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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回》第六百四十四章 指控
因為得知阿裡耶一家離開了京城,雲惜柔意識到,雲居雁雖然沒有察覺,但她可能正慢慢接近真相。她必須牽製她,可惜若非必要,雲居雁根本不會踏出凝香院半步,一點機會都不給她。

 先前她絞盡腦汁想讓她和沈子寒見面,但她一直找不到契機,確切地說,雲居雁就像縮頭烏龜,除了沈君昊,不見任何男人。如今,她雖然有沈大強、薛氏等等可用,可他們被看得死死的,她的人壓根沒法與他們接觸。

 雲惜柔心中惱恨。一直以來都是他們佔上風的,當初在永州的時候,她甚至覺得他是無所不知,無所不能的,可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居然漸漸變得被動了。

 到底是從什麽時候開始的?

 她陰沉著臉思量。她記得自己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曾問過她,雲居雁為何突然改變主意,執意要嫁給沈君昊。

 能有什麽原因?還不是因為她在泰清居前面見到了沈君昊!

 雲惜柔不屑地想著。她承認沈君昊是她見過的男人中長得最俊俏的,可是那又如何!她冷笑,卻又忍不住失落。

 他說,沈君昊和雲居雁的脾氣太過相似,同樣的驕傲,同樣自視甚高,眼中容不得沙子。他們一開始或許會喜歡對方,但久而久之矛盾一定會升級,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他說,沈君昊從來不乏愛慕者,而雲居雁呢?她也總是吸引著男人的目光。在她對沈君昊失望的時候,一定會注意到其他男人。到那時,只要他們給她一點點助力,她和沈君昊的婚姻隨時都會破裂。他說得言之灼灼,可結果呢?她親眼看到他們的感情有多好。

 他要她耐心等待,可那麽多的事情都超出了他們的預期,她如何能心平氣和地等待?她已經押上了自己的一輩子,她輸不起!

 “他有消息傳來嗎?”雲惜柔冷聲問婉菊。

 婉菊小心地觀察著雲惜柔的神色。輕輕搖頭。主子要她隨侍雲惜柔左右,時刻注意著她的情緒。可是雲惜柔的脾氣實在太難琢磨了,甚至可以用陰晴不定來形容,一直以來。只有主子才能安撫她。可偏偏這段時間,主子不能與她們頻繁接觸。

 雲惜柔看婉菊搖頭,頓時怒從心生。她一定要對付雲居雁,她一定要她痛苦,要她身敗名裂,可是她已經黔驢技窮。他說,他要找一個有分量的替死鬼。讓沈君昊相信自己已經找到了一直躲在幕後對付他們的人,讓他們失去防范之心,可是去哪裡找這個有分量的人?

 “他這是什麽意思?撒手不管了嗎?”雲惜柔冷哼。

 “姑娘,眼下主子首先要處置的是沈將軍那邊……”

 “你的意思,是他在替我善後?難道我幫他支開沈子寒,也是我的不對?”雲惜柔反詰。

 婉菊當然不敢點頭,只能好言勸著雲惜柔。

 雲惜柔又急又怒,自是聽不進去。一臉恨不得與雲居雁同歸於盡的表情。幸好,晚上的時候,青竹送來了幕後之人的書信。總算是讓她稍稍平靜,同時相信了他在信上所言,他們眼下的按兵不動,不過是等待適當的時候伺機而動,一舉讓沈君昊和雲居雁再無翻身之日。

 同一時間,雲居雁正在凝香院焦急地等待著沈君昊。自從沈君昊連夜出府去見蔣明軒之後,他一直沒有回家。她揣測著蔣明軒突然去壽安寺的原因,又不敢妄下斷語。

 亥時,雲居雁依然在等著沈君昊,玉瑤來報。沈君燁和章氏不知道因為什麽事又起了爭執。雲居雁相信,楊氏和趙氏一定也得了信,因此只是命玉瑤去慶春苑問問怎麽回事。(;無彈窗廣告)若是他們鬧得凶,而楊氏和趙氏沒有去勸,就讓她告訴她們二人,她一早就睡下了。請她們二人先去勸一勸。

