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桓恕看到柳新的同時,柳新也感覺到了桓恕的目光。
他抬頭望上一看,只見一名身穿白色羽衣的男子,和一名身著官服的中年人站在一起。
而那名男子正面容沉肅的凝視著自己,柳新頓時感到一陣濃濃的不自在。
於是他表面朝著桓恕微微一笑,然後突然施展法術,在空氣中凝出兩道無形的尖刺,朝著桓恕的眼睛刺了過去。
他不想傷害桓恕,此舉只是因為桓恕的眼光讓他感到不自在而已。
這兩道無形的尖刺不會傷害到桓恕的眼睛,只會讓他的眼睛疼上一兩天。
空中響起兩道破空聲,婁防猛地抬頭一看,卻看不見有任何事物墜落。
他連忙長出一口氣,隻覺得是自己的幻覺,剛剛那聲音他還以為又有人墜樓了呢。
但桓恕卻看到了那兩道法術凝成的尖刺,他心頭一聲冷哼,丹田中立刻化出一道少陽劍氣。
那少陽劍氣自桓恕眼中迸射而出,頃刻間將那兩道尖刺摧毀,然後迅速射向前方的柳新。
柳新大驚失色,這時他才意識到桓恕也非常人。
但看著眼前疾飛而來的少陽劍氣,柳新別無他法,只能硬擋。
只見柳新運轉法力,結成掌印朝前一拍。
那少陽劍氣立刻便與柳新掌印撞在一起,只聽‘呲啦’一聲。
少陽劍氣頃刻間刺穿了柳新的掌印,隨後帶著一道強橫的氣勢繼續朝著柳新眉心殺去。
柳新這一刻亡魂皆冒,他終於明白自己這點修為,根本不是人家一合之敵。
然而也不知為何,一旁的方嬌突然看著山下的西湖景色,衝到了柳新的面前朝他說道:“柳郎,你看,山下景色好美啊。”
桓恕見方嬌擋在了柳新面前,立刻散掉了少陽劍氣,然後負手走了下來。
柳新呆呆的站在原地,松了口氣的同時卻又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目光直直的看著和婁防一起走下台階的桓恕,眼中充滿了警惕。
而方嬌卻拉著柳新的手道:“柳郎,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
柳新被方嬌驚醒過來,他連忙一把將方嬌拉到了自己身後,然後深吸一口氣,看著迎面走來的桓恕二人。
桓恕來到柳新面前,先是用目光掃了一眼柳新,這一眼直看得他頭皮發麻。
而接下來,桓恕則直接看向了柳新身後的方嬌。
桓恕看了方嬌一眼,眉頭不由得微微一皺。
她此刻的神智是清醒的,說明沒有被柳新妖法迷惑。
但她的陽氣十分虛弱,三盞命燈簡直快要熄滅了。
桓恕再看她已非處子之身,知道她肯定是和柳新結合,所以被吸走了陽氣。
桓恕看著方嬌的模樣,她只要再和柳新同房一次,就必死無疑。
看到這裡,桓恕指著柳新朝方嬌說道:“你若還想活下去,就趁早離開他。”
本來還面帶笑意的方嬌,在聽到桓恕這句話之後,立刻就變了臉色。
桓恕這才發現,此女竟然是自己前段時間在西湖中救起來的那個女子。
但方嬌顯然沒有認出桓恕,那天她醒來只是迷茫的看了一眼,並沒有看清桓恕的模樣,所以她自然不記得桓恕。
“你不會說人話嗎?”方嬌冷冷的朝桓恕說道。
“阿嬌,別理他,我們走。”柳新此時對桓恕極為忌憚,他可不想結下一個強敵。
但方嬌卻不聽他的,而是朝桓恕說道:“我要你賠禮道歉。”
柳新頭都大了,一把拉著方嬌,說道:“阿嬌,我們去那邊看看。”
方嬌反而朝柳新道:“柳郎,過來。你脾氣好,不計較。但我可沒那麽好的脾氣,今天他必須給你賠禮道歉。”
說完,方嬌手一擺,周圍那些方家護衛立刻就將桓恕團團圍住。
婁防一見,笑了。他雖然是個建造官,但好歹是朝廷派來的官員。別忘了,這雷峰塔和太一觀可是有專門的軍隊護衛的。
只見婁防大手一揮,立刻便從雷峰塔四周衝出四五十個身穿鎧甲,手執兵刃弩箭的兵士。
“婁大人。”兵士中帶頭的小校來到婁防面前,問道:“怎麽回事?”
婁防指著周圍的那些護衛說道:“這些人意欲對本官和桓恕道長不利。”
小校聽完,二話不說,拔出腰刀便喊道:“抓起來。”
那些護衛一見軍隊要動手,個個嚇得渾身一抖,連忙將手中兵刃丟在地上,目光同時看向了方嬌。
方嬌被突如其來的反轉給弄懵了,但一旁的柳新卻喊道:“誤會,誤會,我們沒有這個意思。”
護衛們一聽柳新發話了,也同時說道:“都是誤會,誤會。”
那小校製止周圍上前的兵士,然後朝婁防看了一眼,婁防又看了桓恕一眼。
只見桓恕笑道:“的確是誤會,沒事了,諸位兄弟先忙去吧。”
婁防也點了點頭,那小校盯了那群護衛一眼,然後便帶著人回到了雷峰塔周圍守衛。
那些護衛撿起地上的兵刃,退到了方嬌身後。
而桓恕則笑著朝方嬌道:“方才那話是好意,就看你聽不聽。”
本來有些茫然無措的方嬌一聽桓恕這話,立刻火氣又竄了上來。
柳新立刻上前拉住方嬌,不讓她做出出格的舉動。
桓恕又看著柳新,朝方嬌道:“敢問一聲,他是你什麽人?”
方嬌朝著桓恕怒吼道:“無禮之輩, 還不快快像我夫君賠罪!”
“夫君?”桓恕淡笑一聲,然後抬眉看了一眼柳新,意味深長地道:“我會再來找你的。”
然後,桓恕便轉身與婁防一起離開了。
看著離去的桓恕,方嬌一大早的好心情頓時全無。
而柳新則開始心懷忐忑,惶恐不安起來。
許久之後,方嬌才緩過氣來,然後轉身看向柳新,疑惑地道:“夫君,你怎麽了?怎麽心不在焉的?”
柳新反應過來,連忙看著方嬌道:“哦,沒有,沒什麽。”
方嬌皺了皺眉,隨後抱著柳新道:“我知道,夫君你受了委屈,不過你別太生氣,回去之後我告訴爹爹,讓他給你出氣。”
“別...別...”柳新連忙說道,桓恕顯然是看出了自己的根腳,不然他就不會說那句‘我會再來找你的’這句話。
“算了,不管他了,阿嬌,我們可不要辜負眼前的美景啊。”柳新為了轉移方嬌的注意力,立刻指著眼前的山水美景說道。
方嬌看了看柳新,又看了看西湖景色,也立刻將桓恕帶來的煩擾拋在腦後。
眼前最重要的,是和心愛的人一起歡度美好的時光,其他的一切,都放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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