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入使用能幫助您收藏更多喜歡的好書,
希望大家都能多多登入,管理員在此感激不盡啦!
《原罪未央》第164章 黑暗中的凶潮
“怎麽會沒有姓呢?”女孩聞聲笑了,以一種飽經世事滄桑的“我懂得”的口吻說道, “是怕我向你要回報嗎?安啦,我可不是那種樂意佔小便宜的人。”女孩兒擺擺手。

 “不是的,我不是那個意思。”

 女孩兒哼了一聲,看樣子還是不接受這種解釋,只是將男孩兒的行為當做一種富人的矯情。

 “姓氏很重要嗎?”

 “不知道,反正對我來說不重要,因為我沒有。”

 “為什麽?”

 “我是孤兒嘛!”女孩兒看來一點兒都不在乎,好像這種帶著悲慘氣息的身世只是一個常識。

 弗朗西斯說不出話來了,自己竟然還有點羨慕她,可是想到哥哥,他又開始反感自己的想法,接著在腦內劇場輾轉了好一會兒,才得到最滿足自己需要的劇情發展。

 如果哥哥,自己,還有珍妮弗組合在一起,或許就能得出幸福了。

 沒有被自己對認識了不到三分鍾的女孩兒抱有好感的想法而嚇到,知道自己罔顧外物的一見鍾情是先天性絕症。

 正神遊著,忽然間女孩兒肚子不爭氣地叫了。

 她很大方地臉紅,然後很大方地手一揚,“哈,別見怪,三天沒吃飯了,不過都習慣了,別看我這樣,我還是能護送你回家的。”

 “走。”

 不等女孩兒“大方”完,男孩兒學著女孩兒之前的作為拉著她徑直朝一個方向走去,背過去的臉上眼眶微紅。

 第二天,蒙哥馬利家族上至主人下至看門的保安聽到一個傳聞,小少爺帶了一個小乞丐去吃牛排和香蕉船(冰激凌)。

 

 生活的落點發生了改變,只是因為這一個小小的事件,珍妮弗正式入住弗朗西斯的世界。

 “我沒錢付飯錢,看你那麽柔弱就讓我當你的保鏢吧!”

 很市儈的思維,女孩兒準備用體力活來還這一筆男孩兒強調了好幾遍不用她歸還的金錢。

 不過這樣反倒順理成章,讓自己可以天天見到女孩兒,弗朗西斯想到這裡也就順承了下來,而為了使這一種債權關系持續下去,他也很不客氣地使了一點小手段。

 女孩兒餓了,就飽飽的喂上一頓;女孩兒不餓,就帶著她吃各種精致的甜點當做零食。

 越欠越多,在一起也越來越久。

 “唔,因為吃得太好,我都胖了。”

 “沒事兒,胖點可愛,還讓我更有安全感。”

 這種讚美一般女孩兒聽了一定會氣得轉身走人,可是放到珍妮弗身上卻很受用。

 女孩兒嘿嘿大笑起來,“放心,我很強,絕對能保護你。”

 “……”弗朗西斯望著她,想要伸手去揉那毛躁的發絲,但因為篤定女孩兒不會喜歡這種看弱她的行為便忍了下來。

 傻瓜,其實是有你在身邊才會讓我感到安全。

 

 後來有一天,女孩兒再一次從孤兒院裡偷跑了出來,來到二人的秘密基地,看到弗朗西斯正在為一個風扇動“手術”。

 “有人來收養我了。”

 手中的螺絲刀掉在了地上,弗朗西斯低頭去撿,“是嗎……那你要……”

 “還住在這個小鎮,只是以後不知道方不方便出來。”

 男孩兒舒了口氣,自己的小心臟差點就要跳出來了。

 “也許他們會讓我上學。”女孩兒開始推測,順便坐到了弗朗西斯的身邊,這是每天都會上演的習慣性動作,就好像已經成為了男孩兒女孩兒世界裡的風俗。

 “我可以當你的老師。”

 “少來了,你要教我什麽?拆鬧鍾?或者拆……你還有什麽沒拆過的嗎?”

 “我們今天去吃提拉米蘇好不好?我饞了。”男孩兒驀然一臉撒嬌。

 “哎,你都不知道麽……外面的傳言。”

 “你在乎?”

 “不在乎。”

 “那不就結了。”男孩兒繼續擺弄散落的齒輪。

 “哎,上輩子也不知道修了什麽福分,我一個窮人整天跟著你這位富人家的少爺白吃白喝,還都是好料。”

 “我也是。”上輩子不知道修了什麽福分,可以遇見你。

 “好了。”

 “哎?”

