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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未央》第253章 堂吉訶德
十字路口酒吧,這是赤梓難得的假期。

 就在一大清早,某妖孽忽然像是良心發現般,走到正在邊擦桌子邊打盹的赤大爺旁邊,也不使出慣用的各種驚嚇伎倆,反常的、極有禮貌地出聲叫住他,然後就在赤大爺兩眼昏沉發直還分不清自己是否是在做什麽噩夢的時候,妖孽開口了,“赤梓,你放假了。”

 沒有任何模糊性取向的語言潤飾,這麽直白反倒成功地將圍繞赤大爺死纏爛打的所有瞌睡蟲全部嚇跑。

 而也許是因為太過驚訝,比每天必然經歷的來自某妖孽的精神摧殘還要稀罕,於是赤大爺很沒有氣勢的舌撟不下,只能乾巴巴地滯在那裡,良久發出一聲“哦”——自己也到達了新的高度。

 難道說酒吧迎來了新的春天?

 話說有過舊的嗎……難以考究。

 也許巴貝雷特終於長大了,變得成熟了?

 赤大爺捏了捏自己的臉頰,豎起黑線——那個妖孽?別鬧了。

 各種跨越性別種族、史前史後的猜測在赤大爺的腦袋裡來回變著花樣組合,最終經過深思熟慮、思前想後以及現場腦細胞投票方式選擇出了一個他認為最接地氣且可信度最高的答案,那就是這妖孽在醞釀著更為龐大壯觀的“陰謀”。

 當然,當赤大爺得出這個結論的時候,他手中那塊繡著櫻桃圖案的抹布已經不知去向。

 當一個人習慣了一種生活模式。即使那其中哀怨多過歡笑,一旦毫無征兆地發生了改變,而且是大逆轉,也會感到渾身別扭至抓耳撓腮(拜托,你是猴子嗎?)。這個定理不僅僅是在人身上適用。就連天使與墮落天使們也都一樣。

 於是,兩手驟然間空閑下來,赤大爺心裡被一種叫做悵然若失的感覺分子填滿。

 “我是不是應該泡個澡之類的?”——自言自語。

 想要好好泡個澡,剛坐進浴缸沒幾分鍾又忽然站了起來,連忙跑出浴室大喊一聲“在!”——這才意識到完全是幻聽。(那個、請把衣服先穿上……某歡雙手捂住羞紅的臉)

 平躺在床上,接著側身,旋即平躺。然後又側身——孤枕難眠。

 將閃著橘色珠光的櫻桃紅色被單蒙住三分之二個腦袋。雙腿蜷縮著側臥,會在大白天強迫自己睡覺,這種自虐方式還真是有夠詭異,忽然身後感到一沉,有什麽壓在了自己的身上,先是微笑,然後又隱藏。眼皮垂成長而直的水平線,了然又無奈地回過頭去抱怨,“……不是說了回你自己房間去睡嘛!”卻只看見倒在身上的櫻桃抱枕,不甘心承認於是猛地將櫻桃抱枕一丟——自欺欺人又怨天尤人。

 一個從天上砸下來的假期居然也能讓赤大爺快要進化成神經病,真不知道要是阿撒茲勒與小羽知道了會做何感想。(也許會帶著那些詭異的收藏品直接找上門也不一定……套娃們激動地蹦來蹦去。)

 “哎——,好可憐。”

 赤大爺轉過頭去,看見巴貝雷特不知何時來到了自己的房門口,只見他將孤零零地躺在地上的櫻桃抱枕撿起來抱在懷裡一個勁兒地撫摸安慰。

 赤大爺又臥回去,姿勢也是之前的姿勢,抱著被單一個勁兒地做心理暗示——哼。他是幻覺是幻覺是幻覺是幻覺……

 巴貝雷特不明所以,抱著櫻桃抱枕一同離開。

 直到在床上磨了半天,認輸般再一次爬起來,赤大爺穿上衣服,像往常那樣整理自己的領子袖口,然後推門來到酒吧的外間。

 “果然還是這個樣子更舒服。”以感歎的口吻對自己說道,看來這次的恍然大悟比想象中更耗費時間。

 只是。這麽狗腿給力的自己,那妖孽這次竟然不配合了。

 “你到底怎麽了?”停下主動擦拭的動作,赤大爺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妖孽笑得頗為慘烈悲戚,讓人心疼。

 這樣的巴貝雷特,赤大爺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放下心來。

 “你給我說說。”

 “什麽事兒也沒有。”

