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的怒意之火,仿佛連天地都能燃燒。
這便是洛秋不愉後給予瑪爾哥賽的感官。
哪怕是一隻手已經能夠觸碰到‘破格者’的領域,還是無法消除內心的驚恐。
哪怕是將全身魔力提升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還是沒有絲毫信心能夠逃出生天。
瑪爾哥賽面對的就是這麽令人絕望的‘怪物’。
此生此世都沒有遭遇過的存在。
不過,就算是如此,他都必須要撐過‘怪物’的一擊,因為,瑪爾哥賽並不想死。
“準備接招吧。”
洛秋的聲音再度變得平淡,那壓抑天地的氣勢也消失了。
瑪爾哥賽感覺內心一松,仿佛剛剛的一切都是錯覺。
不過現在並不是真的能夠放輕松的時刻,因為對面的那個人已經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那是一把十分普通的劍,沒有絲毫的花哨,沒有強大的魔力氣息,也沒有任何煉金後的痕跡。
真的隻是一把普通的鐵劍,任何一個冒險家都能買的起一把的鐵劍,這樣的裝備怎麽可能配的上這種‘怪物’的身份,還是說這把劍有著自己看不清的玄機。
瑪爾哥賽想了很多,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的內心湧出了一絲竊喜。
洛秋並沒有選擇使用魔法,而是選擇了劍,這就表示隻要能夠躲過一劍他就贏了。
在‘魔力增幅藥劑’的幫助下,再加上‘翔行之靴’的特殊效果,瑪爾哥賽有著自信,如果他想逃的話,就算是那位傳說中肯德尼亞帝國的‘帝國利劍’也休想碰到他。
操控著魔力控制著‘翔行之靴’,順利的激活了‘飛行’效果,但是這樣是不夠的,啟動風系魔法石的全部效果,‘飛行’進化為‘疾馳飛行’,這一切都相當的順利。
那麽,飛起來吧!
瞬間啟動的‘疾馳飛行’帶來無比迅捷的速度,能讓人類無法反應,在那個‘怪物’揮劍之前就能飛出一大段的距離,從而順利的躲過那一劍。
原本瑪爾哥賽心中的劇本是這樣寫的。
一切都應該按照這個劇本來演繹才對。
但是…為什麽動不了?為什麽‘疾馳飛行’啟動後身體卻動不了?誰能告訴我!
五感還在清晰的運作著,身體卻動不了了,嘴還張開著卻無法合攏聲音也無法發出,就連眼皮眨一下都做不到,好像世界的一切機能都處於停止狀態,連空氣的流動都停止了。
但是,在一切都停止的時空中,眼前的那個人好似超然世間之外的神明,提著一把普普通通的劍,就這麽慢慢的走過來。
動啊!動啊!快動啊!瑪爾哥賽心急如焚,從未經歷過如此詭異的事件,如果再不能動的話,那把劍將會成他的為索命之物。
為什麽動不了!
瑪爾哥賽的內心瘋狂咆哮,那剛剛獲得的強大的魔力確實還能感受到在身體裡面流淌,但是此刻也如同一潭死水般毫無動靜。
洛秋已經走到了他的身前,雙眼毫無感情波動的看著他。
“是不是很絕望?”
“感覺自己什麽都做不了?”
“怎麽樣?我隻是效仿了一次你的做法罷了。”
“先給予些許希望的光芒,擁有短暫的希望後再度陷入更加恐怖的絕望。”
“是不是很開心?還是說有那麽一點點的絕望?”
瑪爾哥賽隻能睜著眼睛,看著那柄長劍距離自己的心髒越來越近。
的確,經過洛秋的一提醒他才發現,自己所經歷的不正是在前段時間思索出的絕妙‘給予絕望’的方案。
但是為什麽最終這個方案沒有讓芬溫村的人享受到,卻輪到了自己呢?
一切都是因為眼前的這個人,為什麽在這麽旮旯的地方會有這種等級‘怪物’的存在?
