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桓恕領路,郭榮帶著郭雲和郭清來到了庭院大殿前。
老遠看到太衍,郭榮就高聲叫道:“郭榮拜見大真人。”
“哈哈哈。”太衍起身大笑,“郭翁大駕,貧道有失遠迎,恕罪恕罪。”
郭榮連忙擺手,“誰敢治大真人的罪,大真人真是折煞郭榮了。”
太衍隨後轉頭朝郭雲道:“安民,好久不見。”
郭雲朝太衍拱手一拜,道:“是啊,好久不見,再見您已經是大漢的護國真人了。”
“虛名而已。”太衍擺手說道。
這時,太衍身後的陳景武衝了過來,抓住郭清的手道:“德厚?你也來啦。”
郭清掙脫了陳景武的手,目光極其陌生的看著他道:“你是誰?”
陳景武、郭榮同時愣住,只有太衍和郭雲對視一眼,淡淡一笑。
“仲平,實在不好意思,德厚自從上次中元節後,就忘掉了很長一段時間的事情。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今天正好來拜訪大真人,順便請大真人看看是怎麽回事。”郭榮歉然地說道。
陳景武點了點頭,然後朝太衍道:“兄長,你快看看德厚怎麽了?”
太衍點點頭,然後伸出手朝郭清頭頂按去。
郭清有些害怕,抓住郭榮的衣袖躲了過去。
郭榮連忙安慰道:“別怕,這位是伯雲大真人。”
太衍笑了笑,然後翻手用指節在郭清額頭上敲了敲,將前面那個代替郭清肉身的魂魄的記憶移了過來,打入郭清神魂之內。
只見郭清渾身一抖,隨後眼睛一閉,再一睜。
“父親、叔父,咦?仲平,伯雲叔叔,你們都在啊。”郭清歡喜地道。
以太衍的法力,這些記憶在那瞬間就已經幫他融合到神魂之中了,沒有半分的異樣。
太衍看著郭榮道:“沒什麽大礙,是前次家宅鬧邪的後遺症,從此以後不會再有了。”
郭榮開心不已,連忙朝著太衍作揖拜道:“多謝大真人,多謝大真人。”
“郭翁,在這裡就不用這麽見外了吧。”太衍笑道。
郭榮一怔,隨後笑了笑,叫道:“伯雲先生。”
太衍點點頭,對眾人說道:“外面風大,去裡面坐吧。”
“好。”郭榮點頭道。
在進入大殿之時,郭榮向太衍提起了一件事;“伯雲先生,你知不知道咱們扶風郡的郡守袁桐被朝廷派兵捉拿了。”
太衍毫不意外,但還是開口問道:“哦?有這樣的事?為什麽?”
郭榮說道:“是這樣的,前幾日有人在安陵城中殺了一對行商的人。當官府的人趕到時,行凶人已經跑了。後來在檢查那些死去的商隊遺物時,官府發現這些人身上竟有和匈奴往來的書信。”
郭榮話音落下,一旁的桓恕猛然怔住,如果不出意外,郭榮說的這些人應該是自己殺的領頭人一夥。
“郡守也外通匈奴?”太衍淡淡地問道。
“不是郡守,但和他有關,安陵縣令見此事牽扯到郡守,所以不敢擅作主張,秘密將這些書信和證據送到了廷尉府。廷尉府經過仔細核查之後,發現是他的兒子勾結匈奴人,刺殺關中名士。”郭榮說道。
一行人進了大殿,太衍對著眾人道:“坐。”
於是眾人坐下,郭榮繼續說道:“但現在袁桐之子袁葶下落不明,所以陛下已經下旨,捉拿了袁桐本人及其全家。”
這時郭雲說道:“根據大漢律法,勾結匈奴,是夷三族的罪。”
夷三族,是一種酷刑。指的是除婦孺之外,三族裡面十六歲以上的男子全部處死。
而剩下的十六歲以下的男子,
則發配邊疆或者蠻荒地區去做苦役,只要大漢朝還存在,他們就沒有翻身的一天。族中女子則貶為官妓,同樣的,只要大漢朝還存在,就不能翻身。
太衍聞言,只是淡淡地說道:“教子不嚴,治家無方,合該有此報應。”
而陳景武則於心不忍地道:“可憐婦孺何辜?”