 玉瑤走後沒多久,章氏哭著步入了凝香院,顯然玉瑤和她錯身而過了。因為章氏邊哭邊走,丫鬟們不敢堵了她的去路,只能一路小心地陪著。

 平日裡,章氏來了,都只是和雲居雁在外屋坐一坐,可這一次,章氏沒等雲居雁從裡屋出來,就已經不管不顧地推開了房門,拉著雲居雁的手猛掉眼淚,泣不成聲。

 雲居雁原本已經放下了頭髮,也換了衣裳。因得知章氏來了,鞠萍正為她重新梳頭更衣,畢竟她和章氏沒那麽熟,不能披頭散發出去見她。

 鞠萍生怕章氏推撞了雲居雁,趕忙扶住了主子,緊張地看著章氏,就見章氏淚流滿面,不止哭得眼睛都腫了,就連嘴唇也白了。

 “弟妹,先坐下再說。”雲居雁一邊說,一邊給周圍的丫鬟們使眼色。

 丫鬟們急忙扶著章氏,半拉半推讓她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雲居雁揉了揉被章氏抓得生疼的手臂,遞了帕子給章氏,又讓丫鬟倒熱茶進屋。

 好半響章氏才漸漸止了眼淚,也不管四周都是丫鬟,張嘴就是一句:“大嫂,他剛才居然對我說,我連她半分都及不上。”

 雲居雁的心“咯噔”一下,生出了不好的預感。誇張地形容,之前沈君燁幾乎逢人就說,他喜歡她。自他鬧了一場自殺之後雖沒再提過這話,可保不準章氏口中的“她”不是自己。她不敢詢問,只是勸道:“弟妹,夫妻拌嘴時說的氣話,當不得真的。”說著,她給鞠萍使了一個眼色,讓她把所有的丫鬟都帶出去。

 鞠萍看章氏情緒激動,放心不下。她讓丫鬟們出去之後,自己複又折了回來,立在雲居雁身後,小心提防著章氏。

 章氏似乎根本感覺不到周圍的一切,只是接著雲居雁的話怒道:“他說的不是氣話,根本就是他的真心話。而且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說著她又哭了起來。

 雲居雁不知道章氏到底怎麽想的。她只是她的大嫂,就算是親姐妹,除非關系很好,否則也斷沒有與人討論這種話題的道理。她打量著章氏,很想知道她是氣糊塗了,還是別有居心。

 章氏一徑低頭抹著眼淚,好一會兒才緩過氣。羞愧地向雲居雁道歉,連聲說,她不該這麽晚過來打擾他們休息。剛說完這話,她又懊惱地朝四周看去。臉漲得通紅,更加羞愧地道歉,直說她不該就這樣闖進來,讓沈君昊不得不避出去。

 雲居雁看她的神情不像是試探。她斂下懷疑,如實說沈君昊尚未回來。章氏聽到這話,輕輕籲了一口氣,又不好意思地笑笑。低聲解釋:“大嫂,剛才我只是太難過,又不知道能和誰說,不知不覺就走來您這裡了。其實我剛剛說的不過是氣話。”

 “我明白的。夫妻之間,哪有不拌嘴的,很多事情只要說開了就沒事了。我相信,二叔此刻大概也正後悔呢。”雲居雁客氣地說著,又命鞠萍擰一塊帕子過來。同時吩咐小丫鬟,再送熱茶過來。

 所謂端茶送客,章氏自然是明白的。她急忙起身告辭。直說時間晚了,她不該打擾。說話間,她看到了擱在一旁桌子上的錦盒,疑惑地皺了皺眉頭。

 雲居雁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同樣看到了沈君燁一定要沈君昊交給她的那個錦盒,盒子裡正裝著那本燙手的琴譜。她把書冊放在房間的桌子上,原本是想等沈君昊回來,商議了如何處置,再做決定。看章氏的表情,分明是認出了那個錦盒。她不敢有所動作。隻想不著痕跡地引著章氏出門。

