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一峰還算配合,在中谷造的壓力下,透露了刁一貴和綏靖軍一團譚金亮團長關系不錯的消息。
審訊高瘦漢子等刁一貴手下,又得到了一些模棱兩可的信息,經過一番綜合分析,已經基本上可以確認,刁一貴的軍火和藥品,正是來自於綏靖軍。
中谷造動的作很快,立刻派人,把譚金亮請到了憲兵隊。
為了營造氣氛,施加壓力,中谷造與譚金亮會面地方,特意設在審訊室裡面,旁邊就綁著刁一峰和高瘦漢子等幾個人。
雖然不是審訊的架勢,但還是給人心裡上一種沉重壓抑的感覺。
譚金亮表現的還不錯,環視了一眼審訊室,微微一笑,好像自己並沒有被滿屋子的刑具嚇到,坐在哪裡十分自然,頗有些軍人的英武氣質。
見中谷造一直在盯著自己看,譚金亮眼皮一挑,輕笑一聲,緩緩說道:“呵呵,中谷太君,不知你把我叫到這裡,有什麽事嗎?”
“譚團長,昨晚谷槐城裡發生了什麽事情,你不會不知道吧?”中谷造耐心地問道。
“呵呵,中谷太君,我昨晚睡的很好,還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再說了,谷槐城每天都要發生很多事,不知道太君你指的是哪一件。”譚金亮轉著眼珠,打著太極道。
中谷造覺得,這樣說話真是煩人,不想再與譚金亮兜圈子。於是,直說道:“好了,譚團長,我也不和你繞彎子,咱們還是有什麽話直說吧。實話告訴你,刁一貴已經畏罪潛逃,他倒賣軍火藥品,支援八路軍的事情,證據確鑿,呵呵,譚團長,你不想說點什麽嗎?”
譚金亮心裡有些緊張,故作鎮定地說:“太君,這和我有什麽關系?”
“譚金亮,據我們調查,刁一貴倒賣的軍火和藥品,都是由你提供的。”中谷造厲聲喝道。
“笑話!”
中谷造一拍桌子,說道:“譚團長,你要是這樣不配合,那可就……”
“中谷太君,你這是強人所難!”譚金亮還在強撐。
雙眼瞪著譚金亮,中谷造不想在忍了,他已經到了極限,一揮手,大吼一聲:“巴嘎!來人,給我上刑!”
立刻,衝上來幾個日本憲兵,七手八腳,就把譚金亮綁到了十字刑訊架上,兩個凶神惡煞般的鬼子拎著皮鞭走向譚金亮,那邊放著鐵洛鐵的鐵桶也開始點火。
這一下,譚金亮的強撐著的一口氣泄了,滿臉是汗,腿也開始發抖,呵呵,裝不下去了。
“太君,……中谷太君,……,有話好說,有話好說!”譚金亮的聲音發顫,看著中谷造,斷斷續續地說道。
“能夠好好說話了?”
“好好說,好好說,太君,一定好好說!”譚金亮忙不迭地答應道,他已經被嚇壞了。
“說吧!”
“太君,能不能把我放下來說話。”
中谷造把眼一瞪,道:“巴嘎!就這樣說,省的綁上綁下的麻煩。”
“說吧,刁一貴的武器和藥品是不是由你提供的?”
“這……,是……啊,也不是……”譚金亮吞吞吐吐地回答道。
眼見中谷造就要向拎著鞭子的憲兵揮手,譚金亮趕緊大喊道:“太君,不關我的事啊,這都是我們司令官安排的,我只是執行趙司令的命令。”
聽聞此話,中谷造一下子愣住了。
………………
事情牽扯到綏靖軍第七集團軍司令官趙天祥,這就不是中谷造能夠處理的了。
於是,中谷造隻好把情況匯報告給前田明佑司令官。
前田明佑將軍聽後大怒,立刻把河北省綏靖公署主任,特務機關石川一郎、馮天冬叫到他的司令部,並命人去請趙天祥。
很快,一身少將軍服的趙天祥走進司令部。
走到前田明佑面前,敬禮,報告。前田明佑鐵青著臉看著趙天祥,冷冷地說道:“趙司令,叫你過來,是要請你看看這個。”
趙天祥低頭一看,是一份問話記錄,是譚金亮的問話記錄,看完的瞬間,冷汗就下來了,不過,他還是強自鎮定,不在意地說道:“哦!就這是啊,太君,我是有些結余的武器,部隊又缺錢,所以,就把它們賣了。”
剛說完,就迎來前田明佑兩個耳光。
啪!啪!
