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死侍,賈曉樂此刻是百思不得其解,電影人物的頭上怎麽會出現血條?這應該是電影玩家才有的特權啊?
而對於頭頂血條的事,奧創和賈維斯作為新手向導問了不說,他卻在澤維爾大宅中向香儂虛心請教過。
三天軟禁期間,那個同屬新人卻又比他更懂規則的美國女孩告訴他,所有電影玩家的頭上都默認有等級和血條,據說這樣的設定是為了PK不會變的太過真實,從而損傷了玩家的心智。
一個貌似無關緊要的人物血條,卻可以提醒彼此,對方可以復活,而這不過是一場遊戲。
香儂還告訴他,有經驗的隊長會選擇在小隊界面中關閉隊友的血條顯示,這樣可以在混戰時區分敵友,還能提高隊員們在電影世界中的真實感受。
這自然解釋了在上一部電影中,同是電影玩家的沈強他們頭頂沒有血條的疑惑。
而死侍居然也有血條,不過他是被電影人物所殺,按規則來看,就算他活過來也必然會減一條命,但問題是,死侍也和自己一樣,有三條命麽?
就在賈曉樂還在愣神間,都彭德卻探著身子將手中的藥箱子遞過來。
“救他,救他呀。”印度青年怕血,隻得一臉焦急的催促賈曉樂。
他的舉動讓一旁的TJ直皺眉頭。
“別在這兒起哄,都彭德,拿什麽救?藥箱裡的阿司匹林含片和過期紗布麽?你沒看到他腸子都出來了!”酒吧老板怒道。
“慢著!”賈曉樂突然叫道,都彭德的藥箱讓他突然想起了什麽。
空蕩蕩的街面水泥地上,眾人只見他伸出滿是血汙的一隻手,將手指蜷成一個古怪的手勢,而在下一刻,賈曉樂的手中已經多了一枚圓柱形的白色物品。
醫療膠!
之前的任務得了一個,還在萬影商城裡又買了一個,為了以備不時之需,賈曉樂在教授軟禁那會曾仔細讀過物品注釋說明書,而如今無疑是派上了用場。
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下,他雙手旋開醫療膠外殼,取出裡面的包裝物撕開,將內中的白色凝膠均勻的塗抹在韋德的傷口周圍,然後把折疊的外殼一層層向外攤開。
醫療膠外殼像是疊起的俄羅斯套娃,攤開的面積越來越大,直至達到賈曉樂需要的尺寸,看上去卻仍有富余。
他讓喧囂扶住韋德,然後用那層外殼在他的上半身整整包了一圈,然後哢嗒一聲,夾板的兩頭的如磁石般的吸住並開始收縮,轉瞬間已將完全失去知覺的韋德包的嚴嚴實實。
“這樣就好了?”TJ見狀首先提出懷疑。
“還差一步。”賈曉樂的手指在那層包扎物上尋找著,最終摸到那枚指尖大小的按鈕按下。
就在這時,韋德的胸前的那層白色夾板突然發出鎏金般的光澤,隨後似有什麽在那層夾板下微微蠕動,因為夾板完全遮住了他的傷口,眾人不知道結果如何,都盯著看得連眼睛都不敢眨。
一分鍾後……什麽也沒發生,就連夾板下也不再有蠕動的跡象。
五分鍾後……TJ探手將韋德的頭罩掀開,用手指測試他的鼻息。
又過30秒後,TJ盯著一臉茫然的賈曉樂看了又看,然後不動聲色的從兜裡掏出手機。
“DP!”絕望的都彭德大哭著撲在韋德的身上。
於是所有人臉上都戚戚然,扶著韋德身體的喧囂萬念俱灰,更是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喂,
迭戈,是我,猥瑣……對。晚上給我這兒送點傑克丹尼威士忌來,對,要兩箱……我知道是才進的貨,昨晚被一幫家夥清光了……嘿嘿,哪有……生意也只是一般,好了,正忙著,酒送來回頭再聊……嗯,替我向菲奧娜問好……”他旋即掛了電話。 他收斂嘴角的笑容,卻發現所有人眼睛都盯著他看。
“乾麽?”TJ反倒奇怪起來。
“起來了,裝,還特麽的裝!”他突然撩起一腳直接踢在韋德的屁股上,然後那個剛剛還死得透透的家夥開始大聲呼痛。
“嗷嗷~”頭罩被掀開一半,他如今依在喧囂的身上大叫。“你小子就不能輕點?我可是剛死過一回,全身都疼著呢!”