 章氏的目光緊緊盯著錦盒。突然間,她上前一步,伸手打開了盒子,震驚地看著盒子中的琴譜。轉瞬間,她又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瞪著雲居雁。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弟妹?”雲居雁輕喚。

 “你,你就是那個她!”章氏的臉色更難看了,“我一早就應該想到的!”她怒視著雲居雁,“我真是太蠢了!”說著,她一連後退了兩步,“你居然和他……你們太不要臉了!”

 “弟妹,有些話不可以隨便亂說的。”雲居雁沉下了臉。

 “你還想砌詞狡辯,這就是證據!”章氏手指琴譜,義憤填膺地控訴:“怪不得他那邊寶貝這本琴譜;怪不得我不過是灑了幾滴茶水上去,他就狠狠罵了我;怪不得他居然為了這本破書動手打我。我終於明白了,一切都是因為你……”

 “二弟妹,你若是再說這等莫名其妙又無中生有的話,我只能請你出去!”

 “你心虛了嗎?還是你又在心裡嘲笑我?”章氏的眼淚再次簌簌而下,“你心裡一定很得意,若不是為了兩家的面子,為了那塊白綾,說不定……說不定……”她的表情說明她已經惱怒到了極點。

 雲居雁後退幾步,遠離章氏的活動范圍,又轉頭吩咐鞠萍:“去請二奶奶的丫鬟進來,送二奶奶回屋。”

 章氏突然笑了起來。她擋住了鞠萍的去路,指著雲居雁說道:“他嫌棄我不夠高,不夠苗條,嫌棄我不會做糕點,不會彈琴,原來他一直在拿你和我作比較。你們根本一早就有……”

 “二弟妹,你不會彈琴,也不會做糕點,卻很會誣陷別人,原來這就是你章家的家教。”沈君昊推門而入,護在雲居雁身前,又對著鞠萍說:“你是怎麽當差的?還不命人請二爺過來,把二奶奶領回去。”他本來還想說:省得她在這裡像瘋狗一樣亂咬人,感覺到雲居雁拉了拉自己,他這才咽下了後半句話,只是轉頭看她,親眼確認她的確沒事,才又回頭對門外的香櫞說:“還不扶二奶奶坐下,等著二爺過來接她。”

 香櫞聽到章氏高聲說話時,就已經遣了廊下的丫鬟,又讓小丫鬟拉著章氏的丫鬟去喝茶了。聽到沈君昊的命令,她急忙走到章氏身邊,看似恭敬地扶著她,實則緊緊抓住了她,不讓她靠近雲居雁。

 章氏立馬感覺到了香櫞的意圖。透過晶瑩的淚珠,她模模糊糊看到沈君昊把雲居雁緊緊護在身後。她在未進門的時候就知道薛氏被軟禁了,她進門沒幾天就知道雲居雁懷孕快七個月了,但他們屋裡子連個侍寢的丫鬟都沒有,更不要說妾室通房了。這些日子,她很少看到沈君昊,但此刻她能深切地感覺到,沈君昊對雲居雁沒有一絲懷疑,即便他聽到了她的那些指控。他對雲居雁只有保護。

 正屋外面。鞠萍剛走到廊下,迎面就遇上了玉瑤,她的身後跟著沈君燁。鞠萍急忙上前說,因為天色晚了。沈君昊請沈君燁帶章氏回慶春苑休息。

 沈君燁沒有回應,只是疾步跨入了屋子。

 章氏看得分明,沈君燁進屋的第一眼是落在雲居雁身上的,隨即才向沈君昊行禮。從頭到尾,他都沒有看她。

 待香櫞退出去,又關上了房門,沈君昊冷聲說道:“二弟妹。趁著二弟也在,請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遍。”

