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

“喬二夏”突然痛呼一聲，捂住額頭跪倒在地，仿佛正在忍受著某種令人無法想象的痛苦。

“你怎麽了?”

喬一夏看著“喬二夏”這幅和自己極為類似的面龐露出這樣痛苦猙獰的表情，不由得下意識地朝她問道。

“錯了...都錯了！不是我想的那樣...陳天，陳天是對的！啊啊啊！”

“喬二夏”抱著頭跪倒在地上，幾乎是匍匐在地，痛苦而尖銳的嗓音仿佛狠狠刮過眾人的耳膜。

“我?我什麽對了?”

陳天聽見“喬二夏”叫自己，連忙問道。

“你們記住，你們一定要記住，我們都已經死了，都已經死了！這是幻境，一切都是！”

“喬二夏”尖嘯著，身上居然飛快地往外冒出藍色的光點，甚至連整個人都變得透明起來，“我們，都只是幻想的產物，她....”

“喬二夏”剛剛抬手指向小女孩——不，應該說，那個醜陋的怪物，整個人突然就化為光點消散了。

“不會的，不會的，一切都會變回原來的樣子...”

那個醜陋的怪物嘴中滴落腥黃惡臭的口水，卻發出少女般甜美的聲音，只是這聲音中似乎透露出絕望。

說著，它的視線移向眾人，“這些都是脫離控制的異物，消滅！全部消滅！我會，再讓你們陪在我身邊...”

“什麽意思...”

陳天剛想試著看看能不能和這隻怪物溝通，一個人突然從上面的山路直接跳了下來，落在眾人身後，“你們快跑，不然死定了！”

接著，不由分說地直接伸手躲過黃泉手中斷成兩截的權杖，粗暴地並攏在一起，指著那隻怪物念叨了幾句怪腔怪調的咒語。

黃泉下意識地想要一巴掌朝那個人呼過去，順便再來一記撩陰腿或者絕戶虎爪手之類的招數，陳天卻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

“幹什麽?”

黃泉不解地朝陳天問道。

“你仔細看看這個人。”

陳天朝那人努了努嘴。

黃泉這才打量了那人幾眼。

居然是一開始就應該已經死去的那個司機！

“你們愣著幹什麽?還不走?”

司機冷哼一聲，咬牙道。

“我們也想走...去哪?”

龐貝羅皺著眉頭回答道。

“嗯...算了，你們跟我來！”

司機見那個怪物像是被束縛住了一樣，不由得松了一口氣，連忙招呼眾人跟他走。

雖說對於他的身份眾人還抱著很多懷疑，但是現在這個情況...留在那裡肯定是藥丸，要是自己瞎跑被抓了還是藥丸，只能先相信這個人了。

不一會兒，眾人走到了一個類似於山洞一般都地方，裡面擺放著簡易的，用樹木雜物粗糙製作而成的生活用具。

“你現在可以稍微解釋一下，到底是怎麽一回事了嗎?”

陳天走進山洞，朝外面打量了一會兒，凝視著司機問道。

“你們還沒發現真相嗎...好吧，看來只能我來告訴你們了。”

司機搖著頭歎了口氣道。

“...”

陳天額角青筋突了突。

鈤，這家夥這一副你們好蠢的樣子實在是太欠扁了，要不是還指望著他給點線索什麽的...

陳天這樣想著，不懷好意地打量了司機一眼。

“還是從頭說起吧。”

司機不知為何打了個冷顫，疑惑地看了看四周，但沒有發現什麽異常，隻好咳嗽了幾聲繼續說道:“其實，在你們記憶中，在大巴車上的那些場景，可以說是“真實“的。”

“真實的?什麽意思?我們現在這些都是假的嗎?”

龐貝羅疑惑地問道。

“可以這麽說。因為...事實上，我們在那場山體滑坡的災難中，都已經死去了。”

司機點了點頭說道。

“嗯...這個倒是之前有這麽想過...”

喬一夏摸著下巴點了點頭。

“而現在的“我們“，只不過是那個怪物創造出來的幻象而已。”

司機垂著眸子，略顯哀傷地說道。

“什麽?”

木子佳驚呼出聲。

不過陳天倒沒怎麽驚訝，畢竟從剛剛那個怪物最後一句話來看，他已經有了些朦朦朧朧的猜想，這時只不過是被驗證了而已。

“那照你這麽說，我們都是被它創造的，為什麽你能擺脫它放控制?”

想到司機話語中似乎有些地方不合理，陳天皺著眉頭追問道。

“嗯，問得好。是這樣的，這個怪物事實上...並沒有掌控我們做什麽，相信你們也沒有感到自己被控制之類的吧?它不知為何只是一直跟著我們，卻並不動手。”

司機緩緩回答道，“而我因為有一個特別喜歡研究靈異的朋友，之前我感到自己可能陷入了靈異狀況，但告訴“你們“，呃...之前的“你們“，但是之前的“你們“並沒有相信我，我只能獨自按照那個朋友教我的做法試了試，沒想到真的成功了...”

“那個方法成功有什麽用嗎?你不還是留在這沒有逃出去?”

陳天皺了皺眉頭。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已經死了！我也只是一個幻象而已！那個方法只是喚醒了我的記憶， 讓我知道...我已經死了罷了。”

司機搖了搖頭歎息道，“而在我記憶中，那個小女孩是和你們一起去那個莊園遊玩的同伴，在那次山體滑坡之後，不知為何她毫發無損...居然還創造了這樣一個幻境。”

“既然你都知道了這些，為什麽不告訴之前的“我們“?即使他們不相信，嗯...你應該也記得就在之前，出現的另一個“喬一夏“和我吧?他們兩個算是經歷過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要是你告訴他們的話，他們興許會相信你，之後一起尋找離開的方法啊?”

陳天盯著司機的眼睛問道。

“嗯...說來奇怪，我在獨自離開隊伍後，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見過那兩個人...呃，事實上，我來到這裡經過的時間，並不算久。”

司機搖了搖頭回答道。

“！”

陳天聞言才回想起來，之前遇見的“喬二夏”和自己，都是顯得老去很多了，但這個司機，卻和之前的長相並沒有什麽太大的差別。

“果然，是有輪回，也就是循環的嗎！那既然如此...”

陳天興奮地看向司機，“既然你可以脫離它的控制，那麽之前的你，之前再之前的你，理論上都可以了吧?”

“嗯...我之前都沒想過這個...應該，可以?但不應該啊，我這麽久都沒見過他們，呃，見過我自己，如果他們成功了，應該會留下痕跡才對啊?”

這下連司機都變得疑惑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