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澤自然聽到了幾人的對話,也知道他們口中的另一隻鬼指的是自己,不過並沒有任何反應,仍然靜靜待在角落中。
由於他收斂了自身的氣息,最後儀器也沒能檢測出什麽實質的東西出來,隻能確定曾有兩隻鬼在這裡出現過,最後被夏姍記錄在冊子上,回頭會寫進這起靈異事件的特殊檔案中。
“呼,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屋子裡還有一隻鬼呢。”雷子拍著自己的胸口道。
其余幾人也都有些心有余悸,他們可是見過不少厲鬼殺人後遺留的現場,恐怖無比,沒人想和鬼同處一室。
夏姍看到大家的氣氛很壓抑,則是笑著道:“看你這點出息,也不知道是誰剛才在車上說要加入行動組的,行動組可是一直在跟鬼戰鬥的。”
“珊姐你就別笑話我了,我那會兒隻是隨便說說嘛。咱們調查組有珊姐你這樣的大美女在,我哪也不能去啊。”雷子嬉笑道,“我才不怕呢,還有董力這個大高手保護咱們,就算真的碰上鬼也沒啥。”
說著話他伸手攬住那名瘦高年輕人的肩膀,笑著道:“我說的對吧,董力。”
隻是名為董力的年輕人似乎並不喜歡說話,連看都不看雷子,仍然在屋子內上下巡視,雖然察覺不出異樣,但他的直覺告訴自己,在這個房間裡的某一處角落似乎有目光一直在窺視著他們,令他很是不安。
“就你貧話多,還不趕緊乾活。”不過其他人顯然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這時中年人衛平走上前來對夏姍道:“小珊,血屍鬼的殺人規律目前還尚不清楚,不過被害人都是昊科寫字樓裡的上班族,所以我覺得咱們應該從這方面入手。”
“嗯,衛平大哥你把這些寫進記錄裡就好了。”夏姍點點頭,轉身對雷子道:“一會兒你去一趟昊科寫字樓,把人員名單找來,找出被害人的相同點,比如是否同樓層,是否曾同時間出現在寫字樓內等特征,不要有遺漏,這可能會是血屍鬼殺人規律的關鍵所在。”
“好的,沒問題。”
雷子立刻道,不過向來話多的他又忍不住吐槽了一句:“還好這隻鬼目前隻殺寫字樓裡的人,殺人規律還好找一點,也比較容易找到它的蹤跡。
我之前聽保州市市分局的一個朋友說過,他們那裡有一名女老師被網絡暴力逼的跳樓自殺了,然後化作厲鬼開始到處殺人,殺的全都是曾在網絡上對她施暴的人,無論逃到哪裡都會被她索命,很是恐怖。”
“這事我也聽行動部的一個同事說起過,據說威脅評估等級已經被總局定義為A級了。”衛平接話道。
看到有人接話雷子自然很興奮,繼續道:“是啊,保定分局的調查組人員都快愁死了,畢竟當初對那個女老師進行過網絡暴力的人實在是太多了,全國各個地方的人都有,根本難以找到她的殺人規律,連她下一刻會出現在哪裡都不知道,幾乎無解。”
“所以在弄清楚事實之前千萬不要輕信網絡輿論的引導,人血饅頭不能隨便亂吃。”一直沒有插話的夏姍做出了最後的總結。
“對對對,還是領導總結的好,精辟!”雷子當即挑了個大拇指。
“行了,別貧了,收拾一下準備回去報道。”
夏姍說道,說完話她又看了沙發上的冰冷屍體一眼,“既然秦澤沒有親人,就先把他的遺體送到醫科大學附屬第一醫院吧。”
砰!
一切交代完畢後,關門的聲音響起,
夏姍一行人離開了這裡。 而在他們走不久後樓下便響起了警笛聲,既然這裡已經檢測過沒有鬼的存在,剩下的善後工作就交給警察去做處理好了。
房間裡變得寂靜下來,片刻後秦澤的身影從角落裡出現。
剛才他把夏姍一行人的對話全都聽在耳朵裡,原來國家有應對靈異事件的特殊部門存在,還會專門派人員進行調查和解決,隻不過他們的效率實在是很慢。
佝僂鬼影原來被他們命名為血屍鬼。
想起那具穿著被血跡浸黑的保潔服的佝僂身影,以及不斷從它身上滴瀝鮮血形成的血池,秦澤倒是覺得血屍鬼這個代號確實更為貼切一些。
不過此時的秦澤內心毫無半點波動,作為一隻鬼,這群人員實際上已經成為了他存在的威脅,之前他甚至有殺掉他們的念頭。
好在秦澤很冷靜的壓下了這個念頭,雖然吃掉裂口鬼後他的實力有所提升,不過離隨意殺人的程度還差得遠,這幾人他攔不住。
秦澤從裂口鬼那裡得到的殘缺記憶中了解到,鬼殺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人的靈魂有肉體軀殼的保護,鬼很難傷害到,所以鬼需要先給目標烙下印記,不斷糾纏,折磨著目標,加深他的恐懼,影響心智,令其崩潰,最後才能夠將其害死。
也正因如此裂口鬼纏著李世宇數天之久後才得以鬼上身的,隻不過鬼上身李世宇之後裂口鬼並沒有第一時間讓其自殺, 反而過於貪婪想要再多殺一個人,最後被秦澤破壞導致功虧一簣,自己也淪為獵物被吃掉了。
所以秦澤暫時並沒有暴露自己的打算,更何況他並沒有忘記在那名瘦高年輕人的身上似乎帶有對他造成一些威脅的東西。
之前他小心的感知了一下,那似乎是屬於鬼的力量。
利用鬼的力量來對付鬼嗎?
秦澤倒是對特調局的行動人員很感興趣,聽他們的對話來看行動部的戰鬥人員是負責解決靈異事件的,他很好奇這些人依靠的是什麽。
沒過多久穿著製服的警察就上門來了,沒有貿然動房間裡的任何東西,很是熟練的將秦澤的屍體蓋上白布放在白布上抬走了,顯然這種善後工作經常做,已經習以為常了。
看著自己的屍體被人抬走,秦澤毫不猶豫地便跟了上去。
他本能的意識到自己應該和身體待在一起,雖然他也不知道這具生前的身體對自己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
很快秦澤的屍體就被安置在救護車上,周圍拉起了警戒線,不少看熱鬧的圍觀群眾都在警戒線外面好奇地張望著。
隻是沒有人看到,在明晃晃的陽光下,一道青黑色的身影沿著小路緩緩走到了救護車內,無視周圍看護的幾名醫生,在屍體的位置躺下,仿佛與屍體融為了一體。
“嘶!”
車上的一名醫生莫名打了個寒顫,覺得救護車內的溫度似乎在驟然間降低不少,一股深入骨髓般的冷意讓他連忙裹緊了身上的衣物。
緊接著救護車開動,離開了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