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巫師對魯自健兩口子可沒啥子興趣,直接一句‘不是天定良緣’就打發了,蘇靈面色一白,著急地看向丈夫,泫然若泣。
苗水鳳不高興嚷道:“蘇姨他們要是天定良緣的話,犯得著跑這麽大老遠來找您嗎?”
大巫師狠狠瞪著她,斥道:“沒工夫,帶他們回去吧!”
他老人家忙得要死,哪有那麽多閑工夫管別人生不生崽?
苗水鳳氣得嚷道:“你怎個不講道理嘛?以前您不是也幫別人生崽了?”
韓齊修嘴角抽了抽,媳婦同學這話說的,嘖,不曉得的還以為大巫師為老不尊呢!
大巫師冷哼道:“以前有工夫,現在沒工夫,不管!”
苗水鳳讓他給氣得呼哧呼哧直喘氣,真恨不得把這老頭的胡須給揪下來,一天到晚吃了都不乾活,哪裡就沒工夫了嘛!
明明就是故意不想幫忙!
“您這回要是不肯幫忙,以後我就再也不上您這兒來了。”苗水鳳隻得使出了殺手鐧。
大巫師面不改色心不跳,淡然自若:“不來也罷,姑娘家吃得比後生還要多,老子養不起。”
“你……”
苗水鳳哪裡曉得這老人家軟硬不吃,連平時最看重的血都不要了,這下她可真是一點辦法都沒了,不過她也覺得奇怪,這老頭兒怎就突然不要血了呢?
明明以前追著她要血呢!
大巫師同苗水鳳雖然說的是方言,可大家一看他們的表情也能猜出一二,曉得這個大巫師是不願意幫忙了,蘇靈可急壞了,眼淚吧噠吧噠就流了下來。
魯自健輕拍了拍妻子,柔聲道:“小靈別急,咱們一定會有孩子的。”
“可這老先生不肯幫我們啊!”蘇靈哽咽道。
“放心,他會幫的。”
魯自健胸有成竹,衝蘇靈自信地笑了笑,蘇靈頓時便心安了,希冀地看著丈夫,她丈夫這麽厲害,肯定會有辦法的。
“在下魯門後人魯自健,打擾老先生清修了。”魯自健走上前,衝大巫師拜了下去。
大巫師神色微變,本黯淡無神的眼眸突然精光閃現,整個人似變了個模樣,這時才有了幾許大巫師的風采呢!
“魯門?是那個魯門嗎?”大巫師問道。
“正是。”魯自健驕傲答道。
大巫師打量了他幾眼,哼道:“你說是就是了?我還是蚩尤後人呢!”
魯自健並不生氣,微笑道:“如果我能替寨子找到水脈,老先生就會相信了吧?”
“水脈?”大巫師聲音拔高了幾分,枯樹一般的面皮抽搐了好幾下。
“是的,我可以找到水脈,讓鄉親免受缺水之苦。”魯自健說道。
苗水鳳開心地跳了起來,嚷道:“這可太好了,太公您不是總說不找到水死也沒法閉眼嗎?現在您可以閉眼啦!”
大家夥強忍笑意,表情嚴肅地數螞蟻,這個水妹子還真是個梗直妹子呀!
大巫師氣得胸口堵得慌,衝旁邊的崽崽打了個呼哨,苗水鳳面色大變,忙轉身就要跑,可她哪裡跑得過崽崽,瞬息之間便被崽崽給攔腰卷住了,看得大夥膽戰心驚。
“崽崽你放我下來,你個沒良心的,昨晚我還讓人給你烤肉吃了呢!”苗水鳳不斷地掙扎,可哪裡掙得開。
大巫師又打了個呼哨,伸出鬼爪子指了指一旁高聳入雲的大樹,崽崽微側了側頭,卷著苗水鳳朝大樹遊了過去,一扭一扭的,竟就這麽爬了上去。
爬到樹頂後,崽崽將苗水鳳掛在了樹椏上,安慰地用尾巴拍了拍她,顧自又爬下來了,一扭一扭地回到了主人身邊。
大家夥抬頭朝樹頂看去,不由倒抽一口冷氣,這株梧桐樹少說得有十幾米高呢,入目所見全是鬱鬱蔥蔥的枝葉,哪裡看得見苗水鳳的人影兒?
這麽高的樹要是摔下來了,還不得摔成粉身碎骨啊!
沈嬌擔心苗水鳳的安全,求情道:“老先生,這樣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先把水妹子放下來吧?”
大巫師滿不在乎地哼了聲:“有啥子危險的?她四歲就敢讓崽崽駝她上去掏鳥蛋了,膽子大得很。”
沈嬌立馬便閉上了嘴,好吧,是她想多了,水妹子確實是傻人傻大膽,不須擔心的。
蘇為民驚訝地張大了嘴,收回了仰視梧桐樹的擔憂眼神,揉了揉酸痛的脖子。
‘咚’
一顆雞蛋大小的青綠桐子砸了下來,正中大巫師的後腦杓,大巫師避之不及,給砸了個正著,疼得擠眉弄眼的,氣得衝樹上喊道:“你今天別想下來了。 ”
‘咚’
又是一顆桐子砸了下來,這回大巫師倒是避開了,冷哼了幾聲,懶得再管苗水鳳了,衝魯自健說道:“不管你是不是魯門後人,只要你能找到水脈,我就包你們生崽,不過你們的姻緣線太薄,我只能包兩個。”
“多謝老先生,我這就去找水脈。”
魯自健和蘇靈俱都大喜,能生一個孩子他都很滿足了,哪成想竟能生兩個,可不是天大的喜事麽!
“急什麽,天都快黑了你上哪找去?明天再說吧!”大巫師嗆了句,便不再管這兩口子了,轉而看向圓圓壯壯。
“把這兩個娃娃抱進屋吧。”
大巫師邊說邊往屋裡走,韓齊修和沈嬌隻得抱著圓圓壯壯跟了進去,其他人猶豫了幾秒,也跟著進去了,說實話,他們對於大巫師的房間還是蠻好奇的呢。
木屋內部的空間比較大,東西雜亂無章,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不明物體,碗,木塊,皮毛,乾枯的植物,或是軟軟的看不出形狀的物體等,蘇靈每走一步都要抽搐一下,一臉驚惶,魯自健索性將她負在了背上,蘇靈這才安靜了下來。
屋子裡不光亂,還有著一股怪味,不是臭,而是怪,無法用語言形容的味道,當然不會是什麽太美妙的感受,圓圓壯壯俱都撲向了沈嬌,小臉上全是生無可戀。
“蛇!”
蘇靈指著前方尖叫,大家順著她指的方向看過去,卻見前面竟趴著一條高昂著三角腦袋的眼鏡蛇,三米多長,小兒手臂粗,噝噝地吐著蛇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