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法蘭看著嚴懋德三人,臉色一肅,說道:“阿彌陀佛,貧僧在降妖,何曾見到有什麽玄門中人?”
嚴懋德轉身將紅葉扶起,然後指著紅葉道:“她身具我玄門正法,就是玄門中人。”
竺法蘭淡淡一笑:“這倒也是,大道普度眾生,無論人妖皆一視同仁。”
“只是...”竺法蘭看著紅葉,“她既是妖,卻出現在這雒陽帝都,是何原因?”
“莫非你看到她作惡了嗎?”鍾常朝竺法蘭問道。
竺法蘭搖頭道:“未曾看到,但若是世間一切惡人作惡時都會被人看到,那他們還作什麽惡?”
呂清盯著竺法蘭道:“你舌燦蓮花,不就是想說她作惡了嗎?”
“對。”竺法蘭笑著說道。
紅葉氣息孱弱地站在中間,目光看著竺法蘭道:“我沒有做過壞事,從來沒有。”
呂清攔住紅葉,說道:“你何必跟他爭辯,他今天是認定要鎮壓你了,你說什麽都沒用的。”
嚴懋德朝竺法蘭抱拳道:“那就沒什麽好說的了。”
竺法蘭右手一招,那倒在地上的天蓋立刻飛回到了他的手中。
鍾常將紅葉推到身後,對她道:“待會兒小心些,要開打了。”
一陣罡風陡然吹起,朝著竺法蘭席卷而去。
竺法蘭將天蓋朝自己頭頂一拋,那天蓋滴溜溜的轉動著,瞬息之間垂下道道佛光,將竺法蘭護在中間。
呂清駕馭著罡風將竺法蘭與天蓋齊齊圍住,竺法蘭體內法力源源不斷得注入天蓋之中。
天蓋下佛光垂懸,將一切罡風全部阻擋在外。
呂清見狀,揮袖撤回罡風,然後張口一吐,一陣赤紅色的火焰瞬間噴出,頃刻間就附著在那天蓋之上猛烈燃燒起來。
竺法蘭作拈花指一彈,只見一片烏雲飛來,然後忽然降下大片雨水。
呂清的火焰瞬間被雨水澆滅,但還不等竺法蘭松口氣,只見他頭頂的天蓋內部突然竄出一股火苗,然後整個天蓋都被燒成一片灰燼。
“哈哈哈!”呂清看著一臉呆滯得竺法蘭大笑道:“這是木中火,你這天蓋是木頭做的,怎麽防得住。”
竺法蘭看著帶著天空墜落的點點火星,目光變得深邃莫名起來。
呂清笑過之後,飛快上前招來罡風,狂暴猛烈的罡風瞬間化作千萬道利刃割在了竺法蘭的身上。
而竺法蘭此時沒了天蓋與念珠法寶,面對撲面而來的罡風顯得極其被動。
但竺法蘭面無懼色,只見他手掐法訣,高喝一聲。
隨後竺法蘭全身閃過一道璀璨的金光,緊接著那些罡風落在竺法蘭身上,卻無法對他肉身造成任何損傷。
“嗯?”呂清目光一凝,然後渾身法力噴湧而出,化作道道鋒利無比的罡風朝著竺法蘭壓去。
竺法蘭渾身金光凝碩,肉身好似銅牆鐵壁一般,無論這罡風如何猛烈,都不能再他得肉身之上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
在呼嘯撕裂的罡風中,竺法蘭突然睜開雙目,只見他忽然對著呂清拍出一掌。
這一掌帶著龍吟虎嘯之聲,化作一道羅漢金光打在呂清身上。
呂清迎面挨了一掌,立時口吐鮮血倒飛出去。
鍾常騰空而起,一把接住呂清,道:“呂師弟你先下去歇著,我來。”
呂清對鍾常道:“小心,他的肉身力量極其強橫。”
鍾常點點頭,然後劍指一點,一道清光從天而降,落到了鍾常頭頂。
鍾常朝前方的竺法蘭望了一眼,隨後朝竺法蘭道:“和尚,你敢讓貧道刺你一劍嗎?”
竺法蘭淡淡一笑,看著鍾常道:“就算讓你刺我十劍,
你又能破得了貧僧得肉身嗎?”鍾常笑道:“若我一劍破不了你的肉身,甘願受你一掌,如何?”
“此話當真?”竺法蘭說道。
“決不食言。”鍾常說道。
竺法蘭點點頭,隨後高頌一聲佛號,“來吧。”
鍾常目光一冷,隨後劍指凌空一轉,只見他頭頂的那道青光瞬間化作一道九寸多長的劍氣。
竺法蘭不敢大意,只見他胸口閃過一道佛印,整個人身上的金光瞬間暴漲。
就連他的皮肉也散發著濃烈的古銅色光芒,看上去就像是用銅水澆過一般。
鍾常見到竺法蘭身上的變化,臉色顯得有些凝重。
但誰也不知道,鍾常得心中卻樂開了花。
“等的就是你這樣!”鍾常大喝一聲,不再猶豫,劍指一指竺法蘭口中河道:“咄。”
‘咻’
九寸多長的劍氣刹那間朝著竺法蘭飛射而至,竺法蘭隻覺得筋骨皮肉一陣刺痛,隨後那劍氣竟然直接刺破竺法蘭的肉身,從他的肩胛骨上穿了過去。
竺法蘭痛呼一聲,隨後氣勢一泄,一身法力順著肩胛骨上的傷口消散一空。
竺法蘭從半空瞬間跌倒下去,轟隆一聲墜落在地。
他身上淡金色的血液順著傷口嘩啦啦的流了一地,但他顧不得許多,抬起頭來看著鍾常道:“這是什麽法術。”
鍾常笑道:“《大五行真訣》,化五行之力為己用,你那銅皮鐵骨看似保護著你的肉身,但在我《大五行真訣》的金行劍下, 卻變成了我所掌控的力量。因此我無需蠻力,就能讓你的銅皮鐵骨無用武之地。”
竺法蘭明白了,那呂清《大五行真訣》專修的火和風,而鍾常則專修的金,那剩下的嚴懋德...
就在此時,一道佛掌突然從陣外拍了進來,“鍾師弟小心!”
鍾常心頭一驚,連忙抬頭運功護身。
卻見那佛掌帶著駭人的氣勢打在鍾常身上,鍾常周身金行之力瞬間被這一掌破除,然後整個人倒飛了出去。
嚴懋德大手一拂,只聽一陣浪潮湧動的聲音響起,隨後在一片波瀾靈光之中,鍾常被救了回來。
鍾常落地腳步一顫,稍微吸口氣都覺得五髒六腑一陣劇痛,“禿驢下手真狠...”
“鍾師弟你且療傷,剩下的貧道來應付。”嚴懋德對鍾常說道。
鍾常點點頭,嚴懋德對紅葉道:“這位道友,你幫我看顧一下兩位師弟。”
“好。”紅葉點頭應道。
此時,只見大陣被硬生生撕裂,隨後眾人隻覺一片物換星移,再看時已經不在雒陽城內,而是在洛陽城外的一座無名山頂。
嚴懋德眉頭一凜,看著前面迎著一片金光走出來的僧人,目光中帶著些許凝重。
毫無疑問,這個僧人能在眾人毫無感應的情況下就把大陣挪到了雒陽城外,很明顯修為比竺法蘭高了不止一籌。
“師兄!”竺法蘭捂著傷口,起身朝那名身著淡金袈裟的僧人叫道。
“攝摩騰道友。”嚴懋德打了一個稽首,朝頭頂三寶香爐,手持金光幡的攝摩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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