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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閨》NO.一百九十八:兵符
  謝葭一喜,心道難道真的是天助她也,竟然真的就誤打誤撞上了?
  眾人挖到的是一塊沉黑色的,鐵塊似的東西,上面似乎刻著什麽青面獠牙的惡鬼圖案。鋤頭挖到這兒,就挖不動了。
  謝葭和袁夫人就圍著這塊東西,沉思起來。這一代,屍體亂丟也常事,但是據剛剛清理的人說,這一代卻是屬於比較乾淨的,那些屍體雖然散亂的分布著,卻獨獨空出了這一代地區,恰好成為一個圓形區域。因此才覺得可疑,袁夫人下令首先挖掘這兒。
  沒想到,剛開始挖沒多久,隻下去不過一米來深的地方,竟然就挖到這種東西……
  謝葭從身邊的人手裡拿了個鍬子,在那塊鐵板上敲了敲,頓時梆梆作響……雖然厚,可好像是空心的。
  難道是棺樽?
  她沉吟片刻,道:“把泥都鏟開,讓咱好好瞧瞧,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連夫人也點點頭,道:“挖。”
  於是村民們又開始鏟這鐵板周圍的泥土。花了約莫小半個時辰的功夫,可算是看挖到了邊。可是卻是一塊一米出頭,正方形的鐵板……
  難道還有人的棺材是豎著放的?
  都到了這會兒了,也沒有前功盡棄的道理,謝葭一揮手,道:“繼續挖。”
  又挖了片刻,見果然是一個疑似棺樽的,厚鐵層封著的豎放長匣子。
  袁夫人仔細觀察其成色,斷定這是最近兩年內下土的東西,那麽,便有成,可能是這蕭逸鍾的埋屍之處。
  人多,工具也足夠,又沒什麽避諱,很快就把這塊地給鏟了出來……竟然還是一個小小的地下墓室……
  袁夫人道:“抬出來。”
  幾個村名就有些猶豫了,畢竟,這東西少說千把斤吧。他們人雖然多,恐怕也是抬不出來的。但是要再挖一些。以期能豎著開棺,時間又不夠了。
  袁夫人手下那幾個人卻沒有猶豫,向謝葭這邊的人打了個招呼,六個女人兩個男人。竟然彼此找好位置。然後大喊一二三,竟是穩穩當當就把那最少有千斤重的鐵塊給拔了出來!
  謝葭看了也有些咂舌,更無論是那些村父了。
  袁夫人讓人把那棺材橫著放在地上。
  刺槐拿劍四處敲打試探了一番,道:“夫人,袁夫人,這匣子是有蓋子的,不過都是密封好的……連一片樹葉也插不進去。咱們這就要開棺,恐怕時間上會有些著急。”
  謝葭淡淡地道:“再想想辦法。”
  刺槐答應了一聲,仔細觀察了一下,卻發現這鐵板上有幾個奇怪的把手狀的東西。正以一種古怪的位置排列著。而且這鐵疙瘩上雕的東西也都十分古怪,都是青面獠牙的鬼怪。或是地獄裡才有的吃人惡獸。
  阮姑姑道:“隻釘了一枚鐵釘子。”
  看來是靠重量覆住的。
  她讓眾人退後,然後就擼了擼袖子,以自己一人之力,將那蓋子,從一側,緩緩地推開了……
  謝葭這才注意到,這鐵盒子的一角角落裡釘死了。
  打開一開,裡面卻還有一副非常不錯的小一些的楠木棺材,看著也不是嶄新的。起碼有個一兩年了。可是楠木是極其珍貴的,這棺材也沒有半點要腐化的跡象。
  謝葭沉了沉臉。道:“開。”
  眾人有些猶豫了,其中一個村名道:“這,這不太好吧……”
  阮姑姑卻是半句廢話也沒有,直接上去敲打那楠木棺材的蓋子,她道:“都釘死了,與其一個一個的拔釘子,咱們不如把這棺材板給砸了。”
  這木頭棺材板上,也畫著好些火靈活現的惡鬼,都青面獠牙不說,恐怖的是眼珠子都是紅通通的。
  阮姑姑心中暗暗有了譜,索性就提出了一個這麽暴力的辦法。
  謝葭看向袁夫人。
  袁夫人看了看天色,道:“那就砸了吧!”