 男孩兒放下手中的東西,從地上站起身子,拉著一臉茫然的女孩兒往外走。

 “去哪兒?”

 “吃提拉米蘇啊。”

 “我以為你鬧著玩的……”

 看到女孩兒不知所措的澄澈眼眸,男孩兒徹底樂了。

 

 小少爺和小乞丐這種八竿子打不著的組合本就惹眼,而那位“風光無限好”的小少爺還是蒙哥馬利家族的小兒子這就更加引人注目了,傳言滿天飛,各種各樣二人去過的餐廳都成了八卦輿論的始發地,縱使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蒙哥馬利夫婦的忍耐也就到此了。

 這天,當夫婦二人看到小兒子再一次以不餓為由剩下了大半盤子的食物,開戰在所難免。

 “弗朗西斯,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該跟我們說?”

 “我化學又掛了,這個你們怎麽知道的?”

 撫了撫額頭,蒙哥馬利現任當家有些無奈,“你該知道我們對你的成績沒興趣。”

 “那我數學沒過平均線,這個你們也知道?”

 “弗朗西斯!”

 “那還有什麽?”

 “你和那個……”語塞了,因為不知道哪一個詞語既能夠貼切地表達自己的怒火和對方低級的身份又保有自己的那一份高貴。

 “我女朋友?”

 “對,你女……什麽?”長輩睜大了眼睛。

 “我已經成年了,可以交女朋友了。”

 “那種不可以!”

 “那種是哪種,兒子不明白。”

 “弗朗西斯!”

 “我飽了,還有作業要做,兒子先告退了。”才怪,所有人都知道他向來都不按時完成作業。

 從來都沒有對父母失敬過,只是聽到侮辱珍妮弗的言辭就理智盡失。

 弗朗西斯上樓進了浴室,將自己泡在熱水裡。

 

 然而總是會有些東西半路冒出來,還是些讓生活無法繼續相安無事的東西。

 “你看吧,什麽樣的血脈出什麽樣的人,我們當時就不應該把他接回來!”

 “這怎麽可以,說來他也是你哥哥,你要是不管別人會怎麽看呀?!”

 “給家族抹黑,我嫌丟人。”

 “誰不是呢,重要的是弗朗西斯竟然也做了相同的事。”

 “我以為我們能將弗朗西斯教好,卻還是難逃肮髒的遺傳。”

 “誰知道你大哥怎麽回事,好好的家族不繼承,偏偏愛上那種不三不四的女人。”

 “所以才有了懲罰啊,死了也該他們。”

 站在父母房間門外的弗朗西斯有些僵硬,維持著欲敲門姿勢的手懸在空中,然後放了下來,轉身離開。

 剛才他們說了什麽……

 好像是些很嚴重的話啊……

 推開門奔跑著,手中揉成團的是自己首度及格的化學試卷。

 “弗朗西斯,你怎麽在這兒?”

 珍妮弗剛進入秘密基地便發出一聲驚呼,今天不是兩人見面的日子,可自己一時心血來潮便來看看,沒想到卻看見男孩兒正一個人失魂落魄地坐在地上,腳邊是碎了一地的機械零件兒。

 “怎麽了?有人欺負你?”

 “……”

 走過去將男孩兒從地上拽起來,“到底出什麽事了?”

 “沒什麽……”

 “弗朗西斯!”

 “沒什麽,真的沒什麽。不過是我剛才知道了我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我只是討厭的親戚的孩子,而我真正的爸爸媽媽已經死了,你看不是沒什麽嗎,真的沒什麽。”

 男孩兒眸光失焦,斜斜地墜落在某一個方向,口吻像是在敘述著與自己毫無關系的事情。

 猛然襲來的溫暖就好像是箴言,女孩兒緊緊地抱住了眼前這個哭得像是一個空洞的男孩兒。

 “對不起,保鏢來晚了。”

 

 如果說,命運裡注定存在著悲傷與殘忍,那也定會有相對消弭的存在。

 庇護著所愛的唯一,到底誰才是受庇護的那一方其實並不重要。

 男孩兒和女孩兒用各自的方式庇護隱藏在年華深處的相見情歡,可是輪回的邊緣總是曉風殘月,沒有誰能逃脫這注定被埋葬的殘缺。

 弗朗西斯還是弗朗西斯,意外得知的身世他閉口不談。

 現在才突然明白父母對自己為什麽不像哥哥那麽事無巨細,只是出乎意料的,得知真相後竟然感到如釋重負。

 “弗朗西斯,都堆滿了。”

 低頭搗鼓零件的男孩兒聽到哀怨沒抬頭,繼續大汗淋漓,“挑出來不喜歡的,我組裝一下。”

 秘密基地都被男孩兒發明的東西給堆滿了,初衷是裝扮成一個家結果現在看來更像是倉庫。

 “唔,都喜歡怎麽辦?”

