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回這話說的格外霸氣,那大姐愣了好半天,抬手指了個方向。
“沿著這裡一直朝前走,走過三個路口,就能看到招待所的牌子。”
葉回隨口說了句謝了,就拎著箱子走了。
“跪下來求……這小兩口得離婚了吧?”
大姐想到紀凡那張臉,惋惜的搖搖頭,也轉身回家去了。
南方的縣城不像北方那般周正端方,漁溪縣因地勢而建,街道並不筆直。
縣城被一條小河分成了南北兩處。
葉回這還是第一次去到徐家堡和榕城之外的地方。
她心下好奇,放慢速度四下打量。
漁溪縣在中原地帶,雖不算歷史名城,但建築風格也都帶著些古韻。
青石板路有些窄,有三輪車過來時,行人還要貼牆錯開身。
她對這一切都覺得格外新鮮,見到街上有人支攤賣湯,就湊過去也要了一碗。
切的四四方方的鴨血,銀白的粉絲,上面撒著蔥花調料,葉回深吸口氣,味道很不錯啊!
想她前世裡,因為心思一直放在陸明磊的身上,從沒想過要到外面去走走看一看。
更沒想到要去外面的世界吃一吃。
這會,一碗普通的鴨血粉絲湯,配著烤的椒香的麻餅,讓她心中瞬間升起一股豪情。
她就應該一邊吃一邊走向高處!
站的越高,能吃到的越多。
就這麽定了。
填飽了肚子,她又跟人問了路,準備去河邊走一走。
紀凡要去跟蹤那幾人,又要跟找人接頭,還不知什麽時候能回來。
她一個人就是到了招待所也沒有事可做,還不如這樣閑逛一番。
等回去還可以跟陸可心他們顯擺一番。
葉回並不是一個喜歡鑽牛角尖的人,既然已經同意過來幫忙,她就不會再去用負面情緒為難自己。
認真來說,她也不是真的就不願意幫忙。
畢竟這也算是一種另類的肯定。
但紀凡那欠抽的嘴臉,拽的二五八萬一樣,讓人除了想懟他就是想揍他。
幫忙?
拉倒吧。
夏日的午後,南方小鎮上微醺的南風吹在身上,嗯,有點兒熱。
葉回額頭鑽著細汗,擰開保溫杯,然後,喝到一口熱水。
這世界上怎麽就會有直男這種生物!
國營招待所有些老舊,看木板上油漆的斑駁就能依稀感覺到年份。
葉回拿出紀凡給她的介紹信,強忍著衝動沒有要兩個房間。
招待所像是曾經的老房子改建的,四周圍建,圈出中間的院子。
院子裡種著幾根竹子,旁邊放著幾把搖椅,隻一眼看去就能感受到獨屬於南方小橋流水的愜意。
葉回依舊如同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四處打量。
紀凡回來的並不早,葉回睡了一整個下午,然後又已經在附近吃完晚飯。
她學著別人那般搖著一把蒲扇,躺在搖椅裡愜意的扇著。
紀凡進門一眼就看到她,真的如同來度假一般。
他對葉回使了個手勢,叫她去收拾行李。
情況有些緊急,他們必須連夜趕往清灣。
“車上的那群人確實有問題,大家都下車後,我讓人到車上查過,地上有火藥末。”
清灣那邊送來消息,這段時間確實有一些工人請假。
因為進度還在預期內,所以工頭就給批了假。
車站的人也提起,這段時間帶著行李來漁溪縣的人有不少。
都是民工打扮。
只是這其中絕大部分工人都是受人委托,幫忙帶東西回來。
並不知道內情。
紀凡無比佩服葉回的錦鯉體質。
如果不是她帶他們去那處院子,就不會撞到回來拿床單的那幾個人。
沒撞到那幾個人,就不會發現馮楚輝的異常。
行動也不會提前開始……
一連串的巧合,讓他們的行動又增添了幾分先機。
葉回坐在車上克制不住的打了個哈欠,頭一次發現紀凡這人居然也有話多的時候。
“明天人手就會到齊,到時你跟緊我,如果我有事不在,你就去找明磊。”
為了說話方便,他們二人特意坐在麵包車的最後一排。
紀凡說話間從地上的袋子裡取出一份地圖。
前面還有司機在,紀凡就隻將地圖遞到葉回身前,無聲的說著。
“記下來。”
這份地圖上是完整的施工圖,其上還標注著幾處他們認定的關鍵節點。
葉回只看圖紙的名字就將頭搖得跟撥浪鼓一樣。
這可是有劃時代意義的核電站啊。
她把施工圖記在腦子裡,跟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有什麽區別!
“我還沒活夠。”
紀凡沒想到她會這樣說,不知想到什麽又笑出聲來。
他想了想從包裡取出紙筆。
“是首長特批的,他相信你。”
相信什麽紀凡沒有寫,但葉回看著這幾個字就覺得好沉重。
高萬國實在是太看得起她了……
所謂的殊榮總是要付出相應的代價。
她已經知道的越來越多,那她要付出的代價是不是也越來越大?
葉回這一刻無比糟心。
“只是為了以防萬一,你不用有什麽心理負擔。”
看葉回依舊有些猶豫,紀凡又在紙上寫了一句。
這哪裡是負擔的問題,葉回深吸了口氣接過筆也寫著。
“這已經算是機密地圖,如果被人知道我腦中有完整的施工圖,你覺得我會遇到什麽?”
紀凡看著這幾句話,神色莫名。
好半晌,“好,這事我會去向首長解釋。”
他在紙上寫完這句就將地圖又全部收起,兩人寫字的紙一並撕碎處理。
葉回看著他的動作,總覺得帶著幾分警惕和戒備。
車子連夜開到清灣,因為計劃有變, 他們的角色扮演直接終止。
二人直接住進清灣的軍區駐地。
紀凡進到住地就不見蹤影,葉回跟著接引的女兵去往宿舍。
“葉子,剛剛跟你一起過來的那個少校叫什麽名字啊?”
少校兩個字讓葉回就有些懵,反應了好半天才想到這是軍銜。
她迎上女兵好奇又期待的目光,各種思緒閃過,最終還是只能說道。
“我只知道他叫紀凡。”
“只知道名字?你們不是一起過來的嗎?怎麽會不熟?”
女兵明顯有些不相信她的話。
葉回很無辜的攤攤手:“誰說一起過來就要很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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