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傑等了許久,李杜若也不見回來,他坐在那裡百無聊賴,就開始四處參觀李杜若的房間,當然出於尊重,他沒有隨便亂翻什麽。
最後在李杜若的書桌前坐了下來,開始看著桌子上的書籍,突然一抖,一個信封從裡面滑落出來。
“吾愛杜若。”任傑念著封面上的字,全身一下子起了雞皮疙瘩。
“這是誰啊?”任傑疑惑著,盡管強大的好奇心驅使,任傑還是沒有打開來看,他保持了應有的素質,順便誇了誇自己。然後不情願地把信封裝了回去。
“既然有人給你寫情書,那我也寫。”任傑想著,提筆就來。
“吾愛杜若……”不行,和他一個樣了。
“親愛的杜若……她明白什麽是親愛的嗎?”任傑想了想,還是寫了上去。
“咚咚咚!”正在任傑寫得起勁的時候有人敲門。
“小姐,李小姐……”這聲音鬼鬼祟祟的,任傑一下子有些慌亂,趕緊收拾好寫了幾行字的信,警惕地起身,想輕輕地躲在屏風後面,結果腳上一滑,整個人把屏風給絆倒了,任傑摔了個狗吃屎不說,屏風大力倒了下去。
“小姐,您怎麽了?”門外的人問。
任傑摔得生疼,但是不敢出聲,臉都憋得通紅。一時間不知道如何是好。
“該死的!”任傑罵了一句,準備躺在那裡聽天由命。
“小姐,您怎麽不說話,沒事吧?”外面又問。
任傑突然覺得不對勁,如果是李家的人,他就應該知道李夫人病了,這府裡上上下下的都應該在忙活,怎麽唯獨他來這裡敲李杜若的門。
任傑趕緊用力把自己的腳一點點抽出來,然後隨手拿了一個武器,輕輕地走到門前。
“夫人病了,小姐已去。”任傑捏著鼻子說。
“那你為何在房內?”門外的人不依不饒。
“我回來拿小姐的披風。”任傑又捏著鼻子說。
“為何不點燈?”
“媽的,問題真多。”任傑心裡罵著。“我熟悉小姐的房間,摸黑也能找到。”任傑又回。
門外的人還是在哪裡停留著,“夫人病了你還不去幫忙?”任傑嚴厲地問。
“是,我我馬上去。”門口的人答,任傑看著他的影子消失在門外,這才放下了心來。
“呼……杜若,你可快回來啊。”任傑心裡默念著。
任傑就這樣躲在李杜若黑暗的屋子裡,看著天上的圓月發呆。
“月是故鄉明,露從今夜白……”任傑還沉浸在自己的詩意之中,突然又聽到了門外的嘈雜聲。
“快,堵住小姐屋子裡的窗子和門,裡面有歹人。”任傑聽得出來是剛剛那個男子的聲音。
“什麽?陰魂不散,完了完了,杜若,你倒是快回來啊!”任傑躲在角落裡,心裡暗暗祈禱。
“我們先守在這裡不動,等小姐回來再做定奪。”那男子發號施令道,任傑算是緩了一口氣。
又過了好一會兒,李杜若的聲音終於從門外傳來。
“你們這是做什麽?”李杜若問。
“小姐,您的房間裡有可疑的人,我剛剛已經清點過家裡的人,所有人都在外面。”帶頭的人說。
“可疑的人?”李杜若想著,自己的房間裡應該空無一人啊。
“是男是女?”