 察覺到投射到地上的陰影,男孩兒放下手中的東西抬起頭,卻見到女孩左臉有點兒紅腫。

 “怎麽回事兒?”

 “叔叔喝醉了。”

 弗朗西斯將手中的東西扔了,伸長胳膊將站在眼前微笑的女孩兒一把拉進懷裡。

 怎麽沒發現呢,今天女孩兒一直都躲閃著自己、各種忙碌不露正臉。

 “受委屈了就別住在那兒了。”

 “我一個人會害怕。”

 “我們搬出來好了。”

 是啊,不知不覺堆砌出來的家正現成地擺在眼前。

 “我感覺我很糟糕,什麽都做不好。”

 “沒關系,我養你就好了。”

 “不要,我是你的保鏢。”

 “正好,我是你的雇主。”

 “亂說,這是什麽時候定的?”

 “從一開始就定好了。”

 良久,在擁抱化解了所有委屈之後,女孩兒深吸一口漲滿了男孩兒氣息的空氣,“我沒事兒了。”

 男孩兒手下緊了緊,如果能再強硬一點就好了。

 

 然後現實很快就回應了這份悔恨,收養珍妮弗的那戶人家,男人和女人發生了離婚的變數,而這被迫跟著男人生活的女孩兒,像落入地獄一般急轉直下。

 每天喝得醉醺醺的男人回到家,看到女孩兒就是惡言相向一陣毒打。

 “如果沒收養你就好了……”

 “要你有什麽用呢?”

 女孩兒害怕極了,不想讓男人有更多的理由對自己拳打腳踢,更不想讓男孩兒看到狼狽的自己。

 躲避著窩在家裡,卻沒想到男孩兒找了過來。

 夜晚,聽到窗戶邊傳來敲打的細碎聲響,摸過去竟然發現了躲在陰影下的男孩兒。

 “你怎麽來了?”

 “我擔心你……他竟然又打你了!”

 分貝忽然就拔高了,那邊男人的臥室傳來動靜,想也沒想,男孩兒拉著女孩兒翻窗逃離了這棟簡陋的小屋。

 “弗朗西斯。”聲音有些扭曲,抽泣透過風中傳到男孩兒這裡,很悲涼,是被隔絕的悲涼。

 “珍妮弗,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保鏢了。”

 ……

 來到秘密基地,這才發現女孩兒身上的傷口開始發炎了。

 “珍妮弗……”

 “沒事兒,我睡一覺就好了。”

 “該死的,為什麽我沒有像哥哥一樣好好學習醫術!”在一堆機器和零件裡翻找,翻箱倒櫃好不容易出現的瓶瓶罐罐卻分不出哪些才是對症的消炎藥。

 “不用像他一樣,我喜歡擺弄零件的你。”

 “可是你會痛,這樣的我根本保護不了你!”

 “弗朗西斯。”

 “我會成為醫生的,珍妮弗。”男孩兒將女孩兒鄭重其事地抱在懷裡,“我知道自己的資質,就算只能是個庸醫、不被人相信,我也要做到能夠幫你消除痛楚。如果你願意的話,請讓我成為你一個人的庸醫。”

 “好。”

 一場不被看好的邂逅,男孩兒女孩兒淒美了這一世的蒼涼。

 百轉千回塵歸土,依然故我的是執著庇護的兩相誓言。

 

 那廂和珍妮弗以一種微妙的幸福姿態生活著的弗朗西斯並不是耽溺其中只顧自我,即使是已經了解了自己和哥哥並不是同父同母的親兄弟也依然不想要漸行漸遠。

 一邊拚命地惡補消耗腦細胞的知識,一邊繼續發明改裝機器和工具,即使遇上再晦澀難懂的生物化學各種反應,弗朗西斯也甘之如飴。

 因為他發現只要自己成為醫生就能拉近與哥哥的距離,而珍妮弗也能得到更好的守護,如此弗朗西斯所向披靡。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予以努力者的回報,弗朗西斯和哥哥之間發生了再一次反轉,而這一次反轉所帶來的意義是毀滅性的。

