核電池並不是什麽稀奇的東西，很多國家都能做，並且廣泛應用於航天醫療等領域，都已經用了幾十年了。跟普通電池相比，核電池的優勢在於容量極大，極為耐用，普通的電池充一次電只能用幾天或者幾個星期，核電池充一次電能用幾年甚至幾十年。但既然是電池，普通電池的限制核電池一樣有，比如說輸出功率。電池的輸出功率都是特定的，也只有這樣才耐用，這並沒有什麽毛病，但是如果要用電池的電力代替航空煤油驅動飛行器高速飛行那問題就大了。一架大型飛行器動不動就是幾噸十幾噸，想要他將它加速到幾百公裡，並且一直維持這個速度飛行幾個小時，那得多大的功率?那得需要多大的電容量?把兩顆核電池裝到直升機上面，光靠和電池上的電力推動二三十噸的直升機以時速900多公裡飛行數千公裡甚至上萬公裡，並且為機載電磁炮，這種耗電及其厲害的武器提供充足的能量，這樣的技術就稱得上是天頂星了！哪怕是在軍備競賽最瘋狂的冷戰時代，美蘇競相開發核動力汽車、核動力轟炸機、核動力導彈，都將核反應堆裝到飛機、汽車、導彈上了，可就是沒有哪個國家敢於嘗試將核電池裝到飛機上用它代替油箱驅動飛機飛行！過去沒有，現在也沒有，因為核電池的輸出功率遠遠達不到推動一架數噸重十幾噸重的飛機的水平，更沒有那麽強的電動發動機。

上將說美國三十年後都做不出同樣的直升機，不是沒有道理的。

凌安瑞問:“那就排除了這架飛機是美國某個航空集團的技術驗證機的可能性了?”

上將說:“從一開始就排除了。”

凌安瑞問:“為什麽?”

上將冷笑:美國佬那尿性你又不是不知道，如果他們真的有這樣的技術，哪怕僅僅是技術驗證，也早就吹得震天響，恨不得全世界都知道了，怎麽可能悄悄的藏這麽久，然後被一群不明身份的武裝人員搞到，對他們的特種兵大開殺戒?好萊塢導演都不敢這樣編！”

凌安瑞笑了笑:“那倒是，這確實不符合美國人的性格。”

上將嚴肅起來，說:“國家對這架飛機產生了濃厚濃厚的興趣，已經責令中航集團牽頭，調集全國最優秀的航空人才進行仿製，爭取在10年之內將它搞出來，使之成為我們國家手中的殺手鐧。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我們對搞出這種飛機的人一無所知，我們不知道他們都是些什麽人，從哪裡得到這麽先進的技術?手裡又還有一些什麽樣的技術?他們是正還是邪?這些都需要情報部門去深入調查，哪怕僅僅出於獲取先進技術的需要，我們也不能放過這條渠道，所以小凌，你們海外諜報中隊必須集中全力不惜一切代價追查到底，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夥人挖出來！”

凌安瑞問:“那挖出來之後呢?是跟他們接觸還是想辦法乾掉他們?”

上將說:“先把他們挖出來再說。不要以為這是很輕松的事情，那夥人實在是太神秘了，我估計就算花上幾年時間也不見得會有什麽大的收獲。”

凌安瑞說:“不光神秘，還極為危險。”

上將說:“你知道就好了，他們能瞞過各國情報部門的眼睛不聲不響的搞出如此先進的飛機，說明他們擁有極其強大的勢力和極強的反偵查能力，想要將他們挖出來並非易事，搞不好引發一場腥風血雨，你千萬要小心！”

凌安瑞無所謂的說:“腥風血雨?我們海外諜報縱隊經歷的還少嗎?”

上將說:“那個叫楊煒的小夥子，

似乎跟他們有很深的過節，否則他們不會一直盯著他不放，你可以利用這一點展開調查，也許可以找到突破口。”凌安瑞說:“我很早就注意到這一點了，所以一直都很關注他……”

正說著，他的量子手機突然就響了，掏出手機來看一下電話號碼，對上這將說:“還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剛說起那個小夥子，那小子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上將來了興趣:“據我所知，他不會隨便給你打電話的……趕緊聽一下，看看他是不是又遇上什麽大麻煩，或者有什麽大發現！”

凌安瑞說:“好！”

接通，隻聊了幾句，他的臉色就變得異常的嚴峻，他不再插話，只是傾聽，臉上的表情變幻不定。過了幾分鍾才說:“你們先不要管哥倫比亞那邊，馬上離開巴拿馬，把人送回國內，千萬不要耽擱，馬上！”

等他放下手機之後，上將有點好奇的問:“又出什麽事了?”

