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瑜似笑非笑的看著明佑軒,問道:“你說,大皇兄如何會得了這般一個怪病呢?”
明佑軒嬉笑著道:“七皇子問我,我如何得知?大概是師父所說的‘自作孽不可活’罷了!”
李世瑜不免拍桌道:“你還給我裝傻充愣!你可知若是大皇兄此事傳了出去,皇族聲譽將要蒙了怎樣的羞辱?”
明佑軒不以為然的反問道:“那四皇子的死呢?”
李世瑜啞然。四皇子全身赤.裸死於某個煙花女子的床上。雖然封鎖了消息,總不免有嘴疏的人走漏了消息。一時間,四皇子的死因死相成為京中人們茶余飯後的談資與笑料。可是正正因為如此,皇族的聲譽再也經不起這般的考驗。若是再出一個得了花柳病的大皇子,恐怕皇族要被萬民恥笑。而父皇威嚴何存?即便他們是他的對手,但用這些卑劣的手段對付他,實在有背於他的作風。況且大皇子說到底仍是他的皇兄。再壞仍是他的皇兄。明佑軒此舉是讓大皇兄斷子絕孫,傷了皇族的根本。
李世瑜道:“我知你惱怒大皇兄的所作所為,但那始終是欠缺思量的……”
明佑軒面露譏諷道:“難不成他大皇子調戲良家婦女便是理所應當的了?況且那事上我並不曾強迫於他。若非他跟蹤我,想要試探我,又如何會假裝與我巧遇被我算計?若非他情願,難不成那女子能對他霸王硬上弓?他不是向來戒備心強的麽,怎的就被我算計上了!”
李世瑜哭笑不得。因為你經過深思熟慮設計好了讓大皇兄一步一步跳進圈套啊!若是他自個兒去喝花酒中招了那斷然是不一樣的!不過李世瑜知曉沈靜初對於明佑軒有多重要,所以李世珩三番四次的想將魔爪往沈靜初那裡伸,也無怪明佑軒一怒之下會用了這麽一個點子了。
所以李世瑜責怪了明佑軒兩句便沒有繼續再說下去。因為他對李世珩屢屢冒犯沈靜初的行為亦是恨之入骨。況且事情已經發生了,再計較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李世瑜歎息了一聲,無奈道:“以後可莫要再這般莽撞了……”
明佑軒知道李世瑜這是默認了他的所為,卻隻道:“只要不涉及我的原則,我自然也不會用這般的手段了。”
對於明佑軒來說,沈靜初與靖王府的都是他的親人,都是明佑軒不能容許旁人傷害的原則。明佑軒覺得自己沒有一怒之下潛入大皇子府將他一刀斃命已算是客氣了。
大皇子既然這般喜歡調戲女子,四處勾搭女子,那便嘗嘗自己種下的苦果罷。
李世瑜知道明佑軒看起來雖然吊兒郎當的,可是遇到原則性的問題卻是絲毫不含糊。例如沈靜初。她是明佑軒的原則弱點和逆鱗。李世珩動了沈靜初,自然會遭到明佑軒不遺余力的反擊。他知道這不是明佑軒第一次出手了。那白花花的十萬兩銀子著實嚇了他一跳。這小子竟然冒著這般大的危險就是為了懲罰大皇兄,給他重重的一擊。雖然事實上他漂亮的完成了此事,並成功的給了大皇兄一個要命的打擊,可是那般著實危險。若是被大皇兄循著蛛絲馬跡順藤摸瓜將明佑軒找了出來,那他們這麽多年的心血就要毀於一旦了。
明佑軒以為自己不知道這些事,其實他心裡一直清楚的很。不過是看在沈靜初被李世珩欺了所以才麽有將此事明說了出來罷了。因為他也想藉此教訓大皇兄。只是還不曾想好如何下手,已經被明佑軒先下了手。還是如此沉重的出擊。在這點上,李世瑜不得不承認明佑軒的能力非比尋常。
見事情談的差不多了,明佑軒便道:“既無其他要事,佑軒便先行告辭了。”
李世瑜舉著手上的杯子道:“不喝一杯?”
平常他們談完正事總會喝上幾杯才離開。
明佑軒已經起身道:“不了。還有比喝一杯更重要的事情。”說罷,便朝著門口走去。
李世瑜看著明佑軒離開的背影。他知道明佑軒這般匆匆的離去不是有要事,而且因為家中有位嬌妻等著他,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換做以前,明佑軒哪裡會那麽快回去?兩人閑聊一陣甚或切磋一番棋藝也是常有之事。
明佑軒打開門,就有眼尖的小廝見到他,湊上前問:“明世子今日怎麽這麽快就走了?難道是綺羅姑娘服伺的不周到麽?”
