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後齊錦棠道:“我新上任,今年中秋少不得要擺兩桌酒厴請請下面的人,我尋思著擺在中午好了,這樣晚上各回各家團圓,咱倆第一次過中秋,我想陪著你。”
“也不知道當地的風俗如何,不如還是問問以往都是怎樣,免得剛來就被人挑理。”荷花笑著說,“我等你晚上回來一起賞月就是了。”
劉媽正在收拾碗碟,聽了這話道:“爺和奶奶都是北方人,不知道我們這裡的風俗,八月十五晚上,各家各戶除了裹月餅、齋月、燒鬥香,女眷大都出門去走月亮的,而且八月半拜月求子很是靈驗的。”
荷花原本還興致勃勃地聽著,聽到最後一句頓時紅了臉,起身兒道:“劉媽媽說得都是什麽話。”
齊錦棠則笑道:“我們還都年輕,求子之事不急,過幾年再說。”
劉媽聽了這話連聲誇道:“爺真懂得心疼奶奶,奶奶好福氣喏荷花的臉越發漲紅,起身兒道:“小真,走,我教你做桂花糖。”兩個人到廚下,桂花早就洗乾淨放在陰涼處陰乾,荷花尋了個乾淨的壇子,放在一鍋水裡煮了個開權當消毒,取出來控淨裡面的水,然後一層桂花一層白糖地放進去,最後壓實封好他壇口,擱在陰涼處,等著過些天開封就可以取用了。
小真聞著自己手上殘留的桂花香氣,十分興奮地說:“奶奶,這花兒香得真好聞,奴婢再去采來,咱們多醃幾壇子吧!”
“醃那麽多做什麽,難不成還拿到街上去賣?”荷花見她摩拳擦掌的樣子,恨不得把那樹摘禿了似的,笑道,“今個兒饒過那樹吧,你去找找有沒有糯米…弄些泡起來,明早買幾隻藕,采些桂花咱們做桂花糖藕吃。”
說罷掐算著日子,還有七八天就是中秋…便問劉媽:“咱們這邊八月半都裹什麽餡兒的粽子?”
“回奶奶的話,有肉餡兒的,有蔥油的,還有火腿餡兒的,什錦糖餡兒的……”劉媽笑著回道。
小真聽得隻皺眉頭,怎舌道:“蔥油餡兒………………乖乖,奴婢隻吃過蔥油餅…可沒吃過蔥油月餅,這可怎麽個吃!”
荷花被她逗得直笑,乾脆回屋取了紙筆,先列上劉媽說的四種餡料,尋思了片刻又寫上蓮蓉蛋黃、豆沙、棗泥、五仁兒、芋泥、桂花六種,尋思著正好湊成十種,十全十美的,拿出去送人也好看…又新鋪了紙張列出配料,正好齊錦棠進屋,忙抬頭問他:“你那邊都有多少人要送月餅的…我正好算算咱們得裹多少才夠。
”
“縣丞、主簿、推官、典史、捕頭,這都是要送的。”齊錦棠走到荷花身邊看她列的單子,“餡兒的種類倒是多,那就按一提十個算,這些人每人兩提,剩下的三班衙役、獄卒、轎夫、庫子、仵作等雜役人也不少,每人都送也忙不過來,挑費也著實太高,倒不如就裹四提,送到差役房讓他們自己取用…應個節景兒如何?”
“你是大老爺,自然都聽你的。”荷花記上這就是九提月餅了,另外加上自家吃的和擺放拜月之用的,下人們也得分點兒,七加八加怎麽也得裹一百三四十個,乾脆直接算一百五十個月餅。
還不等算買多少面、油、餡料用物…就被齊錦棠扯到裡間去歇晌午覺,雖然兩個人一路上也都沒機會親熱,但是南邊兒的天氣著實還太熱,又都各有一攤子要忙,倒是安安生生地睡了個午覺。
齊錦棠惦記著下午還要去辦公,沒睡上半個時辰就醒了,見荷花衣襟半掩還睡得香甜,忍不住湊過去偷了個香,直親得荷花也被攪醒了才笑著起身兒。
“大熱天的也不嫌膩。”荷花抓過枕邊的蒲扇搖了幾下,“自己睡不成偏來攪我。”
“你再睡會兒,養足了精神晚上等著我。”齊錦棠伸手在荷花臉上摸了一把,不等她開口就忙不迭地溜了。
荷花強忍著要勾起的唇角,扯過帕子覆在臉上又閉目養神了一會熱,這才起身兒梳洗,到廚下看了劉媽翻找出來的月餅模具,不是很滿意地皺皺眉頭,問劉媽:“若是現在找人去雕模具,得幾天能得十個模具?”