太衍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隻說了一句,“當今聖上,乃是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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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秀的確是明君,袁桐被調查出來也有包庇兒子勾結匈奴的罪過之後,判處的罪刑是夷三族。
但劉秀駁回了廷尉府定罪的上書,念在袁桐於國有大功上面,免其全族死罪,改判為流放三千裡,永不得回關中與中原。
而袁桐本人,則被判處‘腰斬’之刑。
至於袁葶,大漢帝國則對其發布了通緝令,只要上了大漢帝國的通緝令,那麽北至匈奴、西至蔥嶺、東至大海,南至交趾都沒有你的容身之地。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袁葶早就被妖龍給吃了,這件事除了太衍,再也沒人知道。
當數日之後的陳景武看到朝廷對袁家的判決時,才明白了兄長的那句話。
而毫不令人意外的,原來的扶風郡郡丞左茂賢,成為了漢帝國新任的扶風郡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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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一月有余,梁鴻的成親之日終於到了。
這一天,孟家遵從了梁鴻這位賢婿的建議,這場昏禮小辦而不大辦。
所以孟家隻來了自家的親人,梁鴻這邊一個親友也沒有,就他一人。
在平淡而又寧靜溫馨的氣氛中,孟家宅院裡舉行著一場小型的昏禮。
梁鴻身著黑色的婚服,氣質從容,眉如朗星,面若清泉,讓人一看就覺得他儀表不俗。
就連孟家的那些親人也不得不羨慕孟台招了一個好女婿,在簡單的禮儀過後,梁鴻與孟光拜過天地高堂後,就被送入了洞房。
新婚第二天一大早,孟光紅粉塗面,身著華麗的衣服,並且佩戴著金銀首飾,打扮得花枝招展,梁鴻見了頓時臉色一黑。
而孟光則嬌羞地朝他說道:“夫君乃是天下聞名的賢人才子,妾身自知醜陋,故而專為夫君畫了妝容。”
有道是女為悅己者容,孟光這麽做,完全沒有任何過錯。
但梁鴻則冷哼一聲,什麽話也不說,轉頭就離開了。
這一場變故讓孟光有些發愣,讓她剛剛得到了一點幸福也開始飽受打擊。
難道梁鴻也和別的男人一樣,只看上了自家的財產富貴?現在兩人已經成親,他就對自己開始冷淡了?
但孟光還是強忍著憂傷追了上去,並且問道:“夫君,你怎麽了?是不喜歡妾身的妝容嗎?”
但梁鴻沒有任何回應, 拿起家具就出門去了。
孟光呆呆的站在門前,看著離去的梁鴻背影,怔然不知所措。
到了第二天,梁鴻還是不理會孟光,而且看也不看她一眼,甚至連話也不說一句。
一時間孟光嫁給意中人的喜悅之色完全褪去,只剩下了淡淡的憂愁和疑慮。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了七天,這七天裡梁鴻完全不理會孟光,甚至就連話也沒和她多說一句。
一直到新婚第八天一大早,孟光就在自家門前攔住了梁鴻。
梁鴻看著攔住自己的孟光,也不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她。
孟光直視梁鴻,開口問道:“我聽說夫君高義,回絕了多門親事。我呢,也謝絕了不少行聘之人。今天承蒙夫君娶了我,只是不知何處開罪了夫君,望能明告。”
梁鴻聞言,說道:“我想娶到的是一位簡樸勤勞,不慕虛榮的女子,可以與我一起到深山憑自己的勞作去隱居。現在見你穿著打扮如此講究,還塗脂抹粉的,這哪裡是我原本所希望的呢?”
孟光聽完,忽然笑了,“好,我之所以這樣的穿著打扮,是故意想要看看夫君你的志向。其實,我早就準備好了隱居所需的衣服及器具了。”
說完,孟光轉身回屋,換了發式,穿上布衣,完全是一個普通農婦的打扮,她來到梁鴻面前笑著說道:“夫君,以後我便與你一起操持家務,種田耕地,你看如何?”
梁鴻見了,十分歡喜地拉起孟光的手說道:“這才是我梁鴻的賢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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