明佑軒淡淡的扔下一句:“忽然想起還有別的事情沒做,改日再來尋綺羅姑娘。”
走了沒幾步,便聽到後面有人竊竊私語:“這明世子,竟如此懼內,才來了一刻鍾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嘁,若是真的懼內,哪裡還敢踏足煙雨樓,分明是不行了……”
明佑軒聽到一陣低低的帶著嘲諷的笑聲。
“怕是在家裡被嬌妻好生折騰了吧……”
“家裡的女人哪有煙雨樓的嬌媚……”說話的是一個男人色迷迷的聲音:“不然怎麽會來這裡!這不,我就被你們迷得眼花繚亂的……”
又是一陣笑聲。
明佑軒沒有轉過頭,也沒有去與那群人辯駁,只是他方才經過之時,隱約記得說這兩句話的人的模樣。
一會他便會將他們的樣子畫下來,讓他們小小的“懲罰”一下他們,看他們以後還敢不敢亂說話。
明佑軒出了煙雨樓便徑直回了靖王府。從前他並不是個戀家的人,但自從娶了沈靜初以後,他發現家是一個值得依戀的地方,因為那裡有個心中牽掛的人等待著自己回來。
這般想著,明佑軒便覺得外頭的事物索然無味,還不如回家逗逗他的小嬌妻。
想起沈靜初或是巧笑嫣然或是含嗔帶癡的模樣,都讓他心醉留戀不已,光是想著,都讓他熱血沸騰,恨不得回家將她擁入懷中好好愛憐一番。
明佑軒很快便回到靖王府。
回到屋子,便見著沈靜初皺著小臉深思的樣子。
由於沈靜初過於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並沒有聽到明佑軒回來的聲音。一旁的暖雪正要提醒,明佑軒卻朝著她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暖雪便沒有拍醒沈靜初,而是悄悄的使著眼色,示意其他丫鬟一起退出裡間。
明佑軒躡手躡腳的上前,出其不意的抱住了沈靜初,將她揉入懷中。
沈靜初被他嚇了一跳,隨即才反應了過來,嗔著捶了捶他的胸膛:“回來也不出聲,可嚇著我了!”
明佑軒輕輕吻了吻她的額頭道:“你太聚精會神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我……”
沈靜初這才發現丫鬟們已經全數退出裡間了。她窩在明佑軒的懷中問道:“怎麽這般快就回來了?事情都辦好了?”
明佑軒的下巴抵著她的下巴,一邊親吻著她潔白如玉的臉頰,一邊道:“嗯,都辦好了,所以迫不及待想要回家。想你呢。”
沈靜初笑著道:“不過才半個時辰罷了,你也不嫌膩歪。”
明佑軒的唇已經移到她的小巧挺立的鼻尖:“當然不嫌膩歪了。一輩子都不嫌膩歪。”
沈靜初被他吻的臉上癢癢的,索性環著他的頸項,在他的唇上印上一吻。
“唔……”明佑軒迅速攫住她的嘴唇,輕柔的輾轉了起來。
沈靜初溫柔的回應著。
片刻,明佑軒才松開了她,看著她紅潤的雙唇,有種說不出的心滿意足。
明佑軒看著沈靜初開始迷蒙的雙眸,溫柔的撥了撥她額前的留海,輕聲問道:“方才回來見你愁眉苦臉的,可是在被什麽事煩惱著?”
沈靜初被他吻得腦袋還在犯暈呢,喘息了片刻才轉過腦筋來,答道:“不過是在想母親的事情罷了。”
明佑軒回想著方才沈靜初對他所說的話。
嶽母的事情確實有些棘手。若是已經發生的事情,就算掘地三尺他也要給沈靜初找出謀害嶽母的人以及證據。可是尚未發生的事情,不過是夢境裡發生的事,如何去尋找證據?如今除了多加防范靜觀其變實在想不出別的什麽法子。
明佑軒問道:“你可曾想到可疑的人?”
沈靜初低聲道:“我認為嫌疑最大的, 便就是劉姨娘以及張姨娘了。其余的人或許也有嫌疑,但始終沒有兩人的嫌疑大。”
明佑軒無需思索便道:“既是這般,我命人暗中去追查她們是否與別的人暗中有什麽聯系或者見不得人的勾當,說不定也能找出一些蛛絲馬跡來。”
沈靜初“嗯”了一聲,道:“佑軒,謝謝你。”
明佑軒笑著將沈靜初擁入懷中道:“你我夫妻何必言謝。”又附耳道:“若真是要謝,便獎勵我……”
明佑軒略帶曖昧的暗示讓沈靜初臉頰微紅,卻大膽的吻上了他的唇,與他不分你我的交纏著。
待到松開之時,兩人已經氣喘籲籲。明佑軒等兩人恢復了正常呼吸才道:“昨日大皇子去清風居求師父給他治病呢……”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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