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平之的話讓徐春妮都覺得詫異。
他們連試著處一處都還沒有,怎麽就變成連結婚都定下來了!
如果性格不合,或是處了一段時間就發現對方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樣,那又該怎麽辦?
她呆愣愣的看看他,又看看葉回,用很緊張的眼神表示著自己沒有這些想法。
梁平之的話跟她半點關系都沒有!
葉回跟梁雲走的近,梁家的事也算知道一點,這是一個比紀家更……狗眼看人低的人家!
她是半點不覺得梁平之的家人能看上徐春妮。
梁平之遞給徐春妮一個寬慰的眼神,“我跟我父母提起過,他們支持我的決定。”
葉回:“???”
她狐疑的轉頭去跟韓小雅她們對視,幻聽了?
印象中梁敏之每次出場都帶著拽的二五八萬的氣場。
雖然臉上常年帶笑,可金絲邊眼鏡後的雙眼卻一直帶著‘你們這群愚蠢的人類’的成分。
親哥都這個德行,他父母能支持?
葉回完全無法接受這個答案。
韓小雅同樣給不出任何答案,那家人她也不熟。
梁平之似是知道葉回她們心中在想什麽,抿了抿唇就說道:“自從我姐去了西北,家裡對我們就沒有從前那麽約束了。”
就因為太過看重這些,所以當初他們才會覺得門當戶對的周瑾華最適合。
也不管梁雲是否願意,隻一心撮合他們,又軟的硬的什麽招數都用把梁雲逼得緊。
結果就出了那樣的事。
雖然兩家人對外都沒提過,但梁雲去醫院手術的事根本瞞不住。
他們這個圈子裡該知道的其實心裡都清楚。
梁家上下現在全都低調做人,當然不低調也不行,畢竟裡子面子都丟光了。
所以在小輩的婚事上,他們現在也不會再像從前那樣規定各種條條框框。
只是這種事沒有擺在明面上來說,都是意會而已。
梁平之就是得到了默許才會跟徐春妮走的近。
他的話葉回詭異的聽懂了,他是在告訴她因為出了梁雲那樣的事,所以他們家人的觀念都變了。
可改變哪裡是一朝一夕的。
那份寫在他們骨子裡的觀念不過是暫時被隱藏而已,不知什麽時候就會再一次鑽出來。
葉回心下歎氣,徐春妮的雙眼太過晶亮,讓她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
“春妮,你自己來考慮吧,你已經是個大姑娘,這種事大姐沒辦法給你拿主意。”
徐春妮怔怔的看著他們,她現在心裡也有些亂,不知該如何是好。
在沒有去考慮任何現實問題時,這一切都顯得很美好。
但攏著的濃霧終有一天會被吹開,到時候會如何她能否賭得起?
她踟躇的看著他們:“我……也不知道,你們讓我想一想好不好?”
梁平之笑的眉眼溫柔:“不著急,你有大把的時間可以慢慢想。”
該說的都已經說過,院子裡又都是姑娘,他一個大男生在這裡實在有些不方便。
他起身告辭,葉回也不為難他們,讓徐春妮去送。
韓小雅和谷雨薇吃瓜吃的滿足,想問葉回有關梁雲的事,又見她神色不太對,就全都憋了回去。
齊昭君她們醒來時都已經臨近四點。
原本是準備出去逛街買衣服的,這個時候距離商場關門就只剩一個小時。
已經來不及,眾人乾脆就坐在廳裡喝茶聊天。
“小雅,你十一不是相親了嗎?怎麽樣,感覺對方如何啊?”
王美靜已經定了結婚的日子,就在來年春天,請柬這一次也已經塞到她們手上。
一再的強調已經這麽早就邀請她們,誰都不能缺席。
自己過得幸福,又見著葉回的小院裡布置擺設全都舒心方便,她就把注意力放到了其他室友身上。
韓小雅聽她提起相親對象,不由得就歎口氣。
“就那樣唄,我爸媽是挺滿意的,想讓我們處處試試看,如果沒有大問題,明年應該會訂婚吧。”
她其實有些迷茫,雖然心裡已經把陸明磊放下了,也說著誰都不是葉回,不能太奢望他們那種感情。
可有些事真的攤到自己身上時,她就發現她根本不願意將就。
對方其實很不錯,五官端正,性格溫和,家境跟她家相仿,工作也挺好。
不論從哪個方面來看,跟她都非常合適。
可她對著對方就是找不到半點感覺,完全沒有對未來的半點期許。
如果還沒結婚就只能勉強自己跟對方去湊合,未來還有那麽多年,她真的能甘心湊合一輩子嗎?
她心頭茫然,完全找不到答案。
倒是王美靜不知所以,她跟她的未婚夫就是相親認識的,兩人的感情也挺好。
所以她就忍不住去出聲鼓勵:“那就試試看。
“相親雖然說著不好聽,但有家長給咱們把關能省不少事。
“而且這個還是主要看人品,會不會性子太軟或是有家暴傾向什麽的,你只要確認好。
“保證他沒有原則問題,你就放平心態好好的跟人家處處。”
“嗯,我知道,我媽已經跟我說過了。”
韓小雅不願意多說自己的事,就趕緊岔開了話題。
原本朝夕相處的幾個人,分開了兩個月各自都攢了一肚子的話要說。
一直到了晚上吃過晚飯,眾人才戀戀不舍的離開,又約好了周末一起去逛街。
徐春妮姐弟晚飯前就回了青北,徐春妮是需要一個時間去想清自己的心意。
而徐春海則是惦記著他實驗室裡進行到一半的實驗數據。
他們走的匆忙,葉回有室友在也不上他們。
而前一天還說要給徐春妮把關的陸可心則是一早就被導師叫走,連梁平之的面都沒見到。
熱鬧了一天的院子突然又變得空蕩蕩,葉回和韓小雅兩人都還有些不習慣。
葉回見她要回房間,忙將她叫到自己的屋子。
“你真準備跟你那個相親對象處處試試看?”
韓小雅再怎麽小心翼翼,她偷偷給陸明磊買了塊手表的事,葉回還是知道的。
她總覺得這兩個人也不是半點希望都沒有。
但一個非說要放下重新開始,一個又說什麽不能耽誤對方,她真要給這兩個人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