輕易的摧毀了哥布林大軍,奪走了組織重寶,還能如此輕松的殺掉自己。
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對組織會不會產生影響?會不會干擾那位大人的計劃?
死亡的前一刻,無數的疑問尚還停留在腦中不曾知曉,那冰冷的長劍已經刺穿了瑪爾哥賽的心髒。
“這把劍是芬溫村的村民們送給我的。”
瑪爾哥賽人生聽見的最後一句話便是這個。
“原來如此麽…”
在最後的回光返照時刻,瑪爾哥賽的臉上卻展露了一點笑容。
要死了,但是飽含絕望的自己能夠化為指路的明燈,照亮那位大人即將走過的‘路’。
那位大人也一定會幫自己報仇,瑪爾哥賽堅信著這一點。
洛秋並不知道這個叫做瑪爾哥賽的異世界魔法師為什麽會在最後一刻笑了,他也不想知道,人生的最後一刻想起生前某些回憶,腦中閃出跑馬燈,然後帶著笑容死去,這種狗血的方式在電影動漫裡面早就被演繹過無數遍了。
“這就是殺人的感覺嗎?好像也沒什麽感覺呢?”洛秋使用了一個‘水球’將劍上的血跡清理乾淨後,看著瑪爾哥賽倒下的屍體內心毫無波瀾。
是自己的內心太強大?還是因為殺了一隻螻蟻般的生物才內心毫無波動呢?
畢竟如果一個人拍死一隻蚊子的話也不會留下什麽心理負擔吧。
心裡想著奇怪的問題,洛秋順手一個小魔法‘火雨’將瑪爾哥賽的屍體燒的一乾二淨,讓這個人徹底的蒸發在了這個世界上。
“搞定。”
洛秋走回芬溫村的方向。
至少這一次幫助芬溫村不算虧,得知了許多異世界的情報以及一件還算說得過去的魔法道具。
黑色的神殿中,有著十二根黝黑的魔柱,每一根魔柱上都刻著面目猙獰的惡魔模樣,散發著暗黑的靈氣。
十二根魔柱扎根在底部的十二座複雜的魔法陣之上,細細看去其中的十一根魔柱已經通體漆黑如墨,魔柱的外部有無數怨靈的在飛舞, 而第十二根魔柱上的靈魂怨氣雖然濃烈但與另外十一根相比卻略顯黯淡。
神殿的最深處,十幾個人影盤坐在地面上嘴裡不斷的念念有詞,一張王座之上,一個穿著由稀有金屬‘秘銀金’打造的全身鎧甲的人睜開了他的雙眸。
眼眸中透露著些許的疑惑以及難以掩飾的怒火。
王座下的人都停止了魔法吟唱,他們不知道為何首領會突然發怒。
“瑪爾哥賽死了。”半響後,王座上的人說出這麽一句話。
“什麽?這不可能!”
“瑪爾哥賽大人可是除了首領外最強大的魔法師!他怎麽可能會死!”
“難道說肯德尼亞帝國的那些榮耀級冒險家出現了嗎?還是那位‘帝國利劍’?”
…
這些魔法師們不會懷疑首領說的話,因為首領的性格如何他們都是一清二楚,但是在這麽關鍵的時刻失去了組織的重要戰力之一,並不是什麽好事情,更何況瑪爾哥賽的身上還攜帶著一支‘喚獸笛’,瑪爾哥賽死亡意味著‘喚獸笛’的丟失,這才是能夠撼動組織根基的打擊。
“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也沒有辦法,能擊殺瑪爾哥塞的存在也不是那麽容易就能打發的,現在這個時間也沒有余裕組織復活魔法儀式來復活瑪爾哥賽。”首領冰冷的開口。
“但是‘喚獸笛’的丟失必須要采取措施彌補!”
“好在時日無多,我們也不需要再像以前那樣偷偷摸摸的,那麽…血祭羅澤羅威,讓它成為我們送給那位大人降臨之前的禮物吧。”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