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想張瑤死,就送薑書璃過來!”
丹宗宗主翻臉如翻書,面色猙獰地單手握住張瑤的脖子,將她舉了起來。
張瑤顯然是被這變故嚇傻了,雙手抓在丹宗宗主的手上,企圖掰開卻徒勞無功。
她的臉色越發漲紅,雙眼氳滿淚水,張開嘴卻說不出話。
“你放下張姐姐!”薑書璃往前一步,憤怒道。
丹宗宗主勾起一側唇角,皮笑肉不笑道,“你過來,本宗主自會放了她。”
飛舟上的小夥伴被這畫風巨變的一幕驚呆了。
“你憑什麽這麽做?”於冰義憤填膺,“昨日阿瑤認了你為師,你這可是為人師表該有的氣度?”
“欺負手無寸鐵的弟子,你們丹宗還要臉不要?”徐婧琳冷聲聲討。
丹宗宗主頓了一頓,若不是為了顧及顏面,她也不會等到四國大比結束,天皓王朝的人在回程才動手。
如今卻是無路可退。
“我只有那句話,不想張瑤死,就拿薑書璃來換!”她冷聲道,“你們只有一炷香時間考慮。”
范夫子氣怒,“丹宗宗主莫非是欺我天皓王朝無人?”
丹宗宗主不過是練氣八層的修為,她身邊的易欣也只是練氣六層,就敢叫囂著威脅他們?
實在豈有此理!
范夫子正欲撤去防禦陣法動手,卻被李睿天攔住。
“且慢。”
“怎麽?”范夫子不明所以,順著李睿天的目光落到丹宗宗主身邊老漢身上,“那人不過是一屆凡夫俗子。”
“只怕未必。”
李睿天溫潤如玉的聲音聽在范夫子耳朵裡如雷貫耳,他登時收了手。
李睿天是築基期的修為,他這般慎重對待的人必定不是普通人。
況且,若是丹宗宗主沒有倚靠,又怎會以區區練氣八層的水平就敢在他們面前叫囂?
范夫子霎時心頭一沉。
身為瀾山學院的帶隊夫子,他縱然是拚了這條老命也不能讓弟子受傷。
“睿天,”范夫子低聲道,“如今怎麽做?”
“我來和丹宗宗主說。”李睿天看著范夫子道,“如果有機會,夫子就帶著大家盡快逃離此處。”
眾弟子緊緊地靠了過來,均目光熊熊地盯著對面的丹宗宗主。
“若是要交換,”李睿天開口道,“不如讓我來吧。”
“你?”丹宗宗主揚高音調,正欲拒絕。
李睿天又繼續說道,“宗主可是想要劫持了薑書璃要挾她的祖父煉製分神丹?”
這話一出,震得丹宗宗主手一顫,順勢將張瑤丟到地上,她一甩衣袍,斜眼看了看一旁的老漢。
老漢雙瞳微縮,看向李睿天的眼神帶著研判和考究。
李睿天卻視如不見,“分神丹是元嬰修士用的高級丹藥,莫說練氣期的煉丹師,就算是築基期金丹期的煉丹師也極難煉出。”
“雖說薑老曾煉出過一顆分神丹,”眾人都豎直了耳朵聽李睿天侃侃而談,“據我所知亦是花費了數月的功夫,費了一口心頭血才勉力煉成。”
這倒是丹宗宗主和老漢未曾了解到的信息,他們兩人對視一眼,雙雙蹙了眉。
“如果只是要一顆分神丹,薑老應該不會不應承。”李睿天道,“若是需要不止一顆分神丹,就算是抓了薑書璃,怕是也沒有用。”
他講到這裡就不再說話了。
“你怎會知我們要分神丹?”丹宗宗主狐疑地盯著李睿天。
李睿天勾了勾唇,並未回應。
老漢終於開了口,他聲音沙啞,“小子,莫非你有辦法?”
“前輩果然是前輩。”李睿天一拱手,朗聲道,“晚輩會煉分神丹。”
“就憑你?”丹宗宗主一扯嘴皮,“莫要瞎說的好。”
煉丹可不是修為越高就越會煉丹,沒有天分,就算是元嬰修士亦束手無策。
李睿天看也不看丹宗宗主一眼,伸手亮出一枚令牌,對著老漢道,“前輩可信了?”
老漢抽了口氣,正欲說話,李睿天又道,“先將我們學院弟子放過來,再談煉丹之事。”
“你想得美!”丹宗宗主氣笑,抱胸道,“異想天開!”
李睿天含笑不語。
老漢盯著他看了一眼,一揚手道,“放了這女娃子。”
“太祖爺!”丹宗宗主不可置信地看著老漢,“若是放掉她我們就……”
“不礙事。”
不過都是螻蟻,他且看看他手裡到底拿著什麽牌,能怎麽翻騰。
老漢發話,丹宗宗主自是不敢不從,恨恨地將張瑤騰空扔了過去,李睿天伸手便將張瑤接住,轉頭交給了薑書璃。
張瑤滿面是淚。
她身子微微顫抖著,雙手抓住薑書璃的衣袖,“書璃,是我,是我錯……”
“不是你的錯,”薑書璃和於冰合力將軟倒的張瑤安放在軟塌上,輕輕拍撫,“張姐姐,不是你的錯。”
張瑤抹了抹淚,勉力起身,“我要去看看,睿天師兄他……”
“我們一起去。”
李睿天雖然把張瑤要了回來,但顯然此刻他們的困境並未解除,眾人心裡都是沉甸甸的。
“人已經放了,”老漢聲音嘎嘎,“這下可以好好談談了吧。”
李睿天頷首,“不知前輩需要多少分神丹?”
老漢,“至少要十顆,靈材我已經準備了,價錢也好商量。”
“只是,”老漢略帶疑慮,“縱然你有大丹宗的身份,亦不能證明你會煉分神丹。你讓我如何信你?”
“身份就是證明,前輩若是不信大可另找高明。”
“大丹宗?!”丹宗宗主聽了老漢的話,瞠目結舌地看著李睿天。
大丹宗是修仙界的煉丹組織,收羅的可是築基期到元嬰期的煉丹修士,與大丹宗比起來,丹宗就連小巫都算不上!
她驚疑地看著李睿天, 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年輕男子竟然是大丹宗的人。
老漢歎了口氣。
大丹宗在修仙界的地位崇高,多得是修士上門求丹而不得,能讓他在凡間遇上已屬機緣,他而今傷勢頗重,別無他選。
思及此,他開口道,“你且過來,我與你談談。”
“師兄,別去。”
薑書璃擔憂地拉住李睿天。
李睿天回首,黑眸如水,溫雅似玉,對著薑書璃用嘴型道,“等下記得快逃。”
不止薑書璃,所有身後的弟子都看懂了他的口型。
李睿天輕咳一聲,縱身一躍跳向扁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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