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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春閨》NO.一百四十三:人禍
  衛清風笑道:“統共就這麽幾個,全給你送來了,哪裡還有?”
  謝葭一怔,道:“我才不信,您怎麽會不給自己留點兒。”
  “真沒了,你當我是你,饞鬼似的,東西還要偷偷摸摸地藏起來自己吃?”他說著就笑起來,伸手去掐她的臉蛋。
  謝葭嘟囔道:“我才不是饞鬼。”
  兩人對望了一眼,突然都笑了起來。
  謝葭有些不自在,低著頭道:“李子還是小事……被那黃子金吞了的銀子……”
  衛清風輕描淡寫地道:“搜過他的身了,統共就搜出來兩百兩銀子。這家夥逃出關了,在那邊早和人談妥了買賣,在那邊買了個草場。”
  謝葭頓時如泄了氣的皮球那般,氣呼呼地道:“那怎麽辦,把他賣了也賣不了這麽多錢。要不把他的馬場賣了?”
  衛清風笑了起來,道:“賣了他有什麽用?嬌嬌,你別這麽小氣,我知道你那裡還有些銀子……”
  “……”
  衛清風摟著謝葭的肩,一副“咱們有事好商量”的德行,道:“我知道,你有錢……不如再拿出一些來,周轉一陣子。馬場賺的那點錢也都到你那兒去了,現在接種也還需要千把兩銀子……”
  謝葭頓時無語:“那黃子金的草場能賣多少錢?”
  衛清風笑呵呵地道:“我不打算賣了,打算給他留著。”
  “!!!”
  衛清風道:“我向他表露了身份,現在把他關了起來,餓他幾天。這個人既然怕死,遲早是要答應的。到時候我也不好再貪圖他這麽一個小馬場,你說是不是?”
  謝葭要瘋了:“你就對他表露身份,他就算答應了。也不過是因為怕死!他這個人哪裡有什麽信用!”
  衛清風不屑地道:“他不答應,就是死。答應了,可就把命賣給我了。就算是到時候我要殺他,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兒……先別說這個,我知道怎麽對付他。倒是嬌嬌,這個銀子……”
  謝葭哭喪著臉道:“爺,咱們真的沒多少錢了。真要像您說的那樣開支,那咱們就得掏老底了。”
  衛清風安慰她:“現在不是非常時期嘛,你隻管拿出來。等咱們回了京城,難道還缺這點銀子?”
  謝葭淚奔:“咱們這才到這兒多久。就已經花了萬把兩銀子了,您賺都沒賺到這麽多……”
  衛清風就道:“等爺複了爵。賞個萬兩黃金都是小事。嬌嬌,先拿出來,不要緊的……”
  於是謝葭就被他影兒都沒有的萬兩黃金騙去了老本。
  以至於接下來的幾天謝葭都蔫蔫的。
  黃子金自然是毫無懸念的屈服了,被放了出來和黃佳女兄妹相聚。有的時候真是不知道怎麽說這個黃佳女好,雖然潑辣。卻是一心為自己的兄長奔波。都被人像抹布一樣丟下了,黃子金幾句好話就哄得她回心轉意——她竟然也信黃子金說的會回來接她!
  以至於黃佳女很長時間都很得瑟。渾然覺察不到她兄長的小心翼翼。
  謝葭等得望眼欲穿,終於等到了涼州地方政府派來賑災的先行官——竟然是梁虎寬,那意味著,廖夏威可能是想要親自跑一趟了。
  這天一大早的,梁夫人就提著田夫人浩浩蕩蕩地來請謝葭。田夫人平時傲嬌得很,此時就像個小丫鬟似的跟在梁夫人身邊,盡賠笑臉。
  謝葭帶著丫鬟出了門來。梁夫人一看連忙親自迎了上去。謝葭行禮:“梁夫人。”
  梁夫人連忙親自去扶她,道:“衛夫人快別多禮,妾身怎麽能受得起您的大禮?若不是令尊,我家表兄只怕性命難保……”
  “令兄……”
  梁夫人笑道:“我母親姓袁。”
  原來是袁刺蝟……
  謝葭頓時慚愧,連忙道:“您千萬不要這麽說。袁大人和袁夫人……都是被妾身連累,才……”
  梁夫人挽著她的手。親熱地道:“您何必這樣自責?表嫂對您讚不絕口,又哪裡是心存芥蒂的樣子?”
