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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漢梟臣》第11章:不輸歌姬之1舞
  李敢一聽,心想壞了,一心想著擺弄自己的才學,卻忘記正身處他鄉異族,一不小心,是會掉腦袋的。

  怎麽辦?

  李敢不想多想,立即答道:“我來自蜀中。”

  “蜀中?李家?”金竹追問。

  李敢暗暗叫苦。

  隨便說一個家族?以金竹的身份,隻怕很快就可以派人前去核查真假。

  直接說自己是飛將軍李廣的兒子?曾經的關內侯?這倒是有一件證物。

  李敢不由得想起了身上的那個小錦盒,其中的那封李廣遺留的親筆信,應該能證明自己的身份。

  但是,李敢不敢把它拿出來。

  如果暴露自己的真實身份是來自漢國著名的軍人世家,隻怕金竹會直接把他視為奸細,推出去砍頭。

  再說,經過江水的泡浸,錦盒已是殘破不堪,李敢在察看時卻發現一個夾層,其中藏有一物,研究了幾天,一直弄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東西。

  “蜀中司馬家,我隻是仆役,所以姓李。”李敢終於想到了一個合理的說辭。

  “司馬?”金竹卻是心中一動,急忙問道:“可是司馬相如?”

  “正是家主。”

  別看司馬相如的官職不高,但他與卓文君的愛情故事卻是世人皆知,是無數年輕男女崇拜的對象。

  而且,司馬相如於建元六年曾經出使巴、蜀,一篇《諭巴蜀檄》深得西南夷各族的擁護。

  “當真?”金竹猶在半信半疑,繼續追問道:“為何你要遠離蜀中?為何會墜入江中?”

  “家主病重,偶然得到神醫義妁的行蹤,到處尋找,不想會失足墜入江中,幸運的遇上公主,將我救起。”

  “哼,漢國的數藝,有如此厲害了嗎?”

  李敢露出了追憶的神態,笑著說道:“我本是管家,也算家主信任的人,所以得他親傳不少的技藝。”

  金竹冷笑,“說得倒也合理,但你身上箭傷,如何解釋?”

  李敢不急不緩的回答:“這是舊傷,因家中大女與人爭執,我因此而受傷。”

  “你要說真話,不準欺騙公主!”亞朵大聲說道。

  這一句貌似喝令李敢,其實她暗自裡喘了一口長氣,終於放下了高懸著的小心肝。

  金竹正在思索著,聞言笑了,“行,本公主就當是真話,李敢,別怪我懷疑,你來歷不明,公主府又不是尋常之地,不得不小心。”

  李敢表示明白。

  “李敢,公主用珍貴的草藥救你一命,必須好好報答,懂嗎?”亞朵大聲的訓斥著。

  見她又是這一句,李敢隻得苦笑以對。

  金竹左右打量了一下兩人的神態,突然璀璨的一笑,“李敢,如果你安心留在這裡,建功立業之後,本公主必有重賞,到時錢財美色,應有盡有。”

  說著突然露出神秘的笑容,接著說道:“好似亞朵這般的美麗女子,也會有的。”

  誘惑,明目張膽的誘惑。

  亞朵已經大發嬌嗔、捂著小臉跑了,臨走前還重重的踢了李敢一腳。

  金竹則是很滿意的看著這一切。

  如果李敢真的是人才,正好用亞朵栓住他的心。

  李敢的教書生涯輕松又愜意,以他的水平,隨便弄一點小玩意出來,都足夠他的學生們驚豔半天。

  斜陽西下,湖面上波光粼粼,李敢躺在公主府後花園的草坪上,舒服得連手指都不想動彈一下。

  金沙小公主“噔噔噔”的跑過來,

用力的拉著李敢的衣袖,口中焦急的大叫:“先生,為何我的風箏無法飛起?”  李敢隻得起身,接過她手中的風箏,調整了一下幾根引線,然後用力的往上一拋。

  風箏高高的飛起,小公主歡快的笑著跑遠,李敢再次躺回草坪上,享受著溫暖的陽光,也享受著學生們崇拜的目光。

  對,是崇拜,如果說金慕小王子等人以前最崇拜的人是他們的皇姐金竹的話,現在則增加了一個人,那就是他們的先生――李敢。

  用幾根竹片、一塊綢布做成的風箏就能如小鳥一般飛到天上,這樣的人不值得崇拜嗎?

  亞朵踩著柔軟的小草,悄無聲息的走過來,丟下一盤紅彤彤的水果,然後羞紅著小臉,一溜煙的跑到遠處,捂著“卜通”亂跳的小心肝,偷看著李敢的一舉一動。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養,李敢的身體基本恢復,亞朵每次見到他那腰細膀寬的軀體、英俊秀氣的面容,就止不住的一陣出神。

  “跑什麽啊?”李敢拿起一隻水果丟進嘴裡,喃喃自語著,“要不要告訴她,其實我挺喜歡聽到那清脆的竹鞭聲音呢?”

  自從李敢與金竹的一番對話之後,亞朵出現在他跟前的次數明顯減少,至於那清脆響亮的竹鞭聲,當然也是聽不到了。

  很是讓人遺憾。

  其實,李敢的內心裡並沒有表面上那麽悠閑,這幾天一直在想,金竹是否已經派人前往蜀中查核自己的身世。

  如果司馬婷兒知道有人在調查,會是什麽樣的反應呢?

  是否認?還是承認之後設法前來相救?

  其實,此時的司馬婷兒還在朱提山。

  朱提山再次恢復了寂靜,懷著各種目的人帶著失望,一批又一批的離開了,只剩下司馬婷兒帶領的幾十人仍在搜索。

  驃騎將軍府內,霍去病斜躺在他最喜歡的軟榻上,手中的酒杯已經空了, 卻一無所覺。

  “李敢可能跌落江水之中?這消息是否可靠。”

  他的表情還是一副吊兒啷當的樣子,但語氣已經很認真。

  “可靠,”趙破奴點頭確認,“消息來自薛家,薛鋒應是最後與李敢接觸之人,他的說話有幾份可信。”

  “沉江而死?真是可惜。”霍去病輕輕的歎息著,沉吟了一下,不死心的問道:“那處江水,通往什麽地方?”

  “那裡其實是北的一處分支。”

  “江?”霍去病大感頭痛。“據說延綿千裡,就算李敢未死,也不知他會漂到多遠。”

  “將軍,如何是好?”

  “查,”霍去病最終還是不願放棄,“江中下遊一帶屬於西南夷,唐蒙及司馬相如對它最為熟悉,可以去詢問一下。”

  “其實,司馬婷兒亦在朱提山。”趙破奴說著,臉上露出古怪的笑容。

  “嘿嘿,情孳!誰讓人家是錦李敢。””霍去病譏笑道:“我早已說過,李敢無須戰鬥,只需脫光身子在陣前獻上一舞,敵人必定不戰而降!”

  趙破奴哈哈大笑,“等李敢回來,就讓他身穿華麗的舞衣,在將軍面前獻上一舞,隻怕比起春風樓的歌姬一點也不差。”

  “對,就這麽辦,”霍去病笑著搖頭,“隻是,你有躲過他神箭的信心嗎?”

  兩人拿著李敢的容貌調笑了一番,走到行軍地圖之前,開始策劃下一步的營救之法。

  他們並不知道,另有幾股不同的勢力,正沿著江的走向,搜索著李敢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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