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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土仙途》第24章 好聚好散
韓默走出密林小徑後,就看到了四處走動,提供服務的侍者。向他們問路之後,不再順著原路走,而是走了一條比較筆直的捷徑。回到了歐陽笑身邊。

 在上界一層,每個人都是大乘期修真者,談論起修真一道,雖然有優劣差異,卻沒有人的話不值得參考。

 每一個人的經驗都是可貴的經驗,每一場交流都是精彩的交流。沒有人知道,他們交流時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仙土殿的實際掌控著壤靈子錄音,經過編排處理,去蕪存菁後,轉檔到玉簡。

 這不是壤靈子擅作主張,而是柳定定交待的。否則,怎麼對得起這場豪華盛宴裡她的支出,三人行必有我師。所以她就是要他們拚命的吃,狂吃海喝,反正這些在他們眼底無比珍貴的東西,在柳定定眼中幾近於無本生意。

 歐陽笑與同桌之人,也是聊得興起,跟隔壁幾桌的人,還不時來來去去換桌聊。韓默回到自己的位置,就讓歐陽笑拉著四處轉圈。初時還有點勉為其難的感覺。到後來,變得比歐陽笑更積極。

 明白了過往,韓默就像找回了自己。他本來就是活潑開朗幽默的性子,很容易就打開話匣子,手舞足蹈的侃起來。

 他的年齡雖小,但一直處身在知識富余的地方,再加上柳定定曾經教給他的基礎解析法,經過多年的運用,信手拈來,就能從眾人口中的話語裡找到剖析修真本源的關鍵,透過這樣的輪轉聊天,竟然有了許多領悟。

 不只是他,除了他以外,現場竟然一大群人頓悟。

 而且其中經過侍者引導,他們換過很多場次,每一場次總是會加入很多新人。大家幾乎忘記吃東西,竟把這婚禮當場大交流會。

 當然,若想休息一下,還有很多歌舞和小遊戲可供解悶。

 韓默心中也覺得很奇怪,那女孩在整個過程裡,沒有再現身。

 松了一口氣的同時,韓默心底一塊隱蔽的角落,也變得空落落。竟有些想念起柳定定纖纖素手為汝調羮湯的感覺了。

 心想,她就這麼離開了嗎?若她說的是真的,兩人已經論及婚嫁,卻因為陰錯陽差而分開,那麼,她心中應該也不好受吧!

 可是,他心裡真覺得過往的自己,真的活得很憋悶,很不自在。現在的他,怎麼也想不明白,當時的自己難道跟現在的自己有那麼大的不同,以致於當時的他甘之如飴,而現在的自己,卻避之唯恐不及。

 見到柳定定後,韓默封凍的記憶,也有如破冰般,逐漸解凍。

 只是那一點一滴破碎不全的記憶,卻沒有辦法告訴他,為什麼那時的他會那麼做。

 同樣的事情,為何會有不同的感受,其實就是心情的變化。失去記憶前的韓默,雖然也有大男子主義的缺失,但他心中充滿著對柳定定的愛,所以他願意接受柳定定對他的部分幫助,好追上柳定定的修真速度,以跟在她身邊。其他的一切,在這個目標之前,都得先按下休提。

 柳定定同樣地為韓默放下了某些執著,甘願在他面前犠牲一些自我堅持,即使這些退讓,讓她無比傷神。理由同樣是為了愛。

 婚禮大典的影像,以幻鏡術公開播映,亮池城的一些大人物,受邀登台亮相,沒有一個死角,影像中的人和影像外的人,其實都彼此透過這個幻鏡術出現在對方身旁。

 韓默看到了仙土城城主的影像後,恍然大悟,原來那名女孩,還是這神器的主人。雖然對方的面孔遮掩住,但她的身材體型,卻不知為何深深映在他腦海裡……不時地還會浮出一對小白兔的畫面。原來她地位這麼高。想到這裡,韓默赧顏,幾乎無地自容。原來天縱英才的他來到這個上界一層,仍然遠遠不如她。

 他立刻回想起自己與一群兵丁追著仙土殿跑,卻被那護殿大陣,硬生生地擋在外頭,還把自己累得半死。人比人氣死人,擁有神器代表她也是有好背景,出身名門。依她之前所說,他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類出身,拜入門派修行的修真者。

 頭仰的發酸,醒悟過來的韓默,將頭低下來,決定不再仰頭看一個女人,縱使他的心微微地飄浮,微微地顫動,似乎在跟他抗議,他的理智忽視了他的真心與感受。

 他連忙安撫自己,一個堂堂男兒,沒有出息怎麼能夠在女人面前雄糾糾氣昂昂,又怎麼在危險來臨時保護她呢!

