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任傑打理了一下店鋪就決定再去會會昨天的神秘人,他臨走時,蔡睿給了他一個短匕首,讓他藏在身上,以防萬一。
任傑自己一個人走在窄小的巷子裡,想著昨天的黑暗房子,心裡有些害怕,想起昨天神秘人的出手,他的心裡更是有些虛,摸了摸自己袖中的匕首。
“篤篤篤。”任傑試探地敲著門,還是一樣的,沒有人回答,任傑又繼續敲門:“妙閣任傑前來拜訪。”任傑發生說著,又過了好一會兒,才有人過來開門。
“進來。”還是一樣的冷漠。
任傑走了進去,雖然事先做了心理準備,但是還是覺得很不適應,壓抑的感覺走充斥著胸腔。
“閣下的夜明珠可否再讓任某賞玩一番?”任傑客氣地說,他盡量表現出自己只是對夜明珠有興趣。
“自然可以,任老板都這樣有誠心自己前來,在下有怎好意思拒絕。”對方說。
“任傑在此謝過。”任傑說著。
神秘人又把東西拿了出來,黑暗的屋子有一次被照亮。
“不一般啊不一般。”任傑不停地讚歎著。
“廢話少說,我的東西在我這裡,如果你有意拍賣,在當日我會親自帶來。”神秘人說著。
任傑一聽,對方很謹慎,自己一時半會兒得不到他手中的夜明珠,如果硬來怕是要打草驚蛇,還要走漏風聲,任傑心裡想著。
“閣下有所不知,妙閣的規律就是拍賣的物件是在跟妙閣達成一致後就在妙閣保存,否則妙閣說了出去,到時候東西沒到不就壞了妙閣的名聲。”任傑試圖談判。
“這個你自然不用擔心,行走江湖自然一諾千金,我定不會食言。”神秘人說。“如果任老板放心不下,可以立下字據為證。”神秘人又補了一句,任傑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我都不知閣下的高姓大名,也不知閣下的家室住處,一紙字據又有何用?”任傑反駁,“如果閣下誠心出手就該隨著妙閣的規律,否則妙閣便不接這個買賣。”任傑說著。
“任老板確定因為這所謂的規矩不要了我這寶貝?我相信任老板是識貨的人。”神秘人挑釁地說。
“如若任某沒有看錯,這寶貝來路不簡單吧。”任傑似笑非笑地說,他要開始打開神秘人的心理防線。
“這樣的寶物自然來路不簡單,任老板這不是白說嗎?”神秘人也不簡單。
“閣下誤會了,在下是說這個寶貝的來路不乾淨。”任傑說,那人果然有了反應。
“哈哈哈。”神秘人仰頭笑著,“任老板好眼力,我這一身打扮不像有這寶物的人吧!”那人說著,但是沒有透露一點點對任傑有用的信息。
“這是蘇州來的夜明珠。”任傑用一種堅定的語氣說。
“任老板在說什麽?”神秘人眯著眼睛看著任傑,他的眼睛裡甚至有一絲殺死。
“閣下自然清楚任某所說的。”任傑冷笑了一聲說。
“你到底是什麽人?”神秘人此時覺得任傑才是神秘人。
“在下自然是妙閣的老板。”任傑說著,經過這些時日的磨練,好歹也是一個老板了,任傑還是勉強穩住了。
“說,你到底是什麽人?”神秘人突然上山,一把掐住了任傑的脖子,任傑沒有反應過來,就感到自己脖子被掐住了,有些喘不過氣來,這時的任傑徹底慌了,自己肯定不是這個人的對手,但是為了活命他強行穩了下來,開始思考。
“我妙閣、知道你這、這東西的來路,但是我這裡有我這裡的、規矩。”任傑斷斷續續地說,神秘人手上的力道更大了些。
“說吧,你到底是誰的人?”神秘人還不死心地問。
“我誰的人都不是……只是……和你一樣想……想好好過日子的人,你殺了我……這裡還有人會幫你……把東西毫不違和地放在人們的面前,讓他們互相抬價?”任傑費力地說完這一段話。
神秘人這才松了手,任傑摸了摸脖子猛吸了兩口氣,終於舒服多了。
“看樣子閣下並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的寶貝交給妙閣。”任傑說著就想往門外走,他心裡感覺被侮辱了。
“你的規矩當真破不了。”神秘人又問。
“當真。”任傑咬咬牙堅定地說。
“慢走。”神秘人說。
任傑頭也不回得走了,他想賭一把,賭神秘人會改變主意,但是過了兩天都沒有什麽動靜,任傑心裡有些沒底了,他都盤算著怎麽去搶回來了,終於到了第三日,那個帶路的人又來了妙閣。
