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馮天冬帶著二梁出了家門。
梁雄的傷勢已經大好,閑在家裡一天也呆不住了。馮天冬就把石頭留在醫館繼續學文化,又開始帶著二梁出門。
來到“日昇”雜貨店,見裡面沒有外人,馮天冬讓二梁守在門外,自己走了進去。
“東西已經送到根據地。另外,軍區讓我轉達八路軍總部和129師首長對你的感謝,軍區也要給你記功,你上次的情報太及時了。”劉寶生低聲說道,他的心裡同樣感到自豪,這裡面也有他的一份功勞。
馮天冬心裡自然欣喜,但他顧不上這些,快速把他發現的情況告訴劉寶生。
“日軍運來了大量汽車,武器彈藥和給養,看樣子要展開什麽行動,具體計劃我還不清楚,我會關注,轉告首長注意日軍的動態。”
“我一定轉告。”
“軍區首長有什麽指示?”接著,馮天冬又把軍統撤離谷槐、國民黨改變對黨的方針政策的情報交給劉寶生,同樣低聲問道。
“只有四個字,注意安全。”劉寶生嚴肅地說道。
馮天冬鄭重地點了點頭。
在軍統谷槐行動隊撤回天津的同時,軍統北平站正摩拳擦掌,準備展開新一輪的行動。
在北平,仍然好好活著的張燕卿,就是軍統北平站的恥辱。
還有就是,叛徒李西民也是扎在他們心上的一根刺。
為了更好的利用軍統叛徒李西民,谷槐特高課把他被秘密送到了北平,以期能幫到北平憲兵本部的特高課。
本來鬼子們希望李西民能夠起到一定作用,協助特高課抓捕軍統人員,但由於黃志權把他被秘密送回北平的消息,通過天津站傳遞給北平站後,李西民的作用也就消失了。
可就是這樣,也把北平站長嚇得夠嗆,李西民是北平站的老人,非常熟悉北平站的情況,認識很多北平站的人員,為了安全起見,北平站長隻好帶著一部分成員,躲到了北平城外。
不清除叛徒李西民,北平站眾多人員的安危就無法保證。
不乾掉張燕卿,北平站的顏面就難以挽回。
因此,北平站的這次的行動包含了兩個方面:暗殺張燕卿和懲處叛徒李西民。
在鄭健自告奮勇的要求下,站長再一次把暗殺張燕卿的任務交給了他,由他帶領行動一隊完成。
清楚叛徒的任務,交給了王文遠統領的行動二隊。
別看是鄭健自告奮勇要求的任務,其實他這個人非常膽小、及其怕死,自己不敢返回北平,只是躲在城外,派出了他手下的三個隊員潛回北平,負責偵查張燕卿的行蹤。
而行動二隊則不然,為了清除叛徒,隊長王文遠親自帶領兩個隊員,悄然回到北平,準備親自動手。
叛徒李西民非常清楚軍統的作風,他知道,軍統絕不會放過他,一定會有人來對他實行製裁的。因此,來到北平後,李西民一直是非常小心,整天躲在特高課裡,很少出門。
王文遠帶人在特高課附近蹲守了好幾天,一直不見李西民出現,這使得他們是一籌莫展。
就是好不容易等到李西民走出特高課一次,還是夥同大批的各種特務們一起。
這使得他們根本無從下手,王文遠不得不帶人離開北平城,返回駐地。
面對李西民的這種情況,不得已,北平站長隻好把懲處叛徒之事暫時放下,以後再找機會。
二隊行動無果,鄭健他們卻取得了重大進展,
他派去北平偵查張燕卿行蹤的隊員給他帶來了好消息。 自從張燕卿在谷槐遇刺回到北平後,他就很清楚地知道,自己是抗日分子暗殺的重大目標,因此他對自己的安保越發重視。
首先,花重金購置了一部防彈轎車。
其次,把隨身的保鏢增加到二十人,還調來一個連的綏靖軍日夜負責他的保衛工作。
每次出門,必備兩輛卡車,把張燕卿的轎車護在中間,前面一輛卡車上是一個排的綏靖軍,後面卡車上是他的保鏢,防護得不能再嚴密了。
每到一地,都是保鏢先下車,巡視四周認為安全後,他才會下車。食物也很注意,除敵偽要員或好友請他吃飯,絕不輕易上飯館,以防被下毒。
張燕卿的住宅是一個他霸佔的大院子,除有保鏢護衛外,院牆周圍還裝有電網,平日院門緊閉,外人絕難進去。還有綏靖軍站崗巡邏,監視著附近的來往行人。
在這種情況下,暗殺張燕卿根本不可能。
就在三個隊員一籌莫展的時候, 驚喜出現了,其中一個叫丁志江的隊員,在他們偵查張燕卿行蹤時,發現有一名護衛張燕卿出行的綏靖軍排長,是他的同鄉,名字叫段松,兩人以前關系很不錯。
三人非常高興,遂回到城外,把這一情況匯報給鄭健,丁志江提出方案,由他接近那個綏靖軍排長段松,想辦法策反他,由他協助,暗殺張燕卿。
鄭健沒想到張燕卿會把保衛工作做到如此地步,已經對自己隻想到雪恥,忘了困難危險,而接下暗殺張燕卿的任務感到後悔。
一聽丁志江他們帶回來的消息,對他們擬定的行動方案,立即表示支持,並任命丁志江為行動組長,批準他們展開行動。
得到批準後,丁志江立即帶人返回北平,緊鑼密鼓地準備起來。
近一年時間,華北日軍對八路軍根據地展開過很多次大大小小的掃蕩,可是最終,日軍無奈地發現,不管安排什麽規模的掃蕩,也無論如何調整戰略戰術,八路軍不僅沒有被消滅,反而是越打越多。
在鬼子針對八路軍一籌莫展的情況下,日軍安排在國民黨內部的間諜傳來了一個重要消息,國民黨針對共產黨的政策有所改變。
華北方面軍司令部接收到這份情報後,如獲至寶,覺得這是可以充分利用的機會。
潛伏在山西等地的日軍間諜也發來消息,他們發現了國民黨軍隊的異常調動,感覺並不是針對日軍,反而是有對付八路軍的跡象。
綜合兩方面得到的消息,他們發現,對付八路軍,似乎成了日軍和國民黨軍隊的共同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