  說罷又歎了一聲:“這天災,說起就起了,聽到消息的時候,黃夫人日夜難安,隻恐您出什麽意外。若是讓廖夫人和黃夫人瞧見您如今還住在這樣的帳子裡,不知道要多麽傷心!”
  田夫人連忙賠笑道:“本來早就要來接衛夫人進城,無奈這些日子事忙,便耽擱了。衛夫人,妾身已經在城裡給您和衛公子準備了一處宅子……”
  梁夫人笑道:“若是得空,請您先去瞧瞧吧,若是有什麽不滿的,也好改。”
  田夫人不屑地撇撇嘴,大約是在想你還能有什麽不滿的。
  謝葭顰眉道:“那怎麽行?如今和慶剛逢此大難,自然應該先顧著百姓。妾身雖說在這帳子裡住著,吃穿用度卻一樣不少,比外面流離失所的災民,不知道要好了多少倍。”
  梁夫人連忙道:“災是要賑,可也不至於到讓您千金之軀這樣委屈。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令尊想一想,令尊雖然在千裡之外,可是若是問起來,我等也不敢不說實話。若是讓他知道您如今這般境地,可怎麽能安心?當初,謝大人可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我們廖大人照顧您的。這樣,咱們廖大人也過不去啊。”
  謝葭這才道:“您快別這麽說,老是給幾位大人添麻煩,妾身心中也著實過意不去。”
  梁夫人道:“那就請隨妾身去瞧瞧吧!”
  田夫人也連忙狗腿地道:“是啊衛夫人,怎麽也是梁夫人的一片心啊!”
  說著就想親自來扶謝葭。但是梁夫人已經小心翼翼地扶著謝葭上了馬車。田夫人就去扶梁夫人。
  路上說起這次和慶田災,梁夫人道:“聽說衛公子帶頭開倉賑災,解了燃眉之急。”
  謝葭苦笑,道:“賑濟災民,是我們的責任。只是我們到底是商賈,橫州那邊的糧運又還沒有送過來。再大的糧倉也放空了,實在是幫不上什麽忙。”
  梁夫人連忙道:“您可是有什麽難處?”
  謝葭看了田夫人一眼,道:“賑災的事兒實屬我們自願,這倒沒什麽。只是涼州的大人遲遲不來,本地的重建就一直不能動手。”
  田夫人連忙道:“那也不是這麽說,官府已經開了倉,放了糧,也安置過流民了……”
  謝葭笑了起來,輕聲道:“妾身是個婦道人家,也不懂這些事。只是梁夫人。您和梁大人要是再不來,一日拖一日。我們家都要開著糧倉,還有一大家子人要養,每日都要五六百兩銀子的開銷,生意又完全沒辦法做。”
  她輕歎了一聲,道:“我家相公也是個豁達的人。從前在京城大手大腳慣了,並不把銀錢的事兒放在心上。若是實在沒辦法。也就只要寫信回京城去了。”
  若是讓謝嵩知道他的寶貝女兒在這兒住著竟然缺錢,那還得了!