“任老板。”那人神秘兮兮地把任傑拉到一邊,把手裡包裹得嚴嚴實實的東西交到任傑手中:“任老板,這是你這個月的拍賣物件。”
任傑沒看都知道這是夜明珠,心裡很得意自己賭中了,任傑還略帶生氣的口吻:“不是不想守規矩嗎?”任傑質問。
“這不,我那兄弟改了主意,任老板一定要想知道好辦法,讓著夜明珠生出很多銀兩。”那身說著,臉上一副貪婪的表情。
任傑冷哼了一聲,也沒說什麽。轉身就把東西給了蔡睿,蔡睿把夜明珠放在一個黑暗的角落,進行了仔細的查看,肯定了這是真貨。
“任傑哥,多謝了,還害你受傷。”蔡睿看著任傑脖子上有些淤青的痕跡說。
“兄弟之間本就兩肋插刀,何況我只是皮外傷。”任傑安慰這個小兄弟。
“任傑哥,我打算把這個東西押送回長安,也算是完成我爹的這趟走鏢。”蔡睿說著,眼底盡是悲傷。
“我和你一起去。”任傑馬上說。
“不行,任傑哥,妙閣這邊沒有你不行。”蔡睿說著,他心裡很為妙閣擔憂,怕因為此事連累了妙閣。
“放心吧,我已經想好了萬全之策,妙閣不會出岔子。”任傑狡黠地說。“相信我,我也該回長安看看了。”任傑說著。
“你洗清了罪名,也便於去追查內鬼,這是你的願望不是嗎?”任傑說著,蔡睿左右搖擺了一下,答應了任傑的請求。
“明日啟程,我們只有二十多天。”任傑安排著,蔡睿點了點頭。
“任傑哥,今晚去清風軒喝酒吧。”蔡睿邀請著任傑,任傑答應了,想著也順便給塢月告別。
夜裡任傑和蔡睿勾肩搭背地來到了清風軒。
“任老板,還知道回來看我們啊。”一個漂亮姐姐走過來嬌嗔地說。
“漂亮姐姐,是任傑的錯,原諒我。”任傑笑著說。
“讓客人進來吧,怎麽還堵人了。”塢月笑著走過來。
“塢月姐姐。”那女子喊著,走進了清風軒。
“任老板莫非又是來清風軒才吃?”塢月開玩笑地說。
“自然不是,我們今日一定給銀兩。”任傑佯裝霸氣。
“那我就放心了,任老板裡面請。”塢月調笑著引任傑進門。
“我們要回長安。”任傑一坐下來就對塢月說。
“為何?”塢月嚴肅了起來。
“有急事,塢月姑娘就不要問了,不可言不可言。”任傑說。
塢月癟了癟嘴,但是真的沒有再說什麽。
“我會回去幫你看看杜兄的。”任傑說著,算來杜成也走了不少的時日了,但是一直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任傑自己都有些擔心,他知道塢月一定更加擔心。
“謝過任傑。”塢月有氣無力地說,眼淚就掉了下來,任傑這是第一次見塢月哭,平日裡的塢月就像是看盡人間疾苦的樣子,仿佛不會為了任何事情而苦惱。
“我們三個喝幾杯吧,算是告別。”蔡睿打破了眼前的氣氛。
“來,乾!”塢月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豪爽地說:“對不住,失態了。”
“這有什麽失態的,杜兄知道了一定高興。”任傑說著還嘿嘿一笑。
“怎麽是高興,應該是心疼才對。”蔡睿說。
“對對對,是我笨是我笨。”任傑和蔡睿一唱一和地說著。
“心疼也好,高興也罷,塢月先祝你們一路順風。”塢月說完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酒順著咽喉落下,塢月覺得這般烈的酒自然燒不去自己對付杜成的想念。杜成這些時日音訊全無,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只能守在清風軒等著杜成歸來。
任傑和蔡睿也一口幹了杯中的酒。
“你可要少喝一些,不然明日怎麽上路。”塢月想起任傑兩次醉倒在清風軒的事,自顧自地笑了。
“任傑哥看起來不像不勝酒力的樣子啊。”蔡睿說著還看了看任傑,任傑看出來了,自己被一個女人嘲笑酒量讓蔡睿癡笑了。
“我酒量自然是好,只是喝酒誤事,我們明日可是大事,少喝為妙。”任傑說著放下了杯子,蔡睿也沒有再糾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