“巴嘎!這些武器都到了八路軍手裡,你這是資助共匪,與皇軍作對。”前田明佑吼道,接著又衝著趙天祥和綏靖公署主任,一連串的痛罵。
一臉鬱悶的主任站在一旁,怒視趙天祥,心說,好小子,倒賣武器賺錢,居然敢不孝敬自己,還害得自己挨罵,真是該死。
趙天祥則不同,聽到自己倒賣的武器落到了八路軍手裡,十分害怕,急忙爭辯道:“將軍閣下,息怒!這我不知道啊,我怎麽會資助八路軍,我和他們有仇啊,太君!”
“你說你沒有資助八路,可事實就是這些,武器都到了八路軍手裡。趙司令,我們一再努力強化我們的治安,而你卻在暗中破壞。前田將軍,我建議把趙天祥送交軍事法庭,槍斃!”石川一郎建議道。
“太君,饒命啊,我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聽到石川一郎說要槍斃自己,趙天祥嚇壞了,馬上開始求饒。
“巴嘎,趙天祥,你賣出去的武器時那裡來的?”前田明佑問道,這是他很關心的問題,他可不希望自己配發給綏靖軍的武器讓他們倒賣賺錢。
趙天祥知道前田明佑關心什麽,看到了一絲希望,趕緊說明道:“將軍閣下,這些武器都是我自己花錢買來的!”
“嗯?”
“是這樣,前田將軍,前一段時間,我想重建二團,就四處托人購買了一批武器,沒想到,皇軍已經替我們考慮到這個問題,這樣一來,我們的武器就有了些富余,正好部隊缺錢,就把他賣了換錢。”趙天祥進一步解釋道。
接著表態道:“將軍閣下,我向您保證!以後這樣的事情絕對不會再發生,”
聽了趙天祥的解釋和表態,前田明佑的火氣消失了大半。
見此,馮天冬覺得機會來了,遂走上前,說道:“各位太君,能讓我說兩句話嗎?”
前田明佑看了一眼石川一郎,見他點點頭,便示意他可以說。
馮天冬向前田明佑微微躬身,然後說道:“將軍閣下,各位太君,要說趙司令私通八路軍,我覺得不大可能,早年間他就參加過國民政府的剿共行動,和八路有著大仇。他呀!只是貪財。
太君,在中國有句古話:千裡做官隻為財。看看現在政府那些某些官員行為就知道了,趙司令的這些行為同樣是如此。”
聽了馮天冬的話,幾個鬼子倒是頻頻點頭,這一點他們確是深有體會,各級政府中沒有不貪財的。
見鬼子們同意自己的觀點, 馮天冬繼續說道:“太君,軍官貪財,這在國民政府的軍隊裡面可是太常見了,不能說每一個軍官,但我敢說,他們大多數軍官都在克扣士兵軍餉,都在倒賣武器。
各位太君,這就是為什麽國民政府軍隊的戰鬥力如此低下,帝國的軍隊所向披靡的原因,說起來,我們還要感謝這些軍官啊,哈哈哈……”
馮天冬眉飛色舞,哈哈笑著說道,可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抗戰開始階段,中隊節節敗退的原因很多,但他剛才說的那些因素,是絕對不能忽略的。
“哈哈哈……”室內的幾個日本軍官也和馮天冬一起狂笑。
“好了,趙司令,既然你剛才已經表態,馮翻譯也替你講情,說到這個份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那咱們就既往不究,以後,你可要記住你說的話,好自為之。”前田明佑一錘定音道。
本來前田明佑就只是做做樣子,發泄發泄,他還真不好把綏靖軍如何如何,正好馮天冬的話,給了他一個台階。富品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