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噠,踢噠...”
仿佛從很近的地方傳來了一陣不緊不慢的腳步聲。
陳天捂著額頭站起身來,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正六面體,通體純白的小型空間裡。
“剛剛...對了!那家夥有沒有追過來!救了我的是誰?”
之前的記憶一下子回溯,陳天連忙下意識地向腰間摸去——但那柄長劍已經丟在外面了。
無奈地翻了翻遊戲背包,陳天卻發現...自己似乎除了之前拿出的一柄木劍,一柄長劍和一個盾之外,就真沒什麽武器了...
“現在的情況...難搞啊...”
無奈之下,陳天只能將腰間那把不能用的手槍拔出來裝裝樣子。
“礙事的家夥已經被解決掉了,現在...該談談我們的事情了吧?”
人未到聲先至,一道嚴肅中又帶著一絲剝不離的嫵媚的聲音傳來,隨即伊麗莎白從一片白光中緩緩浮現,“我說過,我們還會再見的吧。”
“你是...那個....伊麗莎白是嗎?”
陳天幾乎是一看見伊麗莎白的面容就回想起來,但卻又有些不確定地問道。
“嗯,沒錯...你這麽稱呼我也可以。”
伊麗莎白點了點頭道。
“你找我有什麽目的?”
陳天歎了口氣,“雖然我知道以現在的形勢來看,我似乎沒什麽權利問這個。”
“不,你當然可以知道。”
伊麗莎白卻無所謂地聳了聳肩,“本來也沒打算瞞著你。”
“嗯?”
陳天驚訝地看向伊麗莎白。
“刺啦啦...”
周圍潔白的壁障上突然開始一層層一點點憑空剝落了,化作星星點點的白光消散掉,漸漸露出了潔白之後的,瘋狂閃爍過去的數據流光,黑綠交織的色彩,讓人看得眼睛酸澀。
“嘖...這就被發現了嗎?在魯斯凡那家夥身上浪費太多時間了。”
伊麗莎白皺了皺眉頭,看向陳天,“那我只能長話短說了。”
陳天迎合地點了點頭,但暗地裡悄咪咪從口袋裡摸出那枚眼珠子,並將瞳孔對準了伊麗莎白。
雖然現在看起來伊麗莎白對他沒什麽敵意...但要知道,剛剛魯斯凡那家夥一開始也對陳天沒什麽敵意來著...
鬼知道這群莫名其妙的家夥會不會突然動手,陳天自打一開始就沒想過相信她。
先探明一點她的底細總比一無所知好。就比如說剛剛陳天就是吃了不知道血族可以夜視的虧。
至於使用這玩意的代價...
陳天心裡是一點底都沒有,之前那個獵魔人只是用這玩意想看看陳天的底細,自己就爆炸了...
陳天估摸著可能是那家夥其實是探查到了寄宿在他靈魂裡的帝辛大佬...
雖然那家夥最後說什麽“惡魔”之類的,估計是看帝辛大佬武力值太高而且力量體系還不一樣才這麽說的吧。
那種級別的NPC看一眼帝辛大佬=爆炸。
陳天估摸著自己的實力應該也就那家夥的三分之一或者四分之一...而這個叫伊麗莎白的血族,雖然帝辛那時候對她不屑一顧...但是帝辛大佬不是對所有西方力量體系的都一概看不起嗎...他的話根本不能當真的。
而從她能做掉魯斯凡來看,又估摸著實力是那個獵魔人的五六倍或者十來倍...
嗯,等式成立,陳天用這玩意看一眼伊麗莎白=爆炸。
不過嘛...看起來她似乎有什麽事情要陳天幫忙,所以如果成功爆炸的話...她估計會試著把陳天復活一下的吧,大概。
即使她做不到,
說不定帝辛大佬見陳天爆炸不得不蘇醒過來之後,給陳天來一發仙術之類的復活不就好了嗎。嗯,陳天感到十分確信。
於是。
陳天使用了「真視之眼」。
【正在掃描目標數據】
【數據掃描成功】
【分析數據中】
【目標名稱:莉莉絲】
【種族:血族】
【危險性:極高】
【戰勝幾率:0.001%】
【習性:....】
【滋...滋...】
陳天懵了懵,他感覺自己沒啥事發生啊,居然沒炸。
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麽,這情報給到一半突然就變成亂碼了,還伴隨著一陣刺耳的“滋滋”聲。
“有人窺視這裡!”
伊麗莎白突然變了臉色,一臉警惕地看向上方。
“她沒發現是我做的嗎?”
陳天驚訝地想道。
“刺啦啦!”
“砰!”
還沒等陳天再多想些什麽,周圍那本來還在緩慢崩解著的空間突然一下子飛快地消散了,在陳天反應過來之前,就只剩下了到處亂竄的數據流。
陳天一下子感到腳下空空的,沒有什麽能夠支撐的地方,便徑直朝著無邊無際的數據深淵掉落了下去。
“陳天!可惡,怎麽會這樣!就算時間稍微緊張了一點,也不可能落到這種地步!”
伊麗莎白艱難地用一種血紅色的能量將自己包裹,並恨恨地在數據空間撕開一道裂縫,“這下子簡直糟糕透頂!陳天掉進這種地方,那就和數據清零沒什麽區別了啊!我的布局...最後還是失敗了嗎!”
“可惡啊!為什麽會這樣!最後那種被窺視的感覺...獵魔人團體嗎?不對, 他們不敢這麽做的...是他們背後的教會吧!”
在從裂縫逃出這裡的最後一秒,伊麗莎白眼神複雜地看了看一望不到底的深淵,咬牙切齒道:“教會居然敢插手這裡,還把事情攪和到這種地步...我,莉莉絲,絕對和你們不死不休啊!混蛋!”
“本來我還是想按照“遊戲規則“,在允許范圍之內動手腳,可是你們一個個的...都來破壞我的計劃!嬴政!東方體系的家夥!還有教會!以為我剛剛蘇醒,就好欺負嗎!”
伊麗莎白瘋狂的咆哮聲一下子充斥了整個空間裂縫,往日精致優雅的面容也變得極度猙獰,“好啊,既然你們先違反規則,那就別怪我也撕破臉面了!”
.........
“啊...怎麽還沒到底啊...”
陳天無聊地往下墜落著。
這都已經估摸著要接近十分鍾了,陳天就這麽一直掉著,就是到不了底。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總是感覺自己身體因為無法控制下墜姿勢的緣故,無法避免地碰到一些凌亂數據流時,會有一直奇怪地說不出的感覺。
“什麽啊!就是給我把卡撕了也行啊...我在這怎麽還不能退出遊戲呢?我不會要在這墜落一輩子吧!”
陳天絕望地想著。
就在這時,底下十分遙遠的地方似乎出現了一抹...呃,因為極致的黑暗而甚至與周邊黑暗區別開來的,一個小型的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