 好不容易開口了,可是妖孽的眼角有些亮晶晶。

 大驚失色地仔細求證每一個細節,直到大顆的眼淚滾出,落到水晶高腳杯中的白蘭地裡,驚起漣漪,塵埃落定。

 赤大爺失措了,被僅僅這一幕畫面給弄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於是當他再度能夠發出聲音,只能是期期艾艾,難以流利。

 “怎麽做才能讓你快樂?”間接地告訴你我赤大爺投降了。

 “你是認真的?”抽泣,噘著嘴詢問。

 赤大爺點點頭。

 “那就、穿上、這個。”一句話拆成三個詞,不是因為當事人真的天性充滿萌點如此懵懂,而是因為他是故意的,不然他擔心他會過早地破功。

 盡想著如何幫忙找回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巴貝雷特,乖乖地將衣服穿上,等看到他滿臉漲得通紅,臉色向著奇怪的方向改變,才意識到自己再一次被妖孽給騙倒了。

 低下頭,從腳至胸膛,沒錯,果然是一身古典華麗的女仆裝。

 我當是什麽呢,原來是女仆裝啊!

 原來只是套女仆裝正穿在我身上啊!

 ……開什麽玩笑!

 怎麽就這麽容易犯傻呢?人家只不過用了一次簡單的以退為進,自己就傻了吧唧地巴巴往套兒裡跳。

 這次說不出憤怒的話來完全是出於對自己智商的無語。

 一旁讚不絕口的巴貝雷特欣慰地說道,“哎,這小女仆不在。酒吧怪冷清的,現在可好了。”伸手捧住自己的臉頰,仿佛就等著鏡圓璧合、花好月圓。

 赤大爺歎了一口氣,“別擔心,根據上一次的時間。小小她該是快回來了。”

 巴貝雷特笑累了,安靜了下來,嘴角不知何時竟然只剩下苦澀,“不,這一次看來是沒那麽容易脫身了。”

 倏地他眼睛裡的波光發出動蕩,赤大爺還沒搞清楚這又是怎麽回事,忽然酒吧那扇隻為特殊人士開放的門被人一把推開。赤梓本能地高喊出聲一句“歡迎光臨”。順便回過頭去想看清來人,可是對方在看到自己的時候卻忽然僵住了,五官與肢體一起。

 僅用了三秒就從那搖搖欲墜的視線中判斷出來來人怔住的緣由,赤大爺尷尬地手腳僵硬,大腦努力自我催眠了幾次也還是無力喚起身體的運行,現在遮掩貌似會令自己更丟臉,這身女仆裝的打扮隻一眼就已經深入人心。

 一切都是那隻妖孽!

 忿恨地咬牙切齒。連骨頭縫裡都在打顫,赤大爺在這時回過頭去,那妖孽卻早已消失無蹤,只剩下還彌漫著淡淡櫻桃甜味的空氣以及一張懸在空中即將掉落在地的白紙。

 伸手接住它,看到上面寫著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赤大爺兩隻眼睛黏在上面,照著紙條一字一句地讀出來,“嗨!假期過得好嗎?從現在起十字路口酒吧的一切事物全權交給你來處理,我要去度假了!拜——!”

 還“嗨”?

 還“拜”?

 還“過得好嗎”?

 這妖孽到底是怎麽能夠在這麽短的時間內寫出這跨度如此之大、信息量如此驚悚的留言紙條來的啊……

 自己的假期來得突然去得也突然,什麽跟什麽都沒搞清楚這老板自己就跑路了,來人有這麽嚇人嗎?

 這妖孽怎麽能任性得這麽理直氣壯啊!

 手上的紙條被攥得喘不過氣隻感窒息。良久赤梓再次轉過身看向來人,他的臉上只有和煦的表情,不艱難很自然,“就是這麽回事兒了,莉莉絲小姐。”

 

 歌羅西,瓦特區,歌羅西學院。

 在這學園祭上。整個學院唯有行政大樓這裡還依然如往常那般肅穆靜謐,建築是最為古老的風格,保留了建立初期的一切原貌,這裡是歌羅西城歷史開啟時便存在的幾個標志性地點之一。

 還未走近,古鏡就對方旭說了一句,“他果然又那麽做了,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到底是聰慧還是愚蠢。”

 剛走進大廳就見到他等候在那裡。

 有點偏向米色的膚色,柱狀成束的白色卷發一束又一束被綁在腦後,眼膜的周邊是暴露在空氣中的鮮血幹了一半時的顏色,越往中央變得越黑,他一身傳統款式的黑色西裝,手上握著一根純黑的手杖,手杖的握柄頂端是一塊顆粒巨大、溫和絨絨、透明純澈的橄欖石。