  田夫人連忙道:“這種事情,哪裡好驚動謝大人!再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也不好再讓娘家為難……”
  謝葭似笑非笑地道:“田夫人,若真是等到家裡揭不開鍋了,可就晚了!不過現在梁夫人既然來了。妾身也就盼望著和慶城能早些定下來,那妾身也就松了一口氣了。”
  田夫人還想再說,結果被梁夫人瞪了一眼。
  梁夫人是個聰明人。看這田夫人的架勢,就知道是個沒什麽見識又勢力的。怕是之前頗冷待衛氏夫婦,有了天災還要趁火打劫。
  和慶的重建遲遲拖著。原因無非是田縣令想向上面多討要些銀子。再則應該是聽到了廖刺史要親自來一趟和慶的消息,所以想要以此功勞送與廖夏威達到獻媚的目的。因此就壓著商賈放糧。以達到拖了一日是一日的目的。
  竟然還敢找到衛將軍頭上……
  梁夫人冷笑,這田氏夫婦真是不知深淺得很。
  田家送給衛氏的宅子地段比翠屏園不知道好了多少,離馬場也近,但是面積就……
  這次不用謝葭吭氣,梁夫人已經把不悅堆在了臉上,皮笑肉不笑地道:“田夫人,您是另外還有一座別院送給衛夫人嗎?衛氏是大族,就算到了這兒仆從丫鬟少說也有幾十個。我猜猜,您是打算讓衛公子和衛夫人單獨帶著小丫鬟住在這兒也樂得清靜,另外再起一座大的別院安置其他人?”
  田夫人頓時就叫苦不迭,忙道:“妾身確實還有一座別院送給衛夫人!”
  謝葭一看她那副心疼的樣子,都笑死了。不過話說回來了,她有什麽好心疼的?謝葭送給她的那尊小金佛,買十個宅子也還有零頭找好不好。
  當下謝葭喜滋滋地吃了一頓豐盛的午飯,三兩句話詐得田夫人乖乖把兩張房契放在了她手裡,然後就帶人回去準備搬家。
  這有的人,就是不愛吃敬酒,專愛喝罰酒!
  衛清風是下午才知道老婆已經帶著家人在搬家了,他回到帳篷裡,裡面已經亂成一團,打包的打包,運送的運送,每個人都樂呵呵地跟他打招呼。看來是 誰也不想住在這個馬場裡。
  他就到處找謝葭:“夫人呢?”
  坐在躺椅裡的知畫紅著臉道:“好像往淨房去了。”
  衛清風等了半晌,後來實在耐不住就找了過去,找了一圈,竟然在後面的草坪上找到了倒在地上的謝葭!
  刺槐瘋了一樣從不遠處跑過來:“夫人,夫人!”
  衛清風正要去扶,卻出手如風,先抓住了一道青色閃電那樣的東西:“這是怎麽回事!”
  那竟是一條渾身豔青的毒蛇!
  刺槐嚇得說不出話來。
  衛清風臉色蒼白,連忙去探謝葭的鼻息,發現她還有鼻息,也顧不得許多,連忙把她的裙子掀起來想看看是咬著哪兒了。
  聞聲趕來的人一看這個架勢,早就嚇了個半死。還是阮姑姑冷靜,帶著人用帳子把中間圍了起來,並讓人去找連姑姑過來。
  衛清風把她的衣服都扯了下來。躺在草地上,才發現她身上共有兩處牙印——一處在白溜溜的臀部,一處在左邊大腿內側。
  當下他也顧不上許多,用刀劃了傷口,一口一口地把毒液給她吸了出來。直到吐出來的血變成鮮紅色,才停了下來。
  可是謝葭的氣息卻越來越微弱了。衛清風徹底慌了神,下了力氣去掐她的人中,幾乎是在呢喃:“嬌嬌,嬌嬌……快醒醒,快醒醒……”
  謝葭卻半點反應也沒有。
  衛清風的聲音都變了調:“嬌嬌。你快醒醒,毒血都給你吸出來了你怎麽還不醒!”
  連姑姑匆匆趕到。看到這樣的情景,也是亡魂大冒,連忙塞了一顆藥在謝葭嘴裡,並急道:“請爺快去漱口!”
  可是衛清風卻根本不管自己嘴邊的血漬,抱著謝葭。人都要瘋了:“連姑,毒液已經給她吸出來了。她怎麽還不醒,怎麽還不醒!”