“呦,奶奶問這個,奴婢得出去尋那匠人問問才知道。”劉媽也不是很清楚地說。
“那我畫個樣子,你拿著樣子去尋那匠人問,問清楚做十個,最快幾日能得,可以給他少加些工錢,但是一定要做得精致些才行。”荷花按著以前的記憶,畫了個中間方塊寫字,周圍一圈花紋的月餅樣式,讓劉媽拿著出去問匠人,“只要能留出做月餅的時間,就留下讓匠人開始做就是了。”
交代完劉媽這些事情讓她去辦,荷花便又去計算了餡料的用量,列好單子交代給苗兒去買,都忙完了回屋還不等坐定小真就進來道:“奶奶,曾典史夫人來遞拜帖,說等下來拜訪奶奶。”
荷花揉了揉額角,實在沒有跟這些官夫人打交道的經驗,但現在既然是這樣的身份,總還是要應酬這樣的事兒。
好在對方還算有禮數,先遞了帖子進來,荷花趕緊重新梳頭、插戴,換了衣裳,打發苗兒和小真去布置了花廳,擺了瓜果,翻找了茶具出來,找出小秀給拿來的上好茶葉,讓小真準備了茶爐燒水。
一切都收拾得差不多了,曾夫人也已經到了,苗兒出去把人迎進來,荷花隻迎到花廳門口,就見苗兒引著個穿著描金寬衣大袖的三十多歲婦人進來,她上前兩步道:“這位就是曾夫人吧,快裡面請,我們剛安頓下來,什麽都還亂糟糟的,如果有怠慢之處還望見諒。
“見過知縣夫人。”曾夫人笑容滿面的上前行禮道,“我過來其實就是想著,知縣大人和夫人剛到,看有沒有什麽能幫得上忙的,結果還勞動夫人接待,倒是我的罪過了。”
“我們初來乍到,我又年輕不知事,在這兒少不得還得你們幫襯,我家老爺今個兒早晨還說,等家裡拾掇好了,讓我請各家夫人來聚一聚,今後要多走動親近才好。”荷花把曾夫人迎進屋分賓主落座,苗兒和小真捧了茶上來。
曾夫人揭開茶蓋一聞就道:“知縣夫人這裡的好茶,今個兒可是便宜我了。”
“我們路途遠也沒帶什麽東西過來,這些也不過是在南方的嫂子現打點了給我帶著的,居家過日子可不就是柴米油鹽醬醋茶,缺了哪樣兒都不成。”
“那是,那是!”曾夫人笑著說,“大人和夫人都是北方人,剛到這邊應該會有些不習慣的,我當年跟著我家老爺來到這兒,說話也聽不大懂,吃得也不習慣,濕熱的天氣也受不了,可著實吃了不少苦,如今待的年頭多了,倒是覺得這兒也不錯,南方水土養人,這裡雖說清苦了點兒,可縣裡也沒什麽大事兒,日子過得清閑,也算是不錯的。”
荷花不知道她這番話最後要著落在什麽地方,隻微笑聽著也不說話,時不時地點頭表示自己聽得專心。
“其實到這兒來,最大的不習慣,還是跟南方人相處,跟咱們北方人,南方人太會算計,恨不能一個銅板一個銅板的摳,跟她們也難交心,她們總是扎堆抱團兒的,隻把我一個人撇在外頭,如今總算是老天有眼,夫人也是個北方人,以後我可要多跟夫人親近,您莫要嫌棄我才好。”
“曾夫人這話說得就外道了,以後大家都多走動才好。”荷花大致聽出了她的意思,不管是不是因為南方北方人的關系,總歸是被其他的官夫人排擠了,提前到自己這兒尋求同盟來了,所以隻說些模棱兩可的話,並不給她什麽承諾。
曾夫人原本見荷花年紀小,又是初來乍到的,自己扯到同為北方人之類的話題,應該很容易被說動才是,沒想到倒是個難纏的,說了半晌也得不到一句準話,心裡的輕視之心就少了幾分,又說了些風土人情之類的閑話,便起身兒告辭道:“今日著實叨擾了,夫人有什麽事兒需要吩咐,就打發下人去告訴一聲。”
“曾夫人客氣了, 過幾日我下帖子請你們來聚,到時候務必賞光就鮒。”荷花也起身兒送客。
等她走了之後,立刻寫了個條子送到前面去給齊錦棠,不多時得了回信,見上面把縣丞、主簿等人的名姓和住處都列了出來,尋了帖子出來挨個兒寫了請帖,邀請那些夫人們八月十六來自家賞桂吃酒,打發苗兒趕緊給各家送去,免得那個曾夫人再借著自己的話出去說些什麽誤導旁人的說辭。
都忙完了才揉了揉酸累的脖子,一看時辰也該是要張羅晚飯了,不由得歎氣道:“這日子過得,可真是太充實了。”
苗兒抿嘴笑道:“奶奶路上一直說煩悶,如今有事兒忙了又覺得勞累了,奴婢給奶奶捏捏肩膀松乏松乏。”
“若只是忙道也就罷了,這日子過得勞心。”荷花起身兒深吸一口氣,打起精神道,“走,看看晚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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