 沈君燁回頭朝章氏看去,眼中滿是譴責。章氏臉上的怒意更甚。

 雲居雁原本擔心著沈君昊,這才無心和章氏周旋。當下,見沈君昊好端端的,她紛亂的心早已安靜了下來,對著沈君昊說:“相公,其實只是一場誤會罷了。是我沒能向二弟妹解釋清楚。”

 “大嫂。若是她衝撞了您和大哥,我代她向你們賠不是。”沈君燁說著,作揖道歉。態度十分誠懇,但是他的眼神卻不斷瞟向雲居雁,帶著不由自主,甚至帶著某種久別重逢的思念。

 沈君昊看在眼中,心中甚是不悅,但在章氏面前,他又不好說什麽。他讓雲居雁坐下,拿起桌上的錦盒對沈君燁說:“道歉不必了。另外,你若是想讓我幫你修補古籍,可以直接與我說。不用透過三妹,繞這麽大的圈子。”他一邊說,一邊觀察著章氏的反應。

 若是沈君燁並非故意讓章氏來鬧場,章氏定然沒有這麽快知道他在前一天就把修補好的琴譜交由沈繡還給沈君燁了。與此同時,沈君燁若沒有順著他的話繼續往下說,把大事化小小事化無。就表示了他的確想借著琴譜生事。

 令沈君昊失望的,章氏聽到他的話,奇怪地朝沈君燁看去,仿佛想向他求證。而沈君燁毫不猶豫就點頭解釋道:“大哥說得是,是我考量不周。當日三妹看我因為琴譜被毀,甚是懊惱,於是說要幫我修補。我並不知道她請了大哥幫忙……”

 “你們之間的事,不用向我解釋。”沈君昊打斷了他,接著說道:“現在東西已經修補好了,你順帶帶回去吧。這是孤本,以後可不要再隨便撕壞了。”

 沈君燁抬眼看了看沈君昊,只能接過錦盒向沈君昊道謝,又問他一共花了多少銀子,他好還他雲雲。

 章氏在一旁聽著兩人的對話,看起來她的心中仍有疑慮。她轉頭朝雲居雁看去,只見她像沒事人一樣坐著,壓根對她的指控不以為意,也不怕沈君昊會懷疑她。

 “二弟妹,現在事情已經解釋清楚了,你是不是有話對居雁說?”

 沈君昊的聲音拉回了章氏的目光。她下意識抬頭朝他看去,被他眼中的不悅嚇了一跳,情不自禁後退了一步。

 “你還不向大嫂道歉!”沈君燁的聲音又冷又硬。

 雲居雁看章氏的拇指一下子掐住了食指,知她肯定是因為沈君燁的語氣生氣了。她不想把事情鬧大,急忙說:“都說是誤會了,說清楚了就沒事了。”她起身站到了沈君昊身邊,笑道:“你們剛成親,有很多事需要磨合,偶爾拌嘴也屬正常,但不管怎麽樣,你們都不能讓長輩擔心,讓下人們看了笑話,是不是?”

 沈君燁看著沈君昊悄悄握住了雲居雁的手,面上只能對雲居雁的話連連稱是,很快拿著錦盒,拉著章氏離開了。

 待兩人走後,雲居雁重重歎了一口氣,擔心地說:“聽她話裡的意思,也不知道你二弟對她說過什麽。還有,他們好像……算了!”她止了話題。她管人家夫妻是不是同房幹什麽,不過沈君燁的目光讓她很不舒服倒是真的。

 之前沈君昊只聽到了章氏最後一句話就推門而入了,他不知道章氏還說過什麽,問道:“他們有什麽不對?你覺得他們剛才在做戲嗎?”