 在醫學領域誕生了一款跨越了多項高技術結晶的醫療器械,而它的匪夷所思在於只是一張病床,一張躺上去就能顯示一切人體相關數據的病床,自動記錄實時動態變化,還能直接變成手術台,同時配備了為了應對各種手術的多種變換模式,這已經是超脫尋常人能夠所思所想的領域了。

 而這項發明的締造者,有且只有一個人,他的名字就是弗朗西斯。

 家族分外惹眼,成為每一次話題的中心自然當之無愧。

 而弟弟的這一次崛起也引起了軒然大波,甚至就連討厭自己的那一對名義上的父母也不禁感歎他的天賦。

 受萬眾矚目的兩位新一代的翩翩少年,向著各自不同的方向前進。

 一個自勉上進,眾望所歸成了名聲大噪的醫生而令人津津樂道。

 一個瘋瘋癲癲,始料未及成了善於發明的庸醫而令人將信將疑。

 沒有人察覺到,某個傷痕累累的靈魂,某個暗自叢生的恨意。

 後來,當弗朗西斯意識到事與願違的時候,他才終於承認了人情的卑微。

 這個世界,不容你心存幻想。

 哥哥和弟弟……

 我們各自隻身迷失在潮起潮落的人情洶湧中,被人潮簇擁著向前,而那人情是短暫的。惱人的平衡,扯平了,可是卻有一根無形的分界線永遠在我們之間。如果當時能無視於那些紛紛側目,不去在乎他們添油加醋的口舌,逆著人流,後面的那一個向著前面的那一個大叫一聲,而前一個聽到聲響回首朝後方的那一個伸出手來就好了。

 能這樣就好了,可一切都只是幻想。

 所以,後來蒙哥馬利家族走向了消亡,連帶著所有的輝煌,甚至讓整個小鎮陪葬。

 而始作俑者,僅僅是繼承了蒙哥馬利家姓氏的哥哥。

 

 真相在空氣中凝結,象牙色的光暈打在弗朗西斯和珍妮弗的身上有些晃眼,作為傾聽者的兩個男人在第一時間理清思路,生吞了暫且成立的邏輯。

 可是不知為什麽,心底總有些躁動不安浮遊天地。

 “這個小鎮沒有墓地。”

 “是的。”

 “警察局空無一人。”

 “是。”弗朗西斯嘴角泛起苦澀地閉上了眼睛。

 “那麽,我問你,你哥哥還留在這個鎮子上嗎?”愛德華語氣有些不太順暢。

 “是。”

 “還、還是醫生嗎?”這次緊張的換成了沙利葉。

 “怎麽了?”弗朗西斯和珍妮弗察覺到了兩個男人忽然間的異常。

 “你哥哥叫什麽名字?”

 “斯派克,斯派克?蒙哥馬利。”

 就好像神經系統在刹那間全部癱瘓,兩個男人呼吸困難地對視了一眼。

 “小小。”

 

 雖然知道在這個時間點正常人類都已經進入深度睡眠,可顧小小還是想努力一把。

 聽“人偶娃娃”提到過趕盡殺絕,雖然不清楚鎮子裡的人對那男人到底有何仇視,可是想想看那個被小餐館服務生崇敬的醫生該是好人,肯定不會對受了傷的病人置之不理,就算即使發生了任何衝突,也還有沙利葉和愛德華兩個男人可以處理使之全部迎刃而解。

 顧小小這麽想著,美好而順理成章,卻不知道這個世界不容許心存幻想。

 意料之中的黑漆漆一片,唯一的亮光成為了照亮小小希冀的指明燈。

 小小敲了敲小餐館的門,那位和自己已經熟識了的服務生聞聲而來,打開門露出一張臉,“顧小姐,這麽晚了有事嗎?”

 “我想找斯派克醫生,我的朋友受傷了。”

 “哦,這樣啊,您先進來等吧,我去幫你叫他過來。”

 “啊,謝謝。”

 顧小小也確實跑累了,想著坐一會兒也不錯,門“咯吱”一聲在眼前打開,小小走了進去。

 “顧小姐。”

 “什……”

 回過頭去,刺鼻的味道攜來滅頂的天昏地暗,小小在暈倒前的那一刻才意識到,這是乙醚的味道。

 注;通宵寫了這一章,是生歡對這幾天沒有為大家好好更新的補償,希望大家理解,還有三門考試,我們一起加油!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