“女的。”
“噗!”任傑自己沒忍住笑了,這人也太傻了點吧,這樣都能騙過他。
李杜若完全混亂了,自己的房間裡有一個女人?這不可能啊,充其量會是任傑,但是自己已經讓任傑走了,難道他還沒有走?那就糟糕了,這下會被困住的。
“我進去看看,你們……”李杜若說著,她心裡也不害怕。
“不可,萬一是什麽歹人傷了您怎麽辦?”帶頭的人完全不讚成。
“你過來。”李杜若對她招了招手,“裡面興許是任傑。”李杜若輕聲說。
“可是我聽聲音是一個女子。”
“別廢話,讓我進去,一個人進去。”李杜若吩咐著。
“那……”
“嗯。”李杜若使了一個眼色。
“你確定你聽到了我房間裡面有人?”李杜若問著男子。
“小姐,小的確實聽到了聲響。”
“聲響?一點點響聲你就這樣驚慌,萬一是一隻貓呢?”李杜若問著,“你要是在這樣大陣仗嚇壞了我的貓,還打壞我的東西,我不會放過你的。”李杜若假意責罵。
任傑仔細聽著外面的一舉一動,聽到李杜若這樣子說,配合著學貓叫了一聲。
“你聽,是不是?”李杜若說著,她心裡確定了裡面就是任傑,也只有任傑乾的出這樣的事。
“小的該死,小的這就……”
“杜若,你沒事吧?”這時李杜衡趕了過來。
“沒事就是一隻貓,他們都聽到了。”李杜若滿不在意地說。
“真的是貓?”李杜衡問。
“千真萬確,公子,我們剛才都聽到了。”
“喵……”任傑又配合著叫了好幾聲。
“我不放心,我還是要進去看看,什麽貓能鬧出真麽大的動靜。”李杜衡說著就一個箭步衝上去,李杜若沒有攔住。
“你們,都待在這裡,不許進來嚇壞了我的貓。”李杜若回頭吩咐著。
任傑聽到李杜衡要進來,趕緊慌忙躲在了李杜若的衣櫃裡。
“喲,這貓本事不小,屏風都給弄倒了。”李杜衡說著,好像話裡有話的樣子。
“對,這貓……這……”李杜若一下子不知道接什麽才好。
“你聽好了,日後不可再讓驚嚇我的妹妹了。”李杜衡對著空蕩蕩的屋子大聲地說。
“哥,這裡沒人啊,你這是……”
“我跟貓說!”李杜衡答著。任傑的心裡顫了一下,這句話果真是和自己這隻貓說的吧。
李杜衡轉身替李杜若點好蠟燭,出了門去。
“走吧,本公子看了,是貓。”李杜衡說著,才把那些人給帶走了。
“杜若。”任傑確定沒人之後自己打開門出來。
“你怎麽沒有走?”李杜若急忙問。
“當然是等你,剛剛沒有好好告別,怎麽能走?”任傑油嘴滑舌地說。
“你……”李杜若一下子被說得紅了臉。
“你母親如何?”任傑問。
“不過是身體虛弱,大夫給了幾服藥,不礙事。”李杜若說著,眼睛裡有些疲累。
“過來。”任傑走到床邊勾了勾手指。
“你想幹什麽?”李杜若瞪大眼睛問。
“你先過來。”任傑故意露出一副要吃了李杜若的樣子。
“我……”
“過來!”
李杜若還是乖乖的走了過去。
任傑扶著她的肩膀讓李杜若坐下,然後慢慢地給她按著肩膀。
“杜若,你今日受苦了,對不住。”任傑很認真的說。“從今往後我都不會讓你受這樣的委屈了。”任傑深情款款地說著。
“任傑,你告訴我吧,到底是怎麽回事。”李杜若還是那樣明事理。
“蘇裡是凌銳的人,那日確實沒有發生什麽,我中了人埋伏。”任傑說。
“我那幾日就是被凌銳帶走的, 他說讓我看看你的真是嘴臉。”李杜若淡淡的說。
“杜若,我說過,我從來沒有做對不起你的事。”任傑委屈地說。
“但是……即使我知道這些都是假的,我心裡還是會介意。”李杜若垂下了眼瞼。
“杜若,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你,明日可能會有新的出現,所以我想來告訴你,我怕你心裡受累。”任傑溫柔地說。
“你說吧。”李杜若吐了一大口氣說著。
“蘇裡明日會說她……她有了我的骨肉。”任傑說著,他看到李杜若更加暗淡。
“哦,良辰美景如何了?”李杜若突然問。
“甚好,杜若,明日……”
“我知道了,我乏了,你先走吧。”李杜若淡淡的說。
“杜若……”
“走!”李杜若說著,眼眶裡實在留不住眼淚,兩行淚目下,李杜若抬手擦了擦,背過身去。
“杜若……”任傑輕輕叫著。
“走,現在!”李杜若有些怒。
任傑隻好離開,這裡確實不適宜久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