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中谷造問起楊國新,刁一峰可不敢隨便回答。
這個問題真的不好解釋,整個計劃是他制定的,楊國新也是他選定的,他也一直在全力地支持著楊國新,可現在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他還能說什麽?
難道說楊國新原來就是地下黨?還是說,楊國新長時間接觸地下黨,被他們拉攏過去了?也不知,這裡面是否還有什麽其他內情?
刁一峰這樣琢磨著。
中谷造帶著血絲的眼睛怒視著刁一峰。
辦公室裡其他人也是噤若寒蟬,對於楊國新,誰都不知怎麽回事,誰也不想多說什麽。
這時候,馮天冬又開始出聲,他用調侃的語氣說道:“楊國新是什麽人?呵呵,這還用說,這不是明擺著的,他是刁家斂財的工具啊!”
“啊!”眾人均是一愣,這話從何說起。
見眾人都看向自己,馮天冬則看向捆綁在那裡的刁一峰,落井下石道:“刁隊長啊,你這是在利用中谷太君,拿著楊國新做幌子,為你們刁家斂財。呵呵呵,也可能是利用中谷太君為八路軍籌集物資,反正你利用中谷太君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馮天冬很清楚,中谷造完了,很快他就不是特高課長了,所以也就不再有什麽顧忌,說話越來越刻薄,不僅針對刁一峰,也把矛頭對準中谷造。
“你……”刁一峰被馮天冬氣的說不出話來,對此,他也確實沒什麽話可說,馮天冬說的可全都是事實,但問題是不能這樣理解啊,刁一峰是有口難辯。
就這樣,馮天冬也不準備放過他,低著頭,喃喃自語道:“真是見鬼了,也不知刁一貴的軍火、藥品是從哪裡弄來的?”
這時,林同光適時地插嘴道:“太君,我認為,應該好好審審刁一貴哪幾個送貨的手下,也許他們知道軍火和藥品是從哪裡弄來的。”
“巴嘎!”
中谷造暴怒了,用力一拍桌子,也不知是罵刁一峰利用他,還是在罵馮天冬竭他的短,一直被他壓抑的怒火終於被給勾了上來。
“巴嘎!都給我滾!”中谷造鐵青著臉大吼道,伸手指著刁一峰,“巴嘎!把他給我押起來!”
………………
出了中谷造辦公室,福山司夫伸手示意,邀請眾人到他的辦公室坐一坐。
現在的局面明擺著,誰也不傻,基本上都明白,福山司夫,以後,就將是特高課的新主人,他的邀請,自然是不會拒絕。
來到福山司夫辦公室,大家自己找座位坐好,這時,一名日本女中尉給大家端來了茶水。
“吆西!,我給大家介紹一下,這位是宇野枝子小姐,她是我們情報科的精英,以後大家會經常與她打交道的。”福山司夫用流利的中文,向大家介紹著這位女軍官。
宇野枝子非常優雅的向大家微一躬身,然後行了一個軍禮,嘴裡同樣冒出流利的中文,說道:“請大家多多關照!”
眾人忙不迭地起身還禮。
福山司夫擺擺手,示意大家做好,宇野枝子走過去,坐到了福山司夫旁邊。
看著福山司夫和宇野枝子這兩個人,馮天冬心裡是一陣陣的發緊,它能夠感覺到,這兩個人可不象中谷造。中谷造是從野戰部隊轉到特高課的,而福山司夫二人是專業的特工,應該接受過系統的訓練,相比較而言,會比中谷造更難對付。
從表面上看,這兩個人根本不象特情人員,更不想軍人。
福山司夫平時就像一個彬彬有禮的學者;宇野枝子呢?從剛才的表現看,不管是她給大家端茶的優雅動作,還是剛才先躬身後行軍禮的舉動,怎麽看怎麽像一名大家閨秀。
這兩個人的城府都很深,絕對不好對付。
前一段時間,谷槐地下黨在與鬼子特務們的較量中,可以說是大獲全勝,現在只剩下常飛和曹靜蘭安排的釘子毫無線索,其他人均在組織的控制之下。
看起來,應該建議谷槐地下黨,要根據新的形式做出些調整,乘著福山司夫在特高課還沒有完全立足之機,盡快安排到位。
“哈哈哈,剛才馮翻譯可是給我們大家做了表率啊,簡單的幾句問話,事情就已經大致明了,不錯!不錯!”沒想到,福山司夫一上來就誇獎了馮天冬一番。
“哪裡!哪裡!,是我愛出風頭,其實在座的哪一位去問,都會比我做的好,慚愧!慚愧!”馮天冬笑著向大家謙虛道。
“哈哈哈……”眾人發出一陣笑聲,似乎都很開心。
福山司夫接著又說:“其他人剛才說的不多,你們可能還有些顧慮,現在咱們關起門來,大家暢所欲言,都說說自己的想法。”
面對即將上任的特高課新主人,中谷造和刁一峰又不在眼前,眾人自然都想表現一下自己,也就不在緘口,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自己的看法。
可說了半天,卻沒有什麽實質內容,有懷疑這個的,有懷疑那個的,反正話都說的是模棱兩可,就是沒有什麽定論,聽得福山司夫直皺眉頭。
忍耐了一會兒,福山司夫轉向沒有和眾人一起發言的馮天冬,問道:“馮桑,剛才你也問了半天話,你覺得刁一貴會是什麽人?”
“呵呵, 刁一貴是什麽人我不知道,但他肯定不是地下黨!”馮天冬輕笑一聲,毫不猶豫,篤定地說道。
“馮桑,你怎麽就能這麽武斷?”終於聽到一句結論性的話語,而且也和他的判斷吻合,於是,福山司夫饒有興趣地看向馮天冬,面含笑意地問道。
“這……,福山太君,我覺得吧,象刁一貴這樣貪婪無比,生活奢靡,滿腦子壞水的人,怎麽可能是地下黨。”馮天冬輕聲說道。
接著又說:“另外,還有一點也可以說明這一點。”
“嗯?還有什麽?”福山司夫越發感興趣。
馮天冬說道:“福山太君,你想啊,如果刁一貴真是地下黨,按照八路軍一貫的政策,他的那幾個送貨的手下,就不可能留在原地,肯定會被八路軍要一起帶走的。”
“嗯!沒錯!你說的有一定道理。”福山司夫肯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