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這幾天忙著做掃描儀,每天翻著書本把上面的內容全部印在腦子裡。
她這樣的看書方式讓陸明宇覺得格外奇怪,如同看到外星人一樣。
“葉子,你這樣真能有用?”
“應該還行吧。”
葉回說的淡定,自信滿滿。
但她內心裡其實也不確定,她這算是快速記憶法,離活學活用還有一定的距離。
但總歸要先能記住是吧,葉回拿過陸明宇的筆記又一張張的翻著。
她這幾天總有心神不寧的感覺,總覺得有什麽事要超出她的控制。
只是她的生活向來簡單,有仇的紀雪都不在大院,她想來想去也找不到能讓自己心神不寧的原因。
陸可心對她端正的態度是非常滿意的,周末回來都不忘給她帶些零嘴,以示鼓勵。
“葉子,你到時候只要能過專科線我爸就能幫你想辦法。”
這個時代就是普通的大專文憑都很搶手,畢竟就算是高等專科,也是掛著高等、大學兩個字。
到時候不管是進政府機關做文職,還是回去做老師,可以挑選的余地都會有很多。
陸可心是真心在為她著想,沒辦法看著她走錯路,蹉跎自己。
葉回嗯了一聲,突然將筆記往桌上一扔,人往椅背上一靠。
抬手在眼皮上揉了揉。
“可心,我這幾天右眼皮拚命的跳,你說我是不是跟學習犯衝?”
陸可心抬手在她的頭上敲了敲:“瞎說什麽呢,一讓你看書做題你就總有借口。”
葉回捂著頭,躲到一旁。
這個大姐大真心惹不起,她就仗著自己不敢硬懟就為所欲為。
“葉子,你的電話,好像是徐家堡打來的。”
葉回離開前給徐春妮、徐春海姐弟留了她在榕城的聯系方式。
陸家的電話,大院的位置全都寫在兩張紙條上,讓他們分別收好。
以徐春妮他們跟徐寶根的交情,如果不是萬不得已他們是不會打電話過來的。
葉回站起身時心頭已是止不住的慌亂。
她忙進到陸建軍的書房,在他關切的目光中接過話筒。
“大姐!我是春海啊,咱媽……”徐春海哭的抽搭,上氣不接下氣:“咱媽還有咱姐不知被誰給劫走了,好幾個人風一樣都的衝進咱們家,用手絹在她們嘴上捂著,就將人抬走了……”
因為有葉回的交代,徐春海這段時間一直很用功。
葉回寄了錢回去,讓他們找人幫著春耕。
徐春妮現在什麽都聽葉回的,她說不讓他們下地,太累了影響長身體,他們就在一旁打下手。
花了十塊錢請了村裡的兩個壯勞力,將三畝地全都翻好,又用爬犁將石塊摟了出去。
往年的春耕前後都要花了不少時間,但這段時間徐春妮一直都沒讓徐春海插手。
徐春海沒事做就總往鄰村的學校跑,那個小圖書室的書已經全部被他翻過一遍。
但閑著沒事,他就過去再翻一遍。
徐春妮知道他是去看書,不是跟鄰村那些半大小子到處跑也就不管他。
他照常是起來吃了早飯就準備出門,結果出了院子還沒走多遠,就見村頭開過來一輛吉普車。
車上下來三個人,見四下無人就進到了他們家的院子。
沒兩分鍾,就將徐春妮和徐桂花抗到車上,車子又一溜煙的跑遠。
他想追上去,但對方的動作太快,他根本來不及。
追出去好遠,可兩條腿怎麽能跟車輪相比,他出了村子就只看到漫天的塵土。
他心裡慌,葉回給他的紙條又一直隨身帶著,就跑到徐寶根那裡。
纏磨到了下午才終於說通,可以打個電話出來。
“大姐,怎麽辦!咱媽還有咱姐這是怎了,怎麽會突然有人衝到咱們家啊?”
徐春海是真不知道怎麽回事。
之前葉回在村子裡時,天天趕他去上學。
家裡到底都發生過什麽,他一點也不知道。
“沒事,他們不會有事的,我這就回去,你放心吧。”
葉回面色發白,但聲音中卻是一片鎮定,隔著電話線安撫著遠處的少年。
徐春海哭著點頭:“大姐,那你……快一點,我真有點害怕。”
半大的少年根本沒見過這種陣仗,他這一整天都緊張慌亂的不行。
就怕又有輛車出現,將他也給劫走了。
葉回淡淡的嗯了一聲,又問著:“你身上有錢嗎?”
“有,還有五毛錢。”
“可以了,你把錢給徐寶根,問問他晚上能不能在他家住一宿,我明天就能到村子裡。”
葉回現在也摸不清對方到底是什麽來意,也不敢冒險讓徐春海再回那個破爛的院子。
徐春海乖巧的答應下來。
葉回不放心的又交代了一句:“如果徐寶根不願意,你就找找其他人家,哦,記得還要對方管你的晚飯和早飯。”
掛了電話,葉回癱坐在椅子上,難怪這幾天眼皮一直在跳。
“伯父,之前徐家堡的事你知道多少?”
剛剛的電話內容,陸建軍在一旁全部聽在耳裡,葉回也就沒心思再多隱瞞。
“一部分,有些是特戰科的機密,我們不便於了解。”
陸建軍知道葉回在擔心她在村子裡的那兩個家人,但涉及到軍務,他同樣不能講的太清楚。
葉回了然的站起身,“伯父,我想連夜趕回去,你幫我跟伯母說一聲吧。”
雖然她一個人這樣回去意義不大,但她到底是成年人,總歸要比徐春海這個半大的孩子要強出太多。
“你先別急,我幫你安排一下。”
葉回道了謝,上樓去準備行李。
這次回去還不知要什麽時候才能回來,衣服要多帶幾件。
還有錢,也許要到處找人上下打點,錢也要多帶一點。
“葉子,你這是做什麽?”
眼見著葉回一臉慘白的上樓來收拾東西,陸可心忙跟了上來。
葉回手下的動作不停,“我媽和我妹出事了,我得回去一趟。”
既然是有人開車過去將人劫走,就說明對方是有準備而來,而且連時間也掐算好。
徐春海說起的時間正是村裡人全都下地乾活,村路上人最少的一個時間。
有組織有預謀,有心算無心。
也許……還是被她拖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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