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沈飛腦子不夠用，明明爺爺剛剛就是那個意思，有兩個人扮演著同一個身份。

‘趙老’和趙老。

加上指揮官的話，以及他自己那些判斷，都表明假設是成立的，可現在爺爺又說是錯的，怎麽個情況。

“爺爺，到底怎麽回事，你能不能別繞彎子了。”沈飛苦著臉道。

沈老爺子神秘的笑了笑了，“只能說明你笨。”

“……”沈飛鬱悶。

沈老爺子燒上一鬥煙，煙筒咕嚕咕嚕的響，“小子，問你一個問題，指揮官的話你信幾成?”

“這……”沈飛結舌，不論是指揮官還是趙老，他都信，也都不信，兩人所說的話，他自己也有一個腦袋會分析。

而且沈飛是聽出來了，爺爺這分明就是話中有話。

“姓趙的是我出生入死的兄弟，和你接觸那一位，也是我認識的人。”

沈飛嘴角一抽，完全蒙了。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指揮官是敵是友現在不能肯定，可以肯定的是他一定想著破壞那位狂人的計劃，勉強可以看做不是敵人吧。”

沈飛輕輕點頭，卻沒有搭話。

“在那位狂人眼裡，所有人都是棋子，都是被他操控的對象，激化每個人心中的欲望，哪怕不作為他做事，卻等於是在幫他，逐步的完成布局。”

“指揮官是後起之秀，這個人也不簡單，心思縝密，看得很遠，試問，連他也吃不準老趙那邊的真實情況，反射出來的是什麽?”

聽到這裡，沈飛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的確是那麽回事，既然那位狂人在背後搞出了這麽多事，其他人難道就真是傻子，真的甘願被其牽著鼻子走?

或許‘趙老’和趙老，一開始就是刻意製造出來的，同樣，‘趙老’以防萬一，為了將戲做真，很可能真正的綁架了趙老。

包括兩人的對話，他背地裡會呈現的瘋狂，都是為了製造一個‘趙老’被欲望侵蝕，假冒趙老的假象。

爺爺這句話問得太對了。

指揮官吃不準，同樣，他也因為指揮官的吃不準，或者所捕捉到的那些信息，錯誤的認為‘趙老’是一隻鬼。

那麽，躲在更深處的那位狂人又會如何考慮呢?

想到這裡，沈飛心中大罵，一個個都是老奸巨猾的玩意兒，不仔仔細細，冷冷靜靜的思考，還真容易跟著別人的思想跑。

哎，比起這些老家夥，他終究還是差了點啊，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博弈。

“總之你記住那是自己人就行了，當然，那位狂人很可能就在你周圍關注你，別太容易相信一個人。”沈老爺子鄭重道。

沈飛沒好氣道，“知道了。”

忽然沈飛撓頭，壞笑的抖眉，“爺爺，那咱們是不是應該進入下一個話題了。”

沈老爺子嘴角一抽，拍掉了沈飛的手，“小兔崽子，我怎麽感覺你現在這麽陰險呢。”

一句話嗆得沈飛滿臉通紅。

“那位指揮官真的很神秘，有關他的真實身份，我也沒查到多少實質性的東西，不過很奇怪，他似乎不怎麽在乎別人的目光，很多傳聞天眼所為的事，還未必是天眼做的。”

“三皇五帝身上的傳承力量，的確可能來源於那種類人生命，只是那種類人生命究竟是什麽，和人類存在什麽關聯，我想那得等所有謎團解開才知道。”

“那位狂人太神秘了，我暗中調查了十幾年，依然毫無頭緒，這個人才是真正的敵人，然而現在那人有了動靜，剩下的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姓魏的丫頭的確是我培養出來的人，

爺爺能幫助你的很有限，你要面臨的任何敵人，都得你自己動手解決。”在沈飛沒有開口之前，沈老爺子就主動的說了出來。

無疑來說，沈飛是鬱悶的。

本以為能夠從爺爺口中得知很多有用的信息，如今看來，爺爺掌握的也不多，唯一確定的就是那位‘趙老’是自己人。

爺爺利用假死，隱藏了十幾年來暗查，指揮官沒查清楚，那位狂人也沒查清楚，也許並不是爺爺能力不行，而是那些人隱藏得太高明。

“爺爺，有關我身上的事，你總得告訴我吧。”

被父母當做試驗品，那是一種悲劇。

沈飛清楚的記得爺爺以前和父親關系談不上好，盡管現在對父母都沒有多少記憶，爺爺所表現出來的反應就能說明一切。

既然‘趙老’是自己人，他所說的話也就不是完全是假的，即使有些假話，也是想刻意的，想通過自己來傳遞某種信號。

“知道與不知道重要嗎?”沈老爺子情緒非常低落。

沈飛皺眉，語氣很堅決，“但我想知道， 我連自己算什麽都弄不明白，爺爺，你不覺得殘忍嗎，你明明知道真相，或許我也知道一些，我就想您親口告訴我，因為……”

屏住呼吸，沈飛微閉上雙眼，再度睜開的時候說道，“你是我親爺爺。”

沈老爺子沉默了，安靜的抽著煙，許久之後才長歎。

這一聲長歎讓沈飛很是納悶。

“從某種角度來說，我是你的親爺爺，從另一種角度來說，我不是，你父母是你的父母，也並非你的父母。”沈老爺子淡言道。

沈飛渾身急速緊繃，滿臉驚詫，“爺爺，你這話是……”

製止了沈飛，沈老爺子起身站起來，“別問了，問了我也不會說，你只要記住，我們有血緣關系，將我當做你的爺爺就行了，還要記住，你是整件事的關鍵。”

走了兩步，沈老爺子目光恍惚，“很多人都想解開謎底，都想知道答案，也許往往想去探尋的答案，並非是一個好的結果。”

轉過身來，沈老爺子伸手搭在沈飛肩膀上，“你是災難的源頭，也是災難的終結，雖然只是爺爺的猜想，但逐漸反應出來的事進行判斷，猜想是正確的。”

“爺爺！”沈飛苦著一張臉，“你就不能告訴我嗎?”

“告訴你等於害了你。”

沈飛揉了揉臉，眯著眼睛道，“好吧，我不問了，不過我還想證明最後一件事，你是不是我爺爺，把褲子脫了，有的地方是造不了假滴。”

“你……沒大沒小。”沈老爺子胡子都氣吹起來了。

沈飛嘿嘿一笑，“你真是我爺爺，怕什麽，少廢話，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