  話音剛落,阮姑姑已經從旁邊的人手裡接過一把大斧頭,一下砸了下去!就是她的手進這麽重,又次次砸在同一個地方,那棺材板,竟然還是砸了是來下才砸爛。
  謝葭就伸長了脖子去瞧。結果卻正看到,那黑漆漆的洞中,好像有一雙人手……饒是謝葭再大膽,這一下也被嚇得不輕,連連後退!
  連姑姑也沒多話,直接 把斧頭嵌了進去勾住,然後用力拔了出來,又帶破了不少地方。在這種毀滅性的打擊下,直有好幾下,終於那棺材被砸開來大半個,已經完全能看到裡面的東西了。
  眾人看了一眼,不禁倒抽一口冷氣。
  謝葭剛剛瞧見的,確實是一雙人手它們以一種極度扭曲的姿勢交織在一起,放在死者胸前。死者是把頭往後仰的,雙腿盤成蓮花座,看來他下葬的時候,是坐著下葬的。
  頭被遮住半個,看不清楚。但是卻能確定這是一個中年男子的屍體,屍體雖然有些縮水,可是竟然還沒有腐爛!
  謝葭不禁有些寒毛直立的感覺。
  袁夫人道:“拖出來。”
  話音剛落,那屍體就被從棺材裡拖了出來。袁夫人的意思是想看個究竟。可是這男屍的屍體的面部卻被破破爛爛的棺材擋住了大半!
  結果拖出來的時候突然就聽見“咕咚”一聲,儼然是有什麽東西掉下去的聲音。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現被拖出來的屍體,是沒有頭的。
  袁夫人身邊的一個大膽的小廝,就伸手去掏了掏,結果套出來一個已經完全爛透了的枯頭骨。
  他一咧嘴,道:“竟果真是個斷頭鬼!”
  袁夫人蹲下身,仔細在那人身上翻找,結果找到一塊懸在腰間的金魚帶——那是高級官員才能佩戴的啊。她心中料到,這人恐怕就是蕭逸鍾,是跑不脫的了!
  可是,為什麽這屍身上上下下保存得這麽完好,卻只有腦袋已經爛枯了呢?而且,以蕭家的做派,在尚且有能力的時候,為什麽不給蕭逸鍾把腦袋縫回去呢?畢竟。在這個時代,大家都普遍認為。死的時候身體不完整的人,死後是會有怨氣,不得安寧的。
  謝葭想不通,袁夫人也想不通。
  最終袁夫人道:“先不管這麽多了。”
  說著。就一攤手。看向謝葭。
  謝葭反而有些拿捏不住了,隻好陪著笑臉,對連姑姑說了一下事情的經過。
  連姑姑聽得臉色忽明忽暗,但是後來聽說是為了找兵符,倒也沒有說什麽,就隻讓人幫她把那男屍給搬過來一些,她隨便拿了把匕首,就打算上前試試看。
  她的架勢,活像是一個殺豬的屠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刀就招呼上去了。剛割了第一刀,發出那種刺耳的皮革被刮開的聲音。謝葭就受不了了。
  袁夫人比她多堅持了幾分鍾,最終還是匆匆躲了開來,隻讓連姑姑一個人在那裡操刀。
  兩人先到林子邊去洗手。
  袁夫人道:“怎麽沒有看到那個陪葬的小妾?”
  謝葭道:“誰知道,不過婉婉姐,我覺得,若是沒有玄機,蕭家人也不會在那個時候,還做了這樣大手筆一個墓室,肯定也是要藏不可告人的秘密的。畢竟。誰猜得到咱們竟然會來挖墳呢……”
  袁夫人倒是笑了起來,道:“還不是你鬼主意多!罷。咱們不如就先瞧瞧那蕭逸中鍾身上,有沒有鬼吧!”