 就這麼吃吃喝喝十余天,歐陽笑終於對韓默說道:“主家雖然放我們假,但還是有日期限制的,我們該回去了。”

 說這話時,明顯地可以看出歐陽笑意猶未盡。當一群修真聚在一起,還有一件重要而且吸引他們的事情,就是擺攤售賣。仙土殿特地開辟了一塊場地,讓閑來無事的人擺攤售賣,形成了臨時的交易集市。

 若是東西比較貴重,總理衙門的公差也會在盛理殿替他們安排拍賣或交換。歐陽笑就拿一樣自己不要的東西,換到他一直苦苦尋找的寶貝,這兩天一直收不住笑臉。

 韓默來到上界一層以後,也不時出去尋找奇珍靈物,並當場煉製成丹藥。

 丹藥向來是脫銷品,他一拿出來,沒多久就讓人搶購一空。也是大大地賺了一把,同時在逛街的過程中,他也買到了許多心儀的物品。這一趟來得值!只是他心中一直想著,那女孩就真的不再出現,真是太好了……真的好嗎?

 韓默回頭看了一眼那日與柳定定相遇的地方,點點頭道:“好,我們走吧!”

 順著沿路的指標,兩人向殿門走去,不時地回頭看著這座宮殿,歐陽笑是想著,以後大概沒機會過來了,多看幾眼撈回本。韓默卻是不自覺地找著那令人感到麻煩,卻有一絲甜意的身影。

 “阿默,你在等新認識的朋友嗎?”歐陽笑發現韓默愈走還留,臉上露出賊兮兮的笑容。

 韓默不客氣地一把掌敲了下去,口中說:

 “少胡思亂想,走吧!快回去好好檢視我們這幾天的斬獲。要是這種感覺過去了,可就挽不回了!”

 “唉呀!你這小子真用力,看掌!”歐陽笑不甘示弱,反掌打了過去。誰都沒用上真氣,看起來就是玩鬧。

 就在兩人邊鬧騰邊走出宮外時,一個女修真者的身影,突然出現在旁邊。兩人措不及防差點撞了上去。都是緊急刹車。

 女修真者這樣的行為當然不討喜,但歐陽笑一抬頭見到那閉月羞花的臉旁,直覺反應地以神識掃探,卻發現對方神識深不可測,他竟然沒有辦法看出對方的修為。

 這怎麼可能,這裡可是上界一層。但那股直透出來的元陰芳香,卻讓歐陽笑卸下防備,從女子的眼神中,他中心有點發酸,哥們也是大帥哥一個。怎麼一出現就看著阿默那小子。

 歐陽笑是老好人一個,發現對方對自己沒興趣,但明顯地有話想跟阿默說,就邊走邊揮手說道:

 “你還有事,我就先走了。我會跟主家說一聲,你悠著點。”

 “歐陽公子,不要誤會,只是說一下話,不擔誤多少時間。”

 “這樣啊?那我先去那裡等吧!”歐陽笑指著遠處一顆垂榕,榕樹向來是陰涼的地方,正適合用來等人。

 “謝謝歐陽公子。”柳定定手擺在身側福了一福。

 當柳定定消失時,韓默心中的確掛念著她,然而當她突然出現,他又覺得有些不開心。他的心就像在進行一場拉鋸戰,不知道應該落在何方。

 此時柳定定的打扮樸素,簡單素雅的白襦衫,腰間系著深紫色的絲帶。蒙面的巾帕已經取下,臉色脂粉未施,顯得清淡素雅。

 從出現伊始,她就極為關注韓默的表情變化。最開始的驚喜,後來的臉色轉變,她都看在眼裡。失憶後的韓默失去原本的溫雅和克制。 至關重要的,他失去了那份她珍惜不已的情。

 愛情從來不是長久存在,而是隨時會變化的雲彩。風吹雲聚雲散,愛情的美妙,在於相知相守。短時間內,她是不可能得到了。

 之前見面時,得知韓默失憶,深通精神波紋能力的柳定定,稍為做了一下撥動,了解到治癒的可能性。

 知道這不是一時可以解決,韓默本身就是醫道之聖,相信他自己也知道,想要治好不是不可能,只是需要的材料,難以完全齊聚。

 幽幽地歎一口氣,柳定定走向韓默,手中出現一個外表看似檀木的盒子,捧在胸前,兩手端著遞向他。

 “這是什麼?”韓默並沒有伸手接過。雖然說,他來到這裡,本身就是因為仙土殿宣布這場婚禮,有好吃好喝好拿等諸般優惠,但是柳定定一對一遞給他東西,他反而不是很開心。

 “裡面是一些材料,還有誇界傳訊符。外面的盒子算是一個烏龜殼吧!我知道你想要依靠自己。但我實在不想在仙界等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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