  連姑姑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她是看著衛清風長大的,哪裡見過他這副模樣!她連忙把衛清風推開一些,急切地道:“不管怎麽樣爺您先把夫人放下,去漱漱口!這竹葉青雖然毒,但也不是無法可解。只是再耽誤下去就不妙了!”
  衛清風這才放開了謝葭,卻不去漱口,而是看著連姑給謝葭連壓幾處大穴,然後謝葭就一口氣喘了上來。
  連姑松了一口氣,道:“只是暫時被麻痹了。休息一會兒就好了。爺,請您去漱口!”
  衛清風這才去漱了口。然後吃了藥。
  謝葭臉色蒼白,被抱回亂成一團的帳篷裡。直到半夜,衛清風才覺得自己手裡握著的那隻小手稍微回了些溫。
  衛清風松了一口氣,把她的腦袋抱了起來:“嬌嬌?想不想喝水?”
  謝葭的意識漸漸回籠,記憶也漸漸清晰起來,然後才反應過來,卻只是低聲呢喃:“想,想喝水……”
  衛清風就親自去倒了水給她,看她就著自己的手啜飲了幾口,才如夢初醒那般,把她緊緊抱在懷裡,輕聲道:“嬌嬌。”
  謝葭的腦子還非常暈眩,被他一壓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但還是沒有吭聲。
  衛清風絮絮叨叨地道:“你太不小心了,怎麽被蛇給咬了?”
  謝葭輕聲道:“我不知道……咬著哪兒了?”
  衛清風就伸手下去摸,謝葭這才發現自己光溜溜的沒有穿褲子……而衛清風摸的那兩個地方都是非常私密敏感的,一下子就嫩臉爆紅!
  衛清風得意地笑了起來,道:“都是我給你把毒液吸出來的。”
  謝葭一下子泄了氣,再不敢頂嘴什麽的,隻低著頭,呐呐的。眼看已經這麽晚了,他還衣不解帶地守著,心中便知道他所言不假。
  衛清風又問:“怎麽會突然被蛇咬了?”
  謝葭沉默了一會兒,道:“我不知道。”
  衛清風皺眉。她從來不是喜歡到處亂跑的人,怎麽會突然跑到那麽偏僻的地方去?養馬的地方最忌毒蛇,都是灑著藥的,好端端的怎麽會跑出來一條鮮豔成那樣的竹葉青?
  但是看她虛弱,他也不再多問,只是小心地摟了她在懷裡,輕聲道:“叫人給你送點吃的,好歹吃一些再睡吧?”
  謝葭點了點頭。
  她隻喝了點粥,然後又依在衛清風懷裡,輕聲道:“咱們什麽時候搬家?”
  衛清風一怔,道:“總要等你將養兩日。”
  謝葭輕聲道:“可是廖大人馬上就要到了,您馬上就要忙起來了。”
  衛清風道:“不急,你的身子要緊。”
  謝葭聲若歎息:“我要搬家。”
  衛清風耐心地道:“你先將養兩日不好嗎?”
  謝葭的眼睛都要眯起來了,還是道:“我要搬家……這兒住得不舒服。”
  衛清風道:“嬌嬌,別任性。”
  謝葭緊緊抓著他的衣領,聲音小的好像馬上就要睡著了:“我要搬家,我不要一個人住在這兒。”
  衛清風於是知道她的腦子非常清醒,甚至想到了日後的種種可能。
  他猶豫了一下,道:“那我現在去叫他們收拾,明兒一早咱們就搬。你隻管睡。我抱你過去。”
  謝葭這才松了一口氣,慢慢地睡著了。
  隔日,衛清風就帶著謝葭搬進了新翠屏園。是謝葭堅持要用原名的。本來就小,格局倒也和原來差不多,樓下有個半廳,樓上有個茶室。因為謝葭身子還虛,所以衛清風吩咐阮姑姑帶著人收拾新居。為了討謝葭歡心,他讓人盡量模擬從前翠屏園的模樣。
  第二天下午謝葭的精神就好了很多。梁夫人和袁夫人原本是聯袂而來參觀新居,但是沒想到竟然聽到謝葭被蛇咬傷的消息,頓時都嚇了一跳。
  “妹妹。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怎麽好端端的 ,就被蛇咬了呢?”袁夫人顧不得其他。一屁股坐在了床沿。
  謝葭的狀況良好,只是還有些使不上力來,聞言也就一笑:“都怪我自己不小心罷了,讓姐姐擔心了。”
  袁夫人卻一語中的:“你一個正經的夫人,身邊從來也沒離了人。何況你身邊跟的都是武婢!又不是那種上山下水的村婦,怎麽可能說咬就咬了!”