  二人正說著話,突然有幾個村民也過來溪邊洗手。謝葭這一行人的容貌實在太過出眾,即使已經換過衣著,又行事詭秘,那些村民也忍不住過來多看幾眼。
  謝葭注意到他們的視線,倒也沒有在意,和袁夫人就站在一邊說話。他們洗了手,也從懷裡掏出乾糧來吃,一邊不時拿眼睛覷站在一邊的那幾個女人。
  突然一個東西引起了謝葭的主意……
  其中有個村民帶了核桃來,把那核桃隨便丟在地上,然後自己又去水邊洗一坨黑漆漆的東西……
  謝葭突然大叫:“啊!”
  站在她身邊的刺槐早就看到了,也急紅了臉,二話不說就撲了上去,將那人撲倒在地上。這一下所有人都炸開了鍋,那些村民紛紛衝了上來,看來他們也擔心自己會不會被滅口。
  謝葭快走了幾步,連忙道:“大家不要擔心!刺槐,你,你把東西拿過來,先,先起來……”
  因為過於激動,連她自己的聲音也有些發抖……
  刺槐連忙從那人手裡搶了那東西過來,然而二話不說就衝到了謝葭身邊,把那東西塞到謝葭手裡。謝葭和袁夫人連忙湊在一塊兒一看,這竟然就是天下兵馬大元帥的兵符!
  袁夫人不可置信,簡直要大笑起來:“竟然在這兒!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那幾個村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卻都不動了。
  謝葭連忙把那東西小心翼翼地收進了自己懷裡,並道:“各位,不要害怕,我們沒有惡意。只是,找到了我們想要的東西,一時失態而已。你們的工錢我們也一樣會照付,保證你們平安離開這裡。這位小哥,您能不能先對我說說,這東西,你是在哪兒找到的?”
  見她言辭懇切,應當不是有心加害。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剛才洗東西的那個村民就走了出來,道:“是俺撿到的。那天俺在村子裡的河邊洗手,順手撈了這東西,覺得砸核桃挺好用的,就留下來了。怎麽大娘子,這東西,就是你們要找的?”
  謝葭有些狐疑,在河裡……
  後來她們沿著河流而下,才發現這上面這條河流,是和這村民住的村子外面那條河,是相通的。這東西,可能就是順著水流流了下去。
  這小子愛吃核桃,家裡窮,不可能像富貴人家一樣有小鐵錘子,用石頭砸吧,老是落石頭屑不說,抓在手裡還不舒服……後來撿了這東西,發現抓在手裡順手極了。他也不認識那上面的那頭麒麟是什麽東西,以為就是個小狗,抓在手裡正好——當然,歷任兵馬大元帥也都是抓著那兒蓋印子的!所以他就把那東西留在了自己身邊。
  或許這世上就是有無巧不成書這回事。謝葭找到了這兵符。簡直心花怒放,不管怎麽樣。這兵符實實在在抓在她手裡了,什麽前因後果,也完全可以不用去想了!
  連姑姑他們聽到消息,匆匆忙忙趕了過來。連姑姑急道:“夫人。兵符找到了?”
  謝葭拿出來給她們看,笑道:“瞧,找到了!”
  一群人幾乎都是大松了一口氣。
  這時候,連姑姑道:“夫人,奴婢可以斷定,那具屍體確實就是那蕭逸鍾的。可是並沒有看見給他陪葬的小妾。可能,事出突然,蕭逸鍾臨時把那兵符交給了小妾。小妾在聽說蕭逸鍾被斬首之後,便吞了兵符自盡了。然後屍體被一塊兒丟在這亂葬崗。但不知道在哪裡。”
  其實蕭家人當時也並不知道這件事,要說謝葭。也是急上了頭,完全是瞎貓碰到了死耗子。蕭家人有閑工夫給蕭逸鍾鑄棺樽。可沒空搭理那勞什子小妾,所以隻把蕭逸鍾葬了……小妾曝屍荒野,長年累月,當然就成為一具枯骨,然後她肚子裡的兵符就掉了出來。到底是因為什麽原因,又掉到了河裡,被附近的村民撿到了,就不得而知了。謝葭認為,很可能是這林子裡的野獸做的好事。
  連姑姑壓低了聲音。道:“夫人,恐怕咱們得找個道人來看看這蕭逸鍾的屍首。”
  謝葭一怔。道:“怎麽回事?”
