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霧仔細回味了一遍佐者的動作,最終他還是搖了搖頭。
他不會,確切的說他並不明白這是什麽原理。
言語的力量可能對活物產生影響,用言語的力量震懾對方心靈勉強可以理解。可是死物也可以禁言掉麽?
“而且這竟然這麽中二,說好的鬼畜風呢。”
佐者翹著二郎腿在欄杆上,她並不著急。斐霧他一定會學,只是時間長短罷了。
但是,斐霧你要盡快了...
抬起手臂看了看不存在的手表,佐者抬頭望天。就算時間流速在怎麽慢,可外面的時間還是在流逝。
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了啊。
“我知道了!”斐霧一拍雙手,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想到就去實踐,斐霧也朝著被點燃的火堆吹了口氣,手指一伸:“沉寂吧,烈焰燃燒之物。”
...
看著火勢變大的火堆,斐霧陷入長時間自我懷疑。
難道並不是那口氣的作用麽。
佐者的口氣就可以滅火,他的口氣只能風生火?什麽原理,就因為性別原因區別對待麽。
噗嗤,在欄杆上坐著的佐者都笑噴了。看著斐霧那傻樣,想不歡樂都不行。
似乎是餓了,佐者不知從哪弄出一根雞翅,用鐵絲穿起來在火上烤。
沉思中的斐霧感覺火焰和雞翅都要融為一體。
“火可燃燒萬物,以萬物作為養料。只有等待養料燃燒殆盡,火焰才會消失。可燃物,氧化劑缺一不可。”
猛然,斐霧腦海中靈光一閃。
“是否只要讓一項陷入禁言,也就是所謂的失去活性,就可以禁止火焰燃燒。”
佐者笑著看斐霧,靈性足夠,但要如何作為。而且禁言掉氧化劑可是要比可燃物難不知多少倍。
“只有和火焰溝通,才知火焰的特性。”斐霧堅定的看了一眼佐者。
在佐者點頭中,一把扯下鐵絲上的雞翅塞進嘴巴裡。
“臥...臥槽,你吃我雞翅幹什麽!”佐者都驚呆了,這丫的為什麽吃自己雞翅?
古有喝酒自壯膽氣,今有雞翅堅定信心。斐霧吃完雞翅後,忽然不怎麽怕了,雙手張開,腳尖前點,一頭栽進了火堆中。
本以為有無盡的炎熱撲來,沒想到火堆越放越大,看似密集的火焰變得千瘡百孔。不是火焰在變大,而是他斐霧在變小!
望著跳進火堆的斐霧,佐者嘴巴張成了O型。這和她的劇本不一樣啊,難道不應該是斐霧死皮賴臉的求她讓她告訴秘訣麽。這跳進火堆什麽鬼,她沒告訴斐霧,在這裡死掉就等於在外面也死掉了麽?
我願化作烈焰,烈焰燃燒我的身體,綻放瞬間的芳華。
沒人注意到我,只有大放異彩,才可讓世人對我側目。
哪怕只有一秒,也要讓世間千萬的陌生人,為我駐足。
站在火焰上,感受著身體燃燒的灼痛,斐霧內心一片安定。
他好像找回了當你的自己。當你自己內心的黑暗孤獨,也像這可燃物一般,哪怕化作傷害他人的絢爛火花,也要引起別人的注意。
“可是讓內心的孤獨沉澱,不要讓它肆意扭曲外泄,讓它升華才是孤獨之人應該做的。而不是讓孤獨吞噬自己哪怕燃燒殆盡都要用傷害他人的方式來傷害自己啊!”
可燃物並不會說話,它們只會默默的在那燃燒。而斐霧也漸漸變得不再能說話,他像是普通的可燃物一般,
加入了火焰的燃燒。 成為火焰並不好過,在斐霧沉默著的潛意識中,痛佔據了他的一生。
時不時他的面前會伸來一根雞翅,自己燃燒自己讓雞翅變得可口。時不時有新的兄弟添加進來,分攤他的壓力讓火焰變得更加旺盛。
漸漸地,他好像聽到了周圍木頭的說話聲,沒錯,不是火焰,而是木頭。
“好熱啊,可是沒有辦法。一旦沒點燃就只能隨波逐流呢。”
“熱熱熱...”
“好像要被榨幹了,永別了我的弟兄...”
這是那根燒成白色煙灰的木頭最後的一句話。
這些日子,斐霧看了很多自己周圍的木頭燃燒到只剩煙灰,或釋放出能量,或最後化為一縷煙霧。
原來自始至終都不是他們想要孤獨肆意妄為,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傷害別人。而是一旦開了頭,就沒有回頭路,再多的人加入,也只會跟隨火焰隨波逐流下去。
某一天,斐霧告訴他們:“我可以解救你們...”
也就是在那一天,斐霧醒了。
他沒有在熟悉的天台上,入眼處也沒有看到佐者。他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冒著火焰,他已經在燃燒。
天台空間時間流速再慢,他肉體所在時間也是會流逝。
他只能看到孫青竹拚命的想要搬開可燃物衝進來,卻總是會被火焰擋住前路。而其他人能做的只有擔心和哭泣。
感受到身上的灼痛,斐霧並不驚慌,他從嘴中微微吹了一口氣,柔聲說:“沉寂吧,烈焰燃燒之物。”
隨著一口氣,氣流挾裹著聲音,所到之處,所有的火焰在迅速消退。
斐霧像一個烈焰戰神一樣,渾身充滿著火焰,在他高高躍起,周身夾雜著更多的氣流時,烈焰像是被按掉了開關的電燈,瞬間消失!
“嗚嗚嗚...哇...升...升天了。”溫柚抹著眼角抽泣,她勉強抬頭看去,就看到斐霧在半空中往上升高,除了一身焦黑外像極了亡靈升空。
“挺好的,死了還能升天而不是下地獄。”宋軒影喃喃道。
“你不許死給我回來啊!”孫青竹更加用力搬開燃燒物,她沒看到的是,只有最外層才有火焰繼續燃燒,內裡的火焰全部消失的乾乾淨淨。
“假如能在穿條褲子不要那麽狼狽的升空也好啊。”錢勝男覺得,升天了都不體面一點,那真是死不瞑目。
“等等,我們什麽時候都有陰陽眼了?”
還是乘務員最先反應過來。
“大概是我們都對他思念?”
“可我連他叫什麽都不知道啊。”乘務員試圖提醒幾人。
“哦...”幾女恍然大悟:“原來你們老早就有一腿現在卻裝作不認識!”
乘務員一捂腦門,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是他沒有死!”乘務員再次提醒。
這時,最外層的火焰也分割開來,一個渾身上下沒幾條布連頭髮都燒焦不少的男人抱著一個渾身上下果體的女人慢慢走了出來。
斐霧眉眼透出一股王者風范,抱著長發妹子,從火焰中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