  謝葭沉默了一會兒。最終卻還是道:“沒有,是我自己不小心。”
  袁夫人心中不信,然而這是別人的家事,她不肯說,必定有什麽難言之隱,因此隻好把都要喉嚨口的話咽了下去,隻心疼地道:“咬著哪兒了?”
  這個問題讓謝葭更加尷尬了。乾笑了兩聲,道:“腿上。”
  梁夫人便道:“你啊你,太不小心了。”
  謝葭連忙讓人給兩位夫人上茶上點心,免得又一直問她蛇咬的事兒。
  幸而這兩位夫人都是頗識趣的,也沒有再多問。聊了聊這個園子。話題很自然就繞到了田夫人身上。
  梁夫人不屑地道:“這個沈氏,著實不是什麽好東西。”
  袁夫人就掩著嘴笑。道:“說到這個,我這裡倒有一件頗有趣的事情,咱們仨兒好好合計合計!”
  謝葭和梁夫人就一塊兒看著她,兩人都頗好奇。
  袁夫人本想賣賣關子,但是看她們這副樣子又一下沒繃住笑了出來,道:“我這就跟你們說。那沈氏,專門收人家的銀錢,幫人家打官司,判下不少冤案。我有個鄰居,家裡的長子也是和我們家老袁一塊兒守城門的。”
  “這城裡有個紈絝子弟,是當地大戶,瞧上了他家妹妹,死活要娶。可是他家裡又已經有了正妻。那家小子二話不說就把元配給休了。元配被迫母子分離,就發了瘋,拿了把刀就跑到那人家裡去想砍死那個負心漢,沒成想倒被那負心漢錯手殺了!”
  梁夫人顰眉道:“這樣的畜生!”
  袁夫人道:“還不止。他殺了人,半點銀子不肯賠,還一紙訴狀告到公堂上,說是元配打傷了他,要那女人家賠他一千兩銀子——這樣的官司,竟然讓他打贏了!元配家裡是輸了個傾家蕩產!”
  “家裡的老爺子一氣之下就去了,兩個兒子都被捉了進去,現在還在大牢裡蹲著。剩下一個老婆子,瘋瘋癲癲的,時常在我們家那兒要飯。我們瞧著可憐,也時常給她一點吃的。”
  謝葭想了想,道:“是田夫人動的手腳?”
  袁夫人道:“就是她收了別人的銀子!”
  梁夫人就道:“表嫂!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有什麽有趣的!”
  袁夫人樂呵呵地道:“有趣就有趣在,我慫恿那老太太,等廖大人的轎子到了,去告狀!”
  “……”
  袁夫人就把梁夫人和謝葭都拉過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耳語了一番。最終兩人都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
  梁夫人忙道:“誒,表嫂,你,你這是……”
  謝葭捂著嘴笑,道:“有趣是有趣,但是,姐姐那位鄰居難道願意出來作證?怎麽說,也是他的頂頭上屬……”
  袁夫人滿不在乎地道:“那把這縣令換了,不就好了?”
  謝葭顰眉道:“那咱們整治她,也沒有用了嘛。”
  梁夫人道:“我看咱們還是再合計合計。”
  於是一群人就圍在一起竊竊私語,最終敲定了一個計策,絕對要整得那田夫人哭都哭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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