  連姑姑道:“在他肚子裡,奴婢發現了赤霄……那一般是邪門歪道才用的東西。而且奴婢瞧著,那棺材,那入殮的姿勢,都非常不對勁。所以,奴婢鬥膽認為,這其中,大概會有什麽古怪。”
  “而且,奴婢聽說,這人死了以後,屍身不壞,必為妖。”
  袁夫人一聽就來勁兒了,道:“你這麽一說,我也覺得怪怪的。不過也不急,咱們先回去,嬸娘知道咱們把兵符找到了,可不知道多高興哪!明兒再來,找個道人什麽的來瞧瞧。”
  謝葭眼看此時天色已晚,再耗下去實屬不明智,因此也點了點頭,就讓袁夫人手底下的一個小廝留下來打發這些村民,各給工錢,賞銀,連恐嚇帶威脅的,讓他們趕緊離開京城。袁夫人的人,做這種事情再順手不過,實在輪不到謝葭擔心。
  一行人就先坐上了回城的馬車。
  進城換了馬車,眼看著,趕到家肯定天已經黑了……說不定太夫人已經派人到將軍府去找過了。謝葭和袁夫人不禁都暗暗著急。先一路衝到了別院,卻接衛元娘衛安安,可是到了那兒,卻聽說知畫和衛安安並不在這裡,謝葭不禁嚇了一跳。
  “怎麽不在?江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姨娘呢?”
  正巧這時候,華姬聽到動靜,從屋裡出來,有些驚訝地道:“姑娘,袁夫人,你們怎麽來了?”
  謝葭也顧不得許多了,衝了上去,就道:“姨娘,我的元娘呢?!安安在哪裡?!”
  華姬一怔,道:“姑娘,您別急。是知畫帶著,說是到公爵府去了。”
  江南也道:“是啊,夫人,您不用擔心的,是奴婢親自送他們過去的。”
  謝葭這才松了一口氣,道:“啊,回公爵府了……”
  袁夫人就嘲笑她,道:“你是樂昏頭了吧,怎麽連話也不讓人說完?”
  謝葭也覺得可能是自己神經高度緊張,所以有些反應過度了,倒是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她道:“驚擾了姨娘,實在是……知畫怎麽突然想到送安安去公爵府?”
  華姬笑道:“知畫等到下午,就知道你們不會回來得早,到時候將軍府的太夫人必定會到公爵府去找人,所以就自己帶著元娘先過去了……到時候也有個說法。”
  謝葭這才想起來,知畫一向是這樣體貼細心的……
  當下也來不及多說,謝葭匆匆忙忙,帶著袁夫人和眾部下一起到了公爵府。此時天便是真正已經黑了。
  謝嵩身邊的瑞祥就等在門口,看來是早有準備,見了他們的馬車,馬上跳了起來,道:“姑娘姑娘!”
  下車的時候,袁夫人用力捏了一下謝葭的手,低聲道:“看來是瞞不住了。”
  謝葭懷裡揣著兵符。也硬氣多了,低聲道:“大不了就被禁足半個月。婉婉姐。你放心,這主意是我出的,娘知道的。”
  袁夫人無奈,以太夫人對她們兩個的了解。恐怕多半會認為這是她的主意吧!
