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小輕的工作室離學校步行也不到二十分鍾，開車就更快了。

　　薄裘很快將薑小輕送到學校大門，“到了。”

　　“我先走了。”

　　薑小輕解開安全帶，對薄裘笑了笑:“謝謝裘大哥。”

　　“沒事。”薄裘扯出一個僵硬的笑。

　　並不是對薑小輕有意見什麽的，才露出了這樣的“假笑”。

　　只是因為平時很少做出“笑”這樣的表情，所以此刻格外生疏，但“想要對薑小輕露出笑容”這個是真心的，毫無疑問。

　　薑小輕從薄裘臉上的僵硬程度，都能感覺到他的真心。

　　果然，天賜說的沒錯，裘大哥是個好人。

　　薑小輕再次確認了，心情很好的她下了車，剛要關上車門，手忽然頓住了。

　　“啊，對了。”薑小輕探頭。

　　“怎麽了?”薄裘的視線立刻從平台上的鹵菜轉移到薑小輕身上。

　　“剛剛是開玩笑的。”薑小輕道。

　　薄裘露出疑惑的表情。

　　“——蕭湛吃醋也很可愛，是開玩笑的。”

　　薑小輕說到這裡，感覺有哪裡不對，又補充道:“本意其實也不算開玩笑，他吃醋確實很可愛。”

　　薄裘:“……”哦，是嗎，這樣啊，我知道了，你可以不要再秀恩愛了嗎?

　　平時義父義母的狗糧已經很管飽了。

　　“坐副駕駛座，不是因為這個理由。”

　　薑小輕笑了笑，說道:“如果不打招呼就坐在後座的行為，是把對方當成了司機——我，不認為裘大哥是我的司機。”

　　薄裘愣了愣。

　　“裘大哥可是大哥。”

　　薑小輕笑著說道:“所以我才坐了副駕駛座。”

　　而不是直接坐到後座。

　　薑小輕說完，擺了擺手:“我先去學校了，裘大哥工作順利啊。”

　　薄裘點了點頭，臉上的笑容更加僵硬——

　　他非常努力的，在笑。

　　薑小輕笑意加深，關上車門離開。

　　薄裘坐在駕駛座上，目送薑小輕進了學校，伸手揉了揉有些僵硬的臉。

　　在他並不知道的某一秒，他的臉變得柔和……

　　好像在笑一樣。

　　心情，很好。

　　毫無疑問的。

　　沒有立刻發動車子，薄裘伸手拿過塑料袋，解開後那鹵菜的香料味越發濃鬱，讓人食指大動。

　　拿出一片鹵藕，薄裘放到嘴裡，慢慢嚼著。

　　與他陰沉凌厲的外表不同，他吃飯倒是細嚼慢咽。

　　“嗡嗡……”

　　這時，手機震動。

　　薄裘伸出另一隻空余的手，接聽了電話:“喂?”

　　“老大，客人到了。”電話那邊響起一個粗糙的聲音，聽起來就像那種會嚇哭小孩的高大糙漢。

　　“嗯，我馬上到。”薄裘道。

　　因為嘴裡還有鹵藕，所以聲音有些含糊。

　　對面猶豫了一下:“老大，你在……吃飯?”

　　薄裘的嘴巴微微一頓，咽下了食物，聲音沉穩道:“不，是刀。”

　　“……刀?”對面的人明顯一愣。

　　“有時候，和人搏鬥，兩隻手沒有空閑。”

　　薄裘伸手似乎要系上塑料袋，卻在下一秒錯開了塑料袋的提手，伸進了塑料袋裡……

　　拿出一截鴨脖，放到嘴邊咬了一口，聲音再次含糊，卻很正經，十分認真的說道:“所以，嘴巴很重要，如果學會了用嘴銜刀戰鬥，面對敵人的時候，就比他多了一份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