凌安瑞歎了一口氣:“首長得還真的說對了，那家夥又惹上了一個大麻煩。”

上將直笑:“那家夥一向都是沒有麻煩就沒有電話，電話一響必有麻煩，你還不知道嗎?我都知道了。說吧，這次他又惹上什麽麻煩了?”

凌安瑞說:“幾個小時前，結束對巴西、委內瑞拉兩國的訪問，返程回國的衛青號和濱州號通過了巴拿馬運河，對巴拿馬進行港口訪問，那小子和卓大小姐趁機上岸跑進巴拿馬城，又是逛街又是購物，玩的不亦樂乎。玩的好好的，突然看到一群黑衣人在毆打一個小姑娘，那小子出去阻止，救下了那個小姑娘。沒想到這下子捅了馬蜂窩，遭到一大群黑衣人滿城追殺，又是槍擊又是撞車，弄得整個巴拿馬城雞飛狗跳人心惶惶，我猜巴拿馬官員掐死他的心都有了！”

上將說:“那小夥子還挺有正義感的嘛，不錯不錯！”

凌安瑞苦笑:“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個小姑娘的來歷本身就是一個謎……據他說那個小姑娘是在哥倫比亞麥德林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兒院裡逃出來的。那個孤兒院似乎在培養殺人機器，從小就對她們進行殘酷的訓練，視她們的性命如草芥，她們受不了了，在幾名同情這些孩子的護士的幫助下進行了反抗，殺死孤兒院的管理人員逃了出來，而掌控孤兒院的那股幕後勢力毫不留情，馬上出動大批雇傭兵對她們實施無情的追殺。為了活命，這些可憐的孩子們徒步穿越雨林，從哥倫比亞逃到巴拿馬，試圖穿越整個中美洲逃到美國去尋求庇護，但是卻一個接一個慘死在屠刀之下，到現在，逃出來的孩子只剩下被楊煒偶然救下的那個還活著，其他的都死了！”

上將微微動容:“還有這種事情?”

凌安瑞說:“在巴拿馬的情報人員一個小時前發回一份加密電文，說駐巴拿馬美軍大舉出動，對加通湖一帶的小島實施嚴密搜查，結果在運河裡和小島上發現了很多雇傭兵的屍體，絕大部份都是被冷兵器格殺的。殺死這些雇傭兵的是兩個十四歲左右的孩子，一男一女，都已經死了。”

上將簡直有點兒駭然了:“也就是說，孤兒院利用孤兒訓練殺人機器並非無中生有，而是事實?”

凌安瑞有點沉重的點頭:“如果楊煒沒有說謊，通報駐巴拿馬大使館在加通湖一帶發現數名雇傭兵屍體的衛青號驅逐艦艦長沒有說謊，駐巴拿馬的情報分部部長沒有說謊的話，可以斷定，那個小姑娘所說的那些悲慘的事情並非她虛構，而是真正在她的身上發生過。”他補充:“楊煒懷疑，孤兒院的幕後主使很有可能跟兩次險些要了他的命的神秘武裝人員存在著某種聯系。”

上將:“什麽聯系?”

凌安瑞說:“他研究過那些神秘武裝人員的屍體，發現他們都很年輕，有些年輕甚至比他還小……而這些武裝人員在戰鬥中所顯示出來的老練和強橫之極的身體素質卻讓他目瞪口呆，按常理，不管訓練有多嚴格，在短短幾年之內將一名新兵打磨成這種堪稱世界第一的精英戰士，都是萬萬做不到的，哪怕是美國的海豹突擊隊、英國的特別舟艇中隊這等世界頂尖的特種部隊也做不到，而那夥聲名不顯的武裝人員卻做到了。”

上將花白的濃眉一軒:“只有一種解釋:這些武裝人員是從小就被當成職業軍人來培養，所接受的訓練時間和訓練量是其他國家特種兵的幾倍！”

凌安瑞點頭:“對，楊煒就是這樣認為的，他還認為，這樣的孤兒院並非孤立存在的，在哥倫比亞甚至其他國家，可能還有同樣的孤兒院在做著同樣的事情，用這種隱秘而殘忍的方式流水線般批量生產最優秀的士兵。所以他建議我讓海外諜報縱隊以此為線索展開調查，也許能找到突破口。”

上將說:“唔，這確實是一條線索，不能輕易放過。”

凌安瑞說:“我這就下令在南美的情報分部動起來，展開調查！”

上將沒有說話，而是陷入了沉思。

不聲不響地搞出極其先進的武器裝備，又用孤兒院作幌子暗地裡培養大批只能用“殺人機器”來形容的士兵，那夥人到底想幹什麽?

上將莫名的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