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敏銳了。

　薑小輕一時間有些呆住，隨即苦笑:“對。”

　其實也沒必要否認什麽。

　夏九旭之前對她足夠坦誠。

　最重要的是，夏九旭足夠聰明。

　她就算找什麽借口，說的謊話落在夏九旭耳中就會自動轉換為真話，那樣還不如說真話，免得浪費大家的時間。

　對別人，薑小輕或許會虛偽一點。

　對夏九旭，薑小輕覺得這樣會更好。

　“果然。”

　出乎意料，夏九旭笑了笑，如釋重負。

　薑小輕一愣。

　夏九旭看著她，說道:“如果是什麽我不知道的理由，那就糟糕了，我會還想著，該怎麽與你修補關系，繼續做朋友。”

　如果是已知的理由，就知道結果了，不用再去做一些沒有用的努力。

　夏九旭擰開水瓶，喝了口水，隨後打開筆記本，將鋼筆的筆帽揭下，“那就繼續吧。”

　“呃……嗯。”

　薑小輕愣了愣，但還是點頭，她雖然有點跟不上夏九旭跳躍的思維，但隱約明白夏九旭是懂自己的意思，所以準備照著做。

　——好好做完最後一單生意，然後不再來往。

　“……抱歉。”薑小輕忽道。

　夏九旭看了她一眼，“真覺得抱歉的話，回答我一個問題怎麽樣?”

　薑小輕啞然失笑:“如果是別人，大概會回答‘沒什麽好抱歉的’，不過你沒有照著別人的套路來，我好像也不會太驚訝。”

　之前，夏九旭就是這樣。

　因為太讓人意外，所以再讓人意外的時候，反倒不那麽意外了。

　看著薑小輕理所當然的表情，夏九旭眼底閃了閃。

　薑小輕沒能看出夏九旭嚴重一閃而過的，到底是什麽情緒。

　“你喜歡蕭湛……是什麽感覺呢?”夏九旭問道。

　薑小輕一愣，這不就是剛才的問題?

　不過，她剛才反問了夏九旭，所以這個問題，她也沒告訴夏九旭答案。

　不過，夏九旭對“真愛”這兩個字，到底是有怎樣的執著，才會一而再的問她啊?

　“這個問題的答案，我曾經跟蕭湛說過一次。”

　薑小輕沒有遲疑，或是想一想再回答。

　因為這個答案，一直都在她心裡。

　“是隔著人群，看到他的時候，就會流淚。”

　薑小輕緩緩說道:“我對蕭湛，是那樣的喜歡。”

　說完，薑小輕忍不住笑了笑:“是不是有點兒莫名其妙?第一次想到這個場景的時候，我也覺得莫名其……”

　話未說完，薑小輕抬起頭，就看到夏九旭有些呆呆的模樣。

　看著她，卻又不像是在看著她，好像在看遠方。

　不知是錯覺還是什麽， 薑小輕竟然從夏九旭的眼眶中，看到一抹濕潤。

　不過一秒，夏九旭像是回神，卻還是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所以語氣顯得有些遲鈍:“原來……是那樣的喜歡啊。”

　薑小輕眨了眨眼。

　夏九旭卻露出遺憾的表情:“如果我比小暖早一點遇到你就好了。”

　薑小輕一愣。

　這時，夏九旭卻自然的笑了笑:“不過那對小暖太殘忍了——你是一個很好的朋友，在小暖身邊，會更好。”

　“夏大哥。”

　薑小輕聽到這話，有些忍不住:“你之前有個問題沒回答我，這麽多年，你就沒有——”

　喜歡過一個人嗎?

　比如，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