  謝葭卻不是這樣想的。前些日子。謝葭就一直在太夫人跟前做功課,就算太夫人以前沒有察覺——實在是她沒有前科,表現一直太良好,太夫人也沒往她身上想。可是現在要是真的知道了,光想一想,也會覺得不對味的……
  太夫人是什麽人?怎麽可能會想不到事情的來龍去脈……
  她和袁夫人下了馬車,一邊急匆匆地往公爵府裡走,一邊道:“衛家的元娘呢?”
  瑞祥道:“在怡性齋呢,太夫人也在呢。”
  謝葭笑了起來,道::“正好。我都快急死了,也不知道要先告訴哪個才好!”
  他們倆倒是到一起去了。省了多少麻煩事兒!
  聽她這樣說,袁夫人的心情也好起來。她的一生都是任性妄為的,根本就不可能擔心受罰這種事情……之所以會有所顧忌,無非就是因為她現在是在人家家裡做客,雖然是自己家的親戚,可是事情輕重她還是懂得的。
  因此她倒是也沒有憂心多久,很快就被得到兵符的巨大喜悅給衝淡了情緒。光想一想謝嵩和衛太夫人的神情,她就忍不住笑了出來!
  進了怡性齋,令人驚訝的是。裴大人竟然也在,儼然又是那種三足鼎立的架勢。只不過地方從將軍府,換成了公爵府。
  下人來報,三人就已經停止了說話,做父親的和做婆婆的就同時擺出了一張臭臉。他們都有了默契,覺得這次絕對不能姑息了。
  然而令他們大大驚訝的是,謝葭和袁夫人進了門,卻不是像他們想象中的戰戰兢兢,甚至是沒有半點驚慌的。
  謝嵩驚恐地發現,他那個一向知書達理進退有度的嫡長女,竟然像個瘋婆子一樣,穿著一身莫名其妙的布衣,手裡還拿著一個莫名其妙的黑色大石頭,進了門就興奮一聲吼:“父親,您看看女兒找到了什麽!”
  “……”
  “……”
  袁夫人也是一樣,弄得一身狼狽不堪,而且也穿得不倫不類——她們還沒來得及換衣服。
  如果不是被吵醒的衛安安突然哭了起來,恐怕大家還在發怔。
  衛太夫人勉強正了正顏色,道:“葭娘,婉娘,你們來得倒是正好!”
  後面的話卻沒有來得及出口,謝葭又衝到了她面前,雙手捧著一個黑漆漆的東西塞到她眼皮子底下非要她看,道:“娘您快瞧瞧,您快瞧瞧這是什麽,這是什麽!”
  這樣的距離,衛太夫人哪裡看得清楚!
  倒是裴大人眼尖,一下子認了出來,頓時就大吼一聲,道:“這,這是兵符!”
  謝嵩和衛太夫人一開始並沒有謝葭這副瘋瘋癲癲的狀態放在心上,此時聞言,卻也是吃了一驚,紛紛站了起來,上前去看。
  衛太夫人已經把那塊東西抓在了手裡……觸手冰冷,極其堅硬,然而在燭火下卻微微透明。這是極品的黑寒玉才會有的特質……上面雕刻的神獸,似睚眥,又似麒麟。睚眥好戰,麒麟是著名的仁獸,這是在提醒掌印者,除了要有睚眥那樣的勇猛和果敢,還要像麒麟一樣,莫忘仁義,不要妄造殺孽……
  謝嵩倒抽一口冷氣,道:“這,這竟然真的是兵符!嬌嬌,你們今兒出門,把安安一個人丟在公爵府,就是找這個去了?!”
  謝葭的興奮狀態還沒有平伏下來,直接忽略了他的後半句,隻連連點頭,道:“是啊是啊,爹爹,這就是兵符啊!”
  謝嵩的注意力又再次被這兵符吸引過去。
  最終,經過衛太夫人的親自確定,這塊絕對就是那如假包換的天下兵馬大元帥兵符!相信這個世界上,就是任職多年的兵部尚書,才會比太夫人更熟悉這個東西。眾人都非常相信她的判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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