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天默默退開幾步,蹲下身開始查看起了那具吸血鬼的屍體。
“奇怪...這些彈孔也不在要害啊?你用的是銀子彈嗎?”
陳天徒手從吸血鬼屍體的傷口中扣出來一塊沾滿血汙的彈片,疑惑地朝龐貝羅問道。
“不是的,我哪來的銀子彈啊。”
龐貝羅搖了搖頭,“我估計這玩意也不是真的吸血鬼...怎麽說呢,就是類似於那些奇幻小說裡面說的血仆差不多吧?”
說好的克蘇魯,食屍鬼還沒來呢,你這吸血鬼都有血仆了...
陳天扯了扯嘴角,站起來無奈地環顧了一下四周,“唉,這裡估計也沒有什麽線索了,我們去教堂吧。”
“不用去教堂了。”
龐貝羅苦惱地揉了揉眉心,“在這裡等著就可以了。”
“什麽意思?為什麽這麽說?”
雷諾將手中站滿了血,完全無法看清上面文字的紙張放回桌上,疑惑地問道。
“唉...說來話長。簡而言之就是,這個偵探之前偷偷跑到教會把那裡有一個法陣抄過來,然後還手賤地把教堂的那個給擦掉了...”
龐貝羅無奈地捂臉道:“然後因為我會一點神秘學,我就發現...這垃圾法陣是用來吸引吸血鬼的...本來只是抄一個法陣也沒關系,畢竟山寨版的效果差,但是他把教堂裡正版的給毀了...”
“那也就是說...”
陳天找了一張相對乾淨的椅子坐下來,“現在不是我們去找吸血鬼,而是等他們來把我們一鍋端了是嗎?”
“不...其實到最後如果打不過的話...投降也行。”
龐貝羅說著從口袋裡取出了一塊布滿血色紋路的符石,“就幾個小時之前,不知道為什麽,教堂裡突然就沒人了,我進去翻了翻,然後發現那群吸血鬼跑來這裡就是為了找這玩意...所以如果最後打不過的話,把這玩意交給他們然後投降也行...”
“哇,我之前還和那群白癡說他們要被偷家了,居然還真的被你偷了啊!”
黃泉驚訝地說道。
“你這麽一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麽逃出來的?能不能說一下經過啊?”
陳天朝黃泉問道。
“啊...就是他們一群人追著我跑馬拉松啊,然後跑啊跑跑啊跑我被堵在小黑屋裡了,然後我就咻一下到你們這了。”
黃泉大大咧咧地笑道,朝陳天豎了個大拇指:“我有特殊的逃跑技巧!”
“彳亍口巴。”
陳天見黃泉不想細說,也就沒有追問下去了,順帶暗自高興自己又水了兩個字。
“不過也不用太過擔心啦。”
龐貝羅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伸手在偵探屍體上抹了一把血,走到門口,將地毯掀開來。
只見一條條鐫刻著不可名狀的深黑色蝌蚪符文的凌亂線條,有序而紊亂地勾芡在一起,形成了無法言喻的圖形。
龐貝羅用沾滿血的食指在法陣的正中間飛快的畫了一個奇怪的圖形。
“這家夥還是蠻厲害的,之前一個人跑過去把那個法陣偷回來了不說,還順手摸了一個能搞出類似於護山大陣但是要小一點的防護罩的陣法....雖然他啥也不懂,但是他是真的有耐心有毅力,把這玩意居然繞著房子全特麽完整地畫下來了,之前就差最後這個節點就完成了,結果還是掛了。”
龐貝羅攤了攤手,一臉唏噓地感歎道。
正說話間,沿著符文最外圍升起了一道閃著淡淡白光的光幕,散發著令人心安的氣息。
“...還行。”
陳天張了張嘴,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這家夥跑過來拉了一群怪,放了個盾直接把咱拉進最終推boss狀態然後自己嗝屁了?還有這護山大陣是什麽鬼啊!你說不克蘇魯搞奇幻麽我也就認了,你這特麽啊是要修仙了?小說都不敢這麽寫啊,你這個模組是轉基因的嘛!
“碰!”
正在陳天內心狠狠吐槽的時候,一聲巨響從眾人後方傳來。
陳天連忙下意識轉頭向後看去,只見好幾個臉色刷白長著尖牙的玩意撞破了牆壁試圖衝進來,結果pia嘰撞在了光幕上。
“我突然覺得我們是不是贏定了啊?”
雷諾歎了口氣坐到地上,“虧我還找線索推劇情,結果都不需要嘛!”
“怎麽說呢...如果不是之前趁教堂沒人我把那個玩意偷出來的話,估計這波打完還要去教堂打一波,如果你們知道所有線索的話再針對這一點準備一番還是有點用的吧。”
龐貝羅搖了搖頭說道。
“所以說還不快誇我!你看,要不是我你們還得再去打一次!”
黃泉聞言得意洋洋地用大拇指指著自己說道。
“...”
陳天撇了撇嘴,正想說些什麽,卻突然聽見門口處響起一陣“呲呲”的聲音。
“請問,可以把那件東西交給我嗎?那對我來說真的十分重要。”
一道優雅而不失端莊的聲音傳來,一個衣著得體長相秀麗的少婦輕輕地站在門口微笑地問道,略顯病態的蒼白臉色給她平添了一份楚楚可人的氣質。
只可惜從嘴角露出來的尖牙證明著她身為一個吸血鬼的事實。
“抱歉,這大概不可以。”
龐貝羅和藹地笑著,掏出了手槍。
“居然還用槍,誰給你的勇氣啊,梁靜茹嗎!”
陳天湊過去低聲說道。
“在別人打架之前互飆時髦值的時候不要打岔啊!這是基本守則吧!”
龐貝羅也湊過來小聲憤憤回答道。
“行吧行吧,你請你請,最好再報個詩號什麽的。”
陳天翻了個白眼。
“你之前不還...”
雷諾湊過來小小聲道。
“嗯?”
陳天用和善的眼神看了看雷諾。
“好吧...你還要用嗎,我順手帶過來了。”
雷諾悄悄把紅色記號筆塞進陳天手裡,又小小聲道:“詩號我也幫你想好了,就'笑望蒼溟千軍破...'”
“停停停停!你以為我不知道這玩意嗎!豈可修!我才不是某大齡神經病呢!”
陳天回想起就在不久前他自己的中二舉動,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們在說什麽啊,感覺好有意思的樣子誒,能不能和我也說說啊?”
黃泉悄咪咪溜達過來小小小聲問道。
啥也沒說!只是水了一百來字而已!
陳天心裡暗自想著,狠狠瞪了一眼雷諾,隨即又疑惑地想道:“誒,我為啥要說水了一百來字,那是啥?怎麽回事,嗨呀算了不管了。”
“請問,你們討論好了嗎?能不能將那個東西給我了呢?”
那個少婦臉帶微笑,又重新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