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懷孕的子尚短,沈君昊和雲居雁自然是決定瞞著沈家的所有人,可即便他們不說,大家也是心知肚明的雁回481章節。對此事,眾人反應各異,但沈滄和沈倫都是極高興的,沈倫對雲居雁的不滿亦因為這事淡化了不少。
是藥三分毒。雲居雁不想做任何可能影響胎兒健康的事,因此根本沒喝馬大夫留下的止吐藥,這樣一來,一三餐變得極為艱難。可她更知道,若要孩子健康,她必須把東西吃下去。每一天,她寧願吃完再吐,也總是按時按點用餐,哪怕是再不喜歡的東西,她也能命令自己咽下去。
不要說沈君昊看著她心疼,就連玉瑤、余媽媽等人也很難受,可雲居雁比誰都固執,比誰都能忍。沈君昊見她這般,只能哪裡都不去,陪著她。唯一讓他欣慰的,她對他的依戀更勝以往。每當她難受到了極點,總是主動依偎著他,尋求他的安慰。
有了沈滄的命令,雲居雁根本不必去玉衡院請安,薛氏越等越心焦。她當然是知道沈君昊和雲居雁依舊同房。不管他們是不是年輕氣盛,不管胎兒的安危,這都是她的好機會,可偏偏她對凝香院的事插不上手,就連唯一的眼線秋蘭也被看得死死的,連消息都送不出來。她幾乎覺得雲居雁根本已經知道秋蘭是她的眼線。
青紋在一旁看著薛氏的焦急,心中比她更急。她相信沈倫已經知道了沈君茗的況,可他卻一直瞞著薛氏。而她,上次她已經暗示過薛氏了,若是做得太明顯,說不定會招來薛氏的懷疑,弄巧成拙。可若是蹉跎了時間,讓雲居雁坐穩了胎,以後恐怕會越發的艱難。
“夫人,奴婢今天聽說。陸二公子和許姑娘的婚事已經定下了。看這樣子,恐怕許侯爺對大可真是疼得緊,老爺忍下對大的不滿,恐怕多半是因為這個吧。”沒有沈君茗。她只能用這事刺激薛氏。
薛氏自然是知道這點的。她心中煩悶,不悅地說:“你在這裡說這些,還不如想些有益的事,再不濟想辦法找秋蘭問問她那邊的況也是好的。”
“是。”青紋急忙恭順地點頭,心思已經繞過了七轉十八個彎,隨即小聲道:“夫人,眼見著快入秋了。針線房那邊……”
薛氏神一怔。她差點忘了這事,她依然還有棋子,只是相比雲居雁的肚子,一個針線房實在微不足道。可雲居雁躲在凝香院,她實在拿她沒轍。
青紋觀察著她的神色變化,心中忽生一計,想了想說道:“夫人,正因為近沒什麽事。大爺和大才能在屋裡呆著,可一旦有什麽事發生,恐怕他們是呆不住的。另外。奴婢在外面聽說了一件事。”她上前一步,在薛氏的耳邊竊竊私語。
同一時間,永州雲家,許氏懶懶地躺在榻上。她已經有五六個月的孕,子愈發地沉了,再加上畢竟不是二十出頭的小姑娘,也就更加辛苦了。雖然很多人都說她這胎懷的是兒子,可這份喜悅並沒衝淡她對女兒的擔憂,甚至愈加覺得正因為女兒,她才能與丈夫修複關系。再度懷上孩子。
聽到芽匆匆而來的腳步聲,她急忙睜開眼睛問道:“是不是囡囡有信來了?”
“是。”芽笑著點頭,急忙遞上了書信。
許氏急急打開信紙,一連看了兩次,又不可置信地抬頭,續而又低頭再看了一遍。回頭對芽說:“你幫我看看,這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她的臉上難掩激動。
芽見狀,低頭看去,高興地說:“恭喜夫人,大姑娘一定是有了。
大概是月份淺,這才沒有明說。” 許氏從芽手中奪過信紙,又反覆看了兩遍,雙手合十,接連道了兩聲“阿彌陀佛”,又高興地說:“是應該淺的,他們這才剛出了孝期……這個時候,她應該是最難受的,也不知道她是否挨得住,可惜我又不能去探她……”她絮絮叨叨地說。自雲居雁成親,她念的便是女兒能趕快生下嫡長子,如今心願得償了一半,她反而無所適從了。想著女兒還這麽小,就要飽受懷孕和生產的辛苦,她的眼眶不由地紅了。
芽好不容易才勸住了許氏的眼淚,扶著許氏起給雲平昭寫了書信, 繼而又說:“走,我要去給父親請安。”
芽勸不住,隻得小心伺候著許氏去了泰清居。她知道,雖然時過境遷,但許氏其實一直不滿雲輔偏袒雲夢雙。
泰清居內,雲惜柔聽到許氏來了,急忙迎了出去。許氏看到她又在雲輔跟前,並沒太大的驚訝,只是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得意地上前行禮,迫不及待地告訴雲輔,雲居雁已經有了孕。
雲輔自然是高興的。自雲居雁嫁入沈家,又在婚禮上得了宮裡的賞賜,永州地界,所有人都對他尊敬有加。再加上雲平昭越來越長進,紫砂壺的生意也已經有了眉目,他仿佛看到了雲家一片光明的未來。不過許氏的倨傲態度還是令他心生不滿,只是雲居雁是她生的,他並沒表露出來,隻說等雲居雁懷孕滿三個月了,他們應當多備些東西,讓雲堇送去京城。
許氏哪裡等得了三個月,直言說,母親要給女兒送東西,根本不需要顧忌那麽多。雲輔知道自己勸不住,沒有多言。
兩人說話間,雲惜柔除了表現出恰當的喜悅,一直垂首而立,默默聽著他們的對話。她在昨晚就知道了雲居雁懷孕的事。這幾個月她巴結討好雲輔,等的就是這一天。薛氏和雲居雁要她遠嫁病夫,她是絕不會逆來順受的,再說她也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她幸福快樂地過一輩子。
在無數次的反省中,她已然明白,之前是她太過急進,最後才會一敗塗地,如今她已經吸取了教訓,這次她一定能一擊即中。等她達成了這次的目標,才能慢慢清算以前的那些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