 不論是第一次見面還是已經熟識多年,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從未有過變化,他就像是一座石頭砌成的城堡,不論從哪個方向看、怎麽尋找就是找不到一扇窗,又冷又暗似洞穴,再配上裡面擺放的石頭家具與石板地面,你可以說是一副奢華放大版的靈柩。

 頗具城府的男人,嚴肅又懂得內斂,看得出來他只會是那種主張傳統看不慣潮流的貴族中的長老級人物,可是明顯又能夠讓人看見,臉上那條輕描的亮銀色眼線,宛若這座石頭城堡的唯一光源。

 他的身後一左一右各站著一個少女,一個栗色短發錯落而至脖頸上端邊緣,漫遊風沙卻一塵不掛,她的身上罩著一件寬大的和式道服,腰間別的那一把快刀“夕度十六姬”是她的專屬佩刀,亂刃逆丁字,經過手工折疊鍛打9萬9千9百9十9次而成,刀鋒較長,弧度較大,沒有血槽,刀鞘上面有一小段紅色布條,刀柄上有柄鮫和柄卷;另外一個擁有一頭豎直的紫色長發,她身穿利落簡潔的忍者服飾,臉部被面罩和頭髮遮擋,可見的右眼有著明亮的藍紫色,頭髮左側別起,上面有一個櫻花造型的飾物,沒有雲蒸霞蔚的濃芳,亦沒有錦簇爛漫的熱烈,很是陳舊,看來是戴了多年從未更換過,她的武器短刀“花天雪蓧” 上面有漂亮的銀色雪蓧花紋,精致而鋒利。

 這兩個少女的裝扮均與巴別、歌羅西的服飾風格不同,看起來是來自其他偏遠地帶。而她們兩個人明明長相不同,名字卻很是相似,短發配長刀的叫夕夜,長發配短刀的叫夕霧。

 當然此刻出現在古鏡與方旭面前的這位夕夜自然是顧小小在利迦百農被迷昏抓起來關進籠子裡的時候偶然遇見、後來又下落不明不知被何人放走的蓮城夕夜,只是不知道這位夕霧,是否也姓蓮城。

 “老板。”

 像報備一般說話的是站在夕夜與夕霧前面的男人,名為堂吉訶德,他在這間“狩獵使徒派遣公司”的位階處在前五,在古鏡的下屬之中他年齡最大,卻是唯一一個禮數分毫不差、恭敬對待老板古鏡的人,而且他還是這間歌羅西學院的擁有者。

 古鏡看著他,嘴角噙著複雜的笑容。

 古鏡有一個習慣,不論要見哪一位屬下,他從來都不會提前打招呼,而他每一次主動來找堂吉訶德,這個男人總是如同先知一般恭敬地等候著他,雖然他的外在看上去比古鏡大太多。

 當然古鏡不是人類,只是某位閑著無聊的家夥到人間找樂子罷了,所以他的真實年齡實在無法拿來比較。

 “別總是老板老板的,多沒勁兒。”古鏡忽然撅起嘴不讚同地怒道,不高興的表情隨便哪個人看一眼都知道這叫假性發怒,在人間俗稱撒嬌,在那些性格別扭的家夥們所執掌的天界與地獄就不清楚了,現在還未有定論。

 說罷又走上前去,伸手一把掐住堂吉訶德的臉頰兩側,而且沒有打算放開的意思。

 “偶爾笑一笑嘛,你看看,夕夜、夕霧跟著你也都不會笑了。 ”這畫面倒有點像是玩世不恭至今叛逆的孫少爺欺負長著一口稀疏絡腮胡、喜愛並且隻抽煙鬥的慈祥祖父的感覺。

 堂吉訶德依舊淡定,就是臉上的肌肉被古鏡強製性抓著也還是如往常那般回應,滿滿的、冷靜的語氣,“老板,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

 聽到堂吉訶德說出這樣的一句話,古鏡倏地兩眼放光,他松開手,又忽然一個閃身挎住了半蒙著面的夕霧,“我們走吧!”拉著她走在最前面。

 方旭依舊以極小且固定的距離跟在古鏡的身後,他望著古鏡與夕霧的背影,抬起手背推了推銀邊眼鏡,轉而又邊走邊在筆記本上奮筆疾書。

 而始終走在後面的堂吉訶德,拄著手杖走了沒幾步的他從口袋中掏出一塊手帕,上面有用不容人輕易察覺的暗紋繡上去的某種類似家徽似的繡紋。

 他拿那手帕輕輕擦拭了一下額上的汗滴,順便還將剛才古鏡所觸碰過的地方一一擦拭,隨即又放回口袋中。

 (未 完待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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