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
李敢回應一個意圖不明的冷笑,左手緩緩地接過養同遞過來的一面輕盾。
這一笑並沒有減弱戰場中的肅殺氣氛。
朱安世與暴勝之緊抿著嘴,右手緊緊地握在劍柄上,手指關節因太過用力而發白,他們的眼睛死死的盯在郭北的身上,臉上是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
他們希望為李敢分憂,又希望用敵人的主帥一試自己的武功。
武無第二。
習武者在遇到高手時,總會心癢癢的想要親手掂量一下對方的成色。
朱安世與暴勝之的武功很高,一直以來,真正讓他們心服口服的沒有幾個,李敢算是其中之一,而眼前的郭北,無疑是算得上一個難得的對手。
養同的心裡卻沒有如此多的雜念,他只會一心一意的護衛在李敢的身旁,什麽鬥將,什麽單打獨鬥,這些概念在他腦海中統統不存在。
“喵~”
小狸貓從李敢的身後發出嬌嫩可愛的叫聲。
它感覺到戰場上的肅殺,全身絨毛一根根的豎起,一雙小眼睛睜得圓圓的,突然恢復幾分野獸的凶狠。
它這一叫,讓郭北略感意外,於是目光不由得一轉……
高手對招,差別就在一絲一毫之間,他的分心,李敢立即抓住機會。
“殺!”
李敢的身軀高高的躍起,輕盾在前,長劍微縮,如餓虎擒羊一般撲向敵人。
“來得好!”
郭北的戰意盎然,舉臂、跨步、揮拳,他的出手狠辣而乾脆,整個身體以最有力量的方式舒展開.
他的臂膀劃過細密的雨幕,無數的雨滴在拳鋒中破碎,然後飛濺,然後是刺人隔膜的破空之聲。
“高手!”
朱安世與暴勝之對視了一眼,目光中露出了隱隱的擔憂。
這時,李敢的身體開始下墜,他趁著這股衝力,突然把輕盾狠狠砸向敵人。
郭北的身體前傾,拳鋒不變,“砰”的一下砸在輕盾之上。
輕盾轟然跌落在泥水之中,此時,李敢的長劍到了,卻被郭北一拳砸在了劍脊上。
李敢隻感虎口劇震,長劍脫手飛出,一驚之下,正想後退,已被一拳擊中面頰。
“嗤~”
李敢的身體晃了晃,把口中的鮮血噴向敵人,然後同樣一拳砸了出去。
“砰~”
熟北離得很近,閃無可閃,立即被砸中,一時間,鮮血從他的嘴巴和鼻孔往下流。
兩人身形稍分,但立即再次撲上,糾纏在一起,下一刻,李敢在大喝聲中將郭北的整個身體舉起在空中,然後狠狠的扔了出去。
“轟”的一聲,狠狠地砸進泥水裡的是兩道一影。
原來,郭北在李敢把他舉起之時,也把手抓住了李敢的頭髮。
養同一見,就想撲上,卻被朱安世拉住。
“不用你幫忙。”朱安世輕輕解釋了一句。
戰場中,兩人在水中瘋狂掙扎,李敢猛揮拳頭,砸向郭北的頭部,但拳頭還未落到實處,身體已被郭北一腳蹬開。
郭北一拍地面,泥水紛飛之中他的身體一彈而起,然後奮力前衝。
李敢也從泥水中站起來了,但他跌倒的位置正巧有一面盾牌,於是他提著盾牌衝了過來,身形一轉,盾牌順著這一回旋之力,揮舞而出。
“砰!”
風雨之聲掩蓋不住這恐怖的砸打聲,郭北的左臉被砸了正著,半張臉立即凹了進來,而眼珠子從眼眶裡凸了出來。
“啊!”郭北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叫聲。
鮮血從他的臉頰嘩嘩的往下流,被雨水衝涮之後變成紅色的血水順著他的脖子、胸膛往下流,
把他染成了一個血人。他的身影踉蹌著,左右搖晃了幾步,目光卻仍然鎖住李敢。
“呵呵~”
李敢再次發出了笑聲,這一次,是暢快的笑。
郭北的一隻左眼廢了,右眼持見敵人從細雨之中狂奔而來,他不甘失敗,迎著敵人的來勢一拳直擊。
李敢一咧嘴,發出嘲諷的笑容,身形側閃,右手抓住郭北的頭髮,左手扼住後腦,然後用力的拉扯。
郭北的面色猙獰,兩條手臂條件反射地反握李敢的手腕,同時兩腿下蹲,想要抗拒敵人的拉力。
兩道身影在泥水中“蹬蹬蹬”的來回移動著,李敢的左手突然高舉,握手成拳,狠狠的砸了郭北的後腦杓上。
郭北一陣眩暈,身體一軟,這短短的一瞬間,已被李敢扯住他的頭髮,然後把他的頭部撞向山崖上一塊突擊的石頭。
一下,
兩下,
郭北高大的身軀,仿佛一條破布袋一般,被李敢拽起來,再砸下,如此連續撞了幾次。
“嘿嘿!”
李敢發出爽朗的笑聲,然後把敵人隨意扔在一旁。
養同的反應最快, 也不管敵人有沒有反抗的能力,短劍一揮,割開了郭北的喉嚨。
“狠辣!”
朱安世與暴勝之對視了一眼,目光之中露出了深深的畏懼之色。
隨著郭北的死亡,其他叛軍再無半點抵抗的意志,乖乖的把武器扔在地上,變成了俘虜。
“秘密小道……”
得到俘虜口供的李敢開心地笑著,這不是上天送上門來的禮物麽。
按他原來的計劃,是用麻繩一點一點的滑下懸崖,現在好的,有了秘密小道,讓此次行動的成功機率倍增。
這時,從俘虜口中得到的信息更多的匯集過來,叛軍的稱號,人數等等,也漸漸呈現在李敢的面前。
“有福同享,有飯同吃……”李敢“嗤”的一笑。
這樣的口號對普通的民眾有著非同一般的誘惑力,但可行性極差。
“大窩飯”的分配模式,最終是讓所有人越來越懶惰,一個沒有獎勵,沒有等級的社會是一個不正常的,也是不可長久延續的。
這段時間,他把各種宗教的要義一一列出,然後進行綜合比較。
在他認為,以其用均富誘惑貧困者,不如給他們活下去希望,用一個“天道輪回,因果報應,”讓上位者心懷畏懼之心而不敢為所欲為,讓下層的奴仆們心懷希望。
他給西蘭的感恩教義,就很好的體現了這一點。
當然,現在感恩教義還不完整,他創立一個教派,要的是它成為自己的助力,這個助力必須緊緊的把握在自己的手中,不能讓它起反作用,甚至反噬。
“我總會設計出一個完善的方案出來!”李敢自信的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