“那又怎麽在乎這一下?”TJ翻著眼睛。
“說得倒也是個理呢。”韋德回應道。
此時,喜出望外的黑大個一把將他抱住,都彭德則在一旁歡呼雀躍,跳個不停。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的湯姆.克魯斯又怎麽會死?扔進沼澤裡吸鱷魚血都能照樣能活回來!”
在一片笑容中韋德已經掙脫了喧囂的環抱站起身來,他脫下頭罩,眼睛望著正在衝他笑嘻嘻的賈曉樂。
“又欠你一次,賈斯汀。”他搖頭歎息道:“這簡直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
“習慣唄,但這次你也不用還了,就當兄弟送你喝早茶了。”賈曉樂笑道。
“這梗好熟啊……”韋德一聽就抱起手臂托著下巴,偏頭想半天隨即搖頭放棄。
“對廣東不熟。”他很種族歧視的說道。
說完這句話,他突然緊皺眉頭走上前看著賈曉樂的頭頂,心中雪亮的後者卻只是衝他眨著眼。
“怎麽戴個綠帽子?”韋德伸手一把抓了個空。
“還是一頂全息投影的綠帽子?”他疑惑的繞著賈曉樂轉了一圈。
“是光環,而我的真正身份是一名天使。”賈曉樂決定戲弄他。
但韋德卻一聽就頓時失去了興趣,他撇著嘴做了個古怪的表情,對眼前的重大發現竟然不再追問。
伸手摸了摸全身包的嚴嚴實實的那層夾板,韋德旋即又問賈曉樂。
“現在能拿下來麽?我感覺好像沒問題了,穿這個跟維多利亞女王似的,南瓜車,玻璃鞋,而午夜的鍾聲還沒響我就得窒息而亡。”
聽見他的抱怨,賈曉樂則想起在昆式戰機上,歐陽靖肩膀上的那枚醫療膠就一直綁到瓦坎達,於是對他建議道:“這我可不清楚,說明書上沒寫那麽詳細,我覺得還是多包一會兒比較好。 ”
他發現韋德頭頂的血條綠色雖在緩慢恢復,目前卻僅僅隻漲到一半。
雖然不知道他頭上為什麽也會出現電影玩家才有的血條,但這種一目了然的體征顯示器如今還真能幫得上忙。
在一旁看完全程的碎星者,選擇在這會兒用他的專業學識解釋剛剛發生的一切,他道:“白色的溶膠裡裝的是納米修複機器人,而這層甲板是激活裝置,這可真是令人驚訝的科技。”
但他的話絲毫沒有引起韋德的關注,他將頭轉來轉去,像是在找著什麽。
“羅根已經走了?”他問道。
“嗯,走得是那個方向。”澤特指著街口告訴他。
“那就是沒回大宅。”韋德立刻判斷道。
“快銀現在應該已經回去傳訊,X教授一定以為你已經死了。”賈曉樂也判斷道。
“那咱們就趁其不備,出其不意,然後……”韋德裂開大嘴,手掌做了個削切的動作。
“弟兄們!”他動情的轉身面對所有人,而所有人臉上也洋溢著為他即將做出了不起的重大宣言的期待。
“我先去睡一會……”韋德一轉身朝酒吧門前走去。
迎面碰上了宿醉快一天正用手指揉捏著額頭的多米諾,韋德從她身邊擦肩而過。
“你……”多米諾奇怪的指著他那層白色的‘束身衣’。
“Hi……”韋德擠出一絲笑容,然後走進酒吧踮起腳尖,做了個芭蕾舞的旋轉踢腿的動作。
之後,他一頭倒在昨晚的那張沙發上睡的人事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