 “做戲?”雲居雁想了想,搖頭道:“我看她好像是真生氣了,那本琴譜你也看到了,的的確確是被人撕壞的。”

 沈君昊緩緩點頭。不管沈君燁和章氏是真的不和,還是在他們面前做戲,沈君燁對章氏說什麽彈琴,做糕點都是事實。光這一點就已經很過分了。之前事情雖然揭過去了,但指不定章氏怎麽想的。“明天她若是再來找你,你就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過個兩三次,她自然不會再煩著你了。”

 雲居雁的確對章氏親近不起來。遂對著沈君昊點了點頭,心裡想著,就算章氏再怎麽懷疑她和沈君燁的關系,應該不至於無憑無據就對外胡說。再說,沒有女人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和丈夫不和。她暫時揭過了這個話題,對著沈君昊問道:“蔣世子已經去壽安寺了嗎?這次的事是不是因為沈將軍?”

 沈君昊想了想,回道:“他雖沒有明說。但看起來是為了子寒沒錯。可能是他得到了什麽消息。”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子遙的傷勢未愈,於是我讓威遠侯府派了幾個手下一起跟去了,也不知道我這麽做是對還是錯。”他知道蔣明軒嘴上什麽都沒說,但心中肯定是生氣的。可是他不得不這麽做,在不能絕對信任蔣明軒之前,他必須得防著各種可能性。

 雲居雁明白沈君昊心中的為難,只能輕聲勸他:“不管怎麽樣。在事情水落石出的時候,大家都會明白與體諒的。”

 “希望如此吧。”沈君昊勉強笑了笑,又歎了一句:“希望他們能找到子寒。盡快把他帶回京城。”

 看時間已經快子時了,雲居雁又一臉疲態,沈君昊沒再多說,只是催促她趕快睡覺。因為前一晚他根本沒睡,洗漱之後他也睡下了。

 迷迷糊糊間,沈君昊覺得自己才剛閉上眼睛又聽到了隱隱約約的敲門聲,還有輕聲的呼喚。他不耐煩地睜開眼睛,看到外間已經點上了燭火,而身旁的女人依舊在沉睡中。他只能認命地坐起身,輕手輕腳地起床。打開了房門。

 沈君昊聽到玉瑤說,沈君燁和章氏半夜不睡覺,這會兒慶春苑燈火通明,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原本想讓玉瑤找人去玉衡院回稟沈倫,或者去找楊氏。可轉念想了想。他還是穿了衣裳,不情不願地出了凝香院,往慶春苑而去。

 他才走到慶春苑門口,就聽到沈君燁在第一進院子與人說話的聲音。從他的言辭判斷,應該是楊氏和趙氏聽到了消息,派人過來詢問。

 院子內,沈君燁看到沈君昊進門,急忙迎了上去,乾巴巴地解釋:“大哥,我們沒事,不過是因為小丫鬟不懂事,不小心打了一個杯子罷了。”他這話分明是說,他和章氏吵架,還摔了杯子。

 沈君昊原本就對沈君燁十分不滿, 聽到他這話,沉著臉說:“之前不是就說了嗎?不管怎麽樣,你們有什麽話好好說。幸虧你們這裡離楓臨苑遠,不然驚動了祖父,少不得你們都要過去回話。”

 沈君燁站在沈君昊身邊聽著,連連點頭。待到沈君昊說完了,他小聲解釋:“之前在凝香院,是她不懂事,胡言亂語……”他的聲音在沈君昊灼灼的目光下漸漸弱了。他下意識避開了沈君昊的視線。

 沈君昊知道,他這是在心虛。這就更加證明了,章氏的指控的確緣起沈君燁。“原來,經過這麽多事情,你還是沒有醒悟。”他的目光緊盯著沈君燁。他很想把他看透,看明白,又越覺得怎麽看都無法理解他的意圖。

 *

 一個月又結束了,這個月差不多更了23萬吧。下個月因為過年,單更+加更。最近我給了很多線索哦,很多很多,還把過去的事情串聯了一下。大家是不是都知道幕後之人是誰了?為毛最近很少人理我呢?碼字好寂寞啊,還要去給新文存稿,~~~~(>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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