了洛陽的情況,陛下以及眾大臣的安危。
杜穗二人如實相告,因為他們離開洛陽時,惡龍還未脫困,所以知道的消息還不如那些羽林信使知道得多。
“既然我們來意相同,就不必計較許多。如今緊要之時,便是召集天下奇人異士共赴洛陽,斬滅惡龍。”曹峰目光如電,斬釘截鐵地道。
“曹縣尊言之有理。”杜穗說道。
曹峰看著太衍,道:“先生,我聽郭兄說先生有通曉陰陽的神通,若真如此,則為國之幸事。”
樓瓚和杜穗對視一眼,知道這曹峰此刻對太衍的能力還有些懷疑。
於是杜穗說道:“不止如此,太衍先生還有乘雲飛天之術,鎮伏邪祟之力。”
樓瓚補充道:“此乃我二人親眼所見。”
曹峰一驚,“飛天之術?”
要說移花接木,凌空踏步,符水治病,桃木驅邪之類,他還相信有這等奇人。
可是要說能乘雲飛天,他卻是不怎麽相信的,因為從來就沒聽說過有誰能夠乘雲飛天的,那不是神仙了嗎?
曹峰依舊是半信半疑,但他也不好當面提出質疑,就連洛陽的惡龍他也沒親眼見過,縣衙中甚至有人猜測是什麽大蛇,而不是真正的龍。
於是朝太衍問道:“那不知先生何時啟程,在下當安排車駕,送先生前往洛陽。”
太衍道:“還需兩三日。”
杜穗說道:“太衍先生說,安陵如今也有邪祟潛伏,他要將此邪祟處理過後,方能前往洛陽降妖。”
“安陵有邪祟?”曹峰一怔,隨後輕笑道:“先生,非是曹某無禮。我來安陵任縣令已有十年,從未見過我安陵有什麽邪祟。”
“有。”曹峰話音剛落,杜穗就一臉認真地說道。
樓瓚更是臉色有些難看地道:“真的有!”
“....”曹峰看著二人模樣,頗覺有些奇怪,忽然想起了什麽,問了一句:“二位可有朝廷令信?”
這是要驗證二人的身份了,杜穗與樓瓚也不生氣,取出證明自己朝廷官員的憑證。
桓恕上前,從兩人手中接過憑證,轉身遞給了曹峰。
曹峰拿起憑證看過之後,很快就遞還了令信,並不再懷疑。
“伯雲先生、二位上使,本縣已在縣衙中備好了酒宴,特請諸位移步赴宴。”曹峰起身朝太衍說道。
太衍笑道:“貧道倒是沒什麽所謂,只是...”
曹峰隨著太衍的目光看向了對面的杜穗與樓瓚,
只見兩人捂著胸口,臉色十分難看。“這是為何?”曹峰滿臉疑惑。
郭榮見狀,連忙說道:“請二位上使放心,縣衙的酒宴都是在下置辦,雖不能說是佳肴,但至少也是珍饈美酒一樣不少。”
聽了郭榮的解釋,杜穗與樓瓚臉色更加難看了,甚至還發出一陣陣惡心的乾嘔。
曹峰與郭榮有些迷惑的看著這一幕,都同時將目光轉向了太衍。
太衍微微一笑,說道:“這兩日二位上使怕是無法赴宴了。”
杜穗此時也有氣無力地道:“抱歉,實在很抱歉...我們現在什麽都不想吃,喝茶就好。”
曹峰與郭榮面面相覷,隨後也只能無奈地道:“那...就請去縣衙裡喝杯清茶?”
折騰了好久,杜穗與樓瓚才又恢復正常。
於是一行人走出了正廳,來到別院大門時,曹峰轉身,帶著一絲歉然道:“今日來隻準備了一輛馬車,不知二位上使能騎馬嗎?”
“騎馬正好。”杜穗和樓瓚知道那一輛馬車是給太衍準備的,於是擺手毫不介意的說道。
此時在前方的太衍停下腳步,看著外面十幾個軍士護衛著一輛馬車和幾匹好馬,說道:“何必如此麻煩呢。”
太衍說完,手中拂塵左右一甩。
眾人隻覺物換景移,原本他們所在的渭水別院場景迅速消失,轉而眼前出現了熟悉的安陵城景物,再接著便出現了安陵縣衙的景物。
最後眾人隻覺腳下一沉,定身一看,竟然已經身處在了安陵縣衙之中!
‘撲通’‘撲通’‘撲通’
那些軍士看到這一幕, 反應過來之後看著太衍全部跪了下來,那眼神就像是看到神仙一樣。
杜穗與樓瓚臉色如常,二人早就在太衍帶他們飛天之時就已經體驗過那種震駭的心情了。
郭榮雖知太衍神異,但也沒想到竟然如此恐怖,舉手投足之間就將眾人從渭水別院帶到了安陵城內,這可是在眨眼之間橫跨了數十裡地域啊。
“世間竟有如此神異之事?”一旁的安陵縣令曹峰,就像是小孩子發現了新天地一般,站在那裡滿眼驚異的喃喃自語著。
隨後他看向太衍,滿臉不可思議地道:“先生,果乃奇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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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陵縣,縣衙大牢。
蔣安被關在囚牢中,他背靠牢房牆壁坐著,臉上滿是不在乎的神情。
做遊俠的,尤其是乾他這一行的遊俠,坐牢砍頭那是遲早的事情。
所以他也沒什麽害怕的,該吃就吃,該睡就睡。
牢房門外傳來一陣響動,隨後幾個獄卒提著木桶走了進來。
一個獄卒來到蔣安牢房門前,將大大一碗米飯送了進去,而且添菜時還多加了三個雞腿。
“咦?”蔣安微微一怔,看著那三個熱乎乎的雞腿,立刻明白了,自己要吃斷頭飯了。
原本還在吵鬧的牢房,看到蔣安碗裡的那三個雞腿,誰也沒有露出一絲羨慕之色,因為他們知道,那雞腿可不是好吃的東西。
就在此時,一縷黃風順著牢房天窗飛了進來,落在蔣安身後,漸漸凝成了一個虛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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