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汪黎,他應該才剛來飯店,正在四處找位子,只是現在正是吃飯高峰期,座無虛席,汪黎找了一圈都沒找到空位子,正巧就見到夏彤她們了。
“黎哥你沒找到位子嗎?不嫌棄就同我們一道吃吧?這位是我表姐。”夏彤熱情招呼。
沈嬌禮貌地衝汪黎點了點頭,汪黎自問在娛樂圈沉浮十來年,閱美無數,可還是被沈嬌的美震住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難為情地笑了笑。
“哈哈,黎哥你這還算是好的,上回有個大哥在路上見到我表姐,一不小心撞電線柱上了,好大一個包。”夏彤打趣。
沈嬌瞪了她一眼,真是個大嘴巴。
夏彤吐了吐舌頭,不敢再說了,說起來她還還是蠻怕自家表姐的。
汪黎到底是見多了風浪的,不多時便恢復了正常,大方地做了下來,旁邊座位上的文姐衝沈嬌微微點了點頭,表示此人不須顧慮。
沈嬌便放心了,同汪黎打了招呼便安靜地吃飯,對於陌生人她根本就沒有談話的欲望,更別提是陌生男子了。
汪黎一聽沈嬌的口音便知她是夏彤那位自人內陸而來的表姐了,更是心驚,不是他貶低內陸,這些年自內陸過來了很多人,有貧窮的,也有富有的,有農民也有學生,這些人無一例外都有著共同的特點——
土氣!
尤其是穿著打扮上,更是土得掉渣,和當地人有著雲泥之別,一眼就能區分開來。
可這位夏彤表姐美豔不可方物,身上衣飾一看就知是名家設計,普通老百姓根本買不起,還有那通身的氣派,H城的那些所謂名媛怕也就如此了吧?
再有旁邊的那一男一女,很明顯是沈嬌的貼身侍從,服飾華貴,氣質獨特,出入有人跟隨。
這位表姐絕非是普通身份,有點意思了!
汪黎雖對沈嬌的身份十分感興趣,可他在H城混跡這麽多年,自是明白好奇心殺死貓的道理,強按住自己的好奇心,同夏彤說起了他那晚沒說完的事。
原來電視台新出了一檔綜藝節目,男主持已經定下來了,正是汪黎,而且汪黎還爭取到了自己挑選搭檔的機會,電視台已有的女主持人他都不看好,他想在新人裡找。
有人便向他推薦了夏彤,說這姑娘吹拉強唱都能來,國語也很標準,隨機應變能力也強,可以試試看。
汪黎特意翻出了夏彤曾經跑龍套的錄像帶,也覺得甚是不錯,便特意找上了門,想同夏彤說說這事。
夏彤沒想到會是這事,受寵若驚地看著汪黎,有些擔心:“黎哥,我…我…我從沒乾過主持,能行嗎?”
“一回生二回熟,你的潛力很大,多來幾次就沒問題了。”汪黎鼓勵道。
“謝謝黎哥看得起我,我一定會努力乾的。”
夏彤連想都沒想就同意了,天上掉下來這麽大一隻烤鴨,傻子才會拒絕呢!
再者汪黎可是她的偶像呢,能跟著汪黎一道學習,這是她夢寐以求的事,怎麽可能拒絕嘛?
夏彤特別開心,嚷嚷著要上紅酒,讓沈嬌給狠狠鎮壓下去了。
“上什麽酒?我可警告你,酒可以讓你喝一點兒,煙一點都不可以碰,要讓我知道你碰煙了,我讓小叔婆來收拾你。”
“知道了,不喝就不喝嘛。”
夏彤哪裡還敢再喝酒,老老實實地吃菜,汪黎看得好笑,對沈嬌的身份更是好奇,看來這位表姐在夏彤家的地位很高嘛。
汪黎見多識廣,
天南地北都能扯上點兒,而且他竟還是錢文良的老鄉,說起來還沾了那麽一點點親的呢。 “真是巧了,我一個表姑嫁給了錢先生的堂哥,兩家算是沾了點姻親吧,我小時候還喝過錢先生的喜酒呢,之後沒多久我們一家就來H城了。”
汪黎笑呵呵地說著,沈嬌也十分意外,這還真是巧了,本就不相識的陌生人,竟都有著共同熟悉的人,真是巧極了。
沈嬌一聽是錢文良的姻親,面上也多了幾絲笑容,語氣也親切起來:“確實是趕巧了,錢先生是家祖父的忘年之交,而且他也是我的授業恩師,我是十分尊敬他的。”
“那沈小姐的學問定然十分出眾了,錢先生可是我們家鄉出名的神童,過目不忘,我們那兒一百年才出了這麽一個呢!”
汪黎對錢文良很崇拜,語氣十分尊敬,還帶著自豪,沈嬌對他的好感又深了些。
三人侃侃而談, 主要是汪黎和夏彤說,沈嬌間或也插幾句,氣氛十分融洽,無人注意到廚房門口有位面容憔悴的女人,正豎著耳朵聽他們的話,神情十分複雜,有震驚,有喜悅,也有疑惑。
沈嬌她怎麽來H城了?
還那麽光明正大地在餐廳用餐,她就不怕被警察抓走嗎?
還有那個男人竟然是父親的親戚,真是意外,她有好幾次見到這男人來飯店吃飯,聽說是電視台的主持人,名氣不小,就是長得平常了些。
大家應該都猜到了,這個女人正是錢書夢,她偷渡來了H城,沒有身份證,每天只能像老鼠一樣躲躲藏藏,她的英文再好也沒法去寫字樓工作,只能乾洗碗掃地這些粗活,拿著可憐的薪水。
來了h城快一年,她的生活都還沒有起色,錢書夢卻一點都不後悔,她有才有貌,H城遍地是黃金,只要她耐心等待,機會總會有的。
現在可不就來了嗎!
錢書夢強忍著對沈嬌的嫉妒,定定地看著汪黎,眼裡有著算計,直到廚房管事罵人了,她才依依不舍地去洗碗了。
沈嬌哪裡知道錢書夢就在咫尺之隔的廚房裡洗碗,這次來她有考慮過去找錢書夢,聽趙四說她過得並不好,可想了又想她還是沒去,也許錢書夢過得不好就會回去了呢!
錢文良夫妻嘴上說隨她便,可心裡卻是十分記掛的,尤其是魯萍,有好幾次提起錢書夢都濕了眼眶。
可沈嬌卻不知道,錢書夢已經鐵了心要出人頭地後,再衣錦還鄉,又豈會現在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