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流水,兩日時間匆匆而過,轉眼已到莊默離開奉天的日子。
一大早莊府上下便早已忙碌起來,反觀當事人莊默最為悠閑,什麽事都插不上手,苦笑著看自己的母親為自己的行李箱內塞上一件又一件的物品。
與父母祖父等人吃過早飯,依依惜別後,莊默攜著陌秋兒、大福以及馬夫老林離開莊府,出了奉天城門,向著遠方行去。
“籲~”馬車出了奉天城門不遠後,便在一處小亭軒停了下來。
“少爺,我們這是要等什麽人呀?”馬車才剛剛停下,車廂內便傳出了陌秋兒的問話聲。
莊默聞言神秘地微微一笑,道:“你猜?”
“奴婢哪裡猜得出來,少爺,您別賣關子了,趕緊給秋兒說說。”陌秋兒嬌聲道。
“別急,待會兒你就知道了。”莊默仍舊是保持著神秘地微笑,並未輕易透露。
隨後微微閉眼,打坐等候來人。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除了閉眼打坐的莊默外,陌秋兒三人全都等得有些坐不住,紛紛四處張望著,試圖尋找著任何可能出現的一抹身影。
甚至就連拉車的馬兒都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馬蹄輕輕刨著塵土,晃動的腦袋不斷打著響鼻。
“少爺,您到底在等誰啊,這麽大架子,都等了大半天了還不來。”眼見著從大早上即將等到日光正中,陌秋兒實在是憋不住,嘟著嘴問道。
“來了。”莊默嘴角微微一勾,綻開一抹笑容,雙眼緩緩睜開,眼眸深處帶著一絲欣喜。
“啊?在哪?”陌秋兒掀開窗簾,探出腦袋向著馬車後方張望著,“少爺,你又逗人家,哪來的人啊。”
陌秋兒話音才剛落下,遠處一抹身影便飛速疾馳而來,惹得陌秋兒大喊:“少爺!少爺!真的來人了!”
莊默微微一笑,他自然不是信口開河,自從他踏入龍虎境後耳力更加見長,剛剛陌秋兒還未見著人時他便已聽到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他掀開車簾,從馬車上一躍而下,望著絕塵而來的身影,微微笑道:“來了。”
“永忠見過公子。”來人正是藍永忠,他從馬上下來,對著莊默拱手施了一禮,“沒想到公子竟等藍某等到這個時辰,難道公子就相信我一定會來嗎。”
“難道你不會來嗎?”莊默嘴角輕輕上揚,似笑非笑地盯著藍永忠。
“我……”藍永忠嘴巴微張,忽然發現自己不知該如何回答。
“走吧。”莊默輕輕一擺手,轉身重新踏上馬車。
剛一進入馬車車廂內,陌秋兒便微微皺眉道:“少爺,原來你等了這麽久就是等藍捕頭啊。”
“不然你以為少爺我等誰呢?”莊默灑然笑道。
“奴婢還以為你是在等哪家的姑娘呢。”陌秋兒打趣道。
“我還真想,可惜她遠在長安……”莊默好似被陌秋兒打趣的話給勾起了深藏在內心深處的那抹思念。
就在兩人談話之間,馬車再次緩緩前行,軲轆轆的車輪聲離奉天漸行漸遠。
……
莊默等人從奉天出發以後幾乎一直都在路上,除了正常的吃飯睡覺外根本不做停歇,可以說是馬不停蹄。
可是即使這般趕路,一行人也是足足趕了近二十天的路才進入龍溪地界。
二十天聽起來十分之久,可是相對於這三千六百余裡的路途來說其實已經不算慢了,畢竟坐的是馬車,可不是莊默單騎疾馳。
“少爺,我們到龍溪了!”莊默正如同往常在車廂內閉目打坐之時,大福興奮的喊聲從外面傳了進來。
“哦,終於到了嗎。”莊默輕輕呼出一口氣,掀開車簾,向著車外望去,“還有多久能進龍溪縣城?”
“看這情況,午時左右應該能到。”藍永忠策馬近前,出聲答道。
“到了再喊我。”莊默說著放下車簾,再次閉目打坐修煉起來,藍永忠見狀心中當真是既佩服又羨慕。
佩服的是莊默近乎瘋子般的努力與堅持,一路上不舍得浪費任何的時間,不是在修煉就是在修煉的路上,也難怪年紀輕輕便有這等修為。
羨慕是莊默可以有時間在車廂內打坐苦修,而自己只能在馬上跟隨護衛,早些知道他就不耍帥騎馬,直接跟隨莊默鑽進馬車內。
不過話又說回來,他自己也知道自己不一定有本事像莊默這般,在顛簸的路上還能安然地打坐修煉。再者他也拉不下臉皮來主動進入馬車內,畢竟裡面還有陌秋兒在。
眾人再次向前行了約莫一個時辰,終於是看到了龍溪縣的城牆,城門口此時早已大開,不時有百姓行商往來。
“公子,我們到了。”藍永忠輕敲了下車廂,大聲說道。
“知道了,直接去縣衙吧。”莊默收功睜眼,淡淡回道。
隨著莊默的話音落下,馬車繼續軲轆轆前行,緩緩通過龍溪縣北城門,正式進入龍溪縣城之內。
伴隨著車輪前行的聲音,莊默右手手指輕輕敲打著窗沿,眼神盯著前方,心中不知在想著什麽。
也就是在此時,馬車竟緩緩地停了下來,車外傳來一陣嘈雜,夾雜著婦人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幼童的啼哭聲以及一些粗暴的呵斥之聲。
莊默眉頭微皺,掀開車簾,開口問道:“發生什麽事了?”
“公子,前面好像有人在爭執。”由於圍了一群的人,所以即使藍永忠坐在馬上也看得不是很真切。
“過去看看。”莊默下了馬車,與藍永忠一同上前,擠入人群之中,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