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致遠子爵府,凌柱看見正在等著自己的妻女,心中非常的高興。凌柱先上前抱了抱齊珞,這次隨康熙出巡可真是驚心動魄,少點心思都不行,也只有回到家裡,才能將心放下。齊珞比當初凌柱走的時候,長高了一些,臉色也完全沒有病後的蒼白,凌柱看見這樣的神采奕奕的齊珞,還是很欣慰的。自己的妻子反而沒什麽變化,只是眼神中透出了思念,凌柱拉了拉董氏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他們畢竟是做了半輩子的夫妻了,有時候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彼此的想法。
齊珞看著用眼神交流,心中在高興地同時,也十分的羨慕,她不知道自己將來是不是也能像自己父母這樣。齊珞親自給凌柱端上了茶水和點心,說道“阿瑪,你先休息一下,如果餓了就先墊吧一下,今天的晚飯可都是你喜歡吃的,還有都是額娘親自安排的。”
凌柱喝著茶水點點頭,輕聲說道“我是陪皇上南巡的,吃喝都不錯的,雖說趕不上家裡可口,但是飯菜什麽的都十分的精致。”
齊珞拄著頭看著凌柱,發現自己的父親還是沒有什麽大的變化的,不由得問道“阿瑪,據說皇太子在德州的時候病重了?京城這邊接到消息之後,都人心惶惶的,什麽消息都有。後來又聽說是十三阿哥代替皇上去的泰山封禪,這更是讓人摸不清頭腦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呀?”
凌柱看了看屋子裡只有他們一家三口,歎了一口氣將他的經歷講了出來,齊珞一邊聽一邊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如此的波折,真是出乎她的意料。雖然齊珞喜歡歷史,但是也不會事事都知道的很清楚,更何況誰越不可忽視的蝴蝶效應。齊珞再次有些遺憾,自己要是男人該多好呀,這樣的場面真是太吸引人了,齊珞一臉的向往。
董氏看了看女兒的星星眼,無奈的說道“哎,昨從聽說太子爺病了,我就一直在為你擔著心,好在你機靈,如今看來這次隨皇上南巡你是賺到了?不止討好的皇上,更是對將來有用處。只是這種戰戰兢兢的日子什麽時候是個頭呀!我可不喜歡你這麽的辛苦!”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我如今的情況就是我想退下了,皇上都不會準許的,更可況齊珞還沒有指婚呢,這種日子還真的持續一段時間的。”然後看了看滿臉擔憂的齊珞,接著說道“不過,我還是挺喜歡這種日子的,起碼夠刺激,現在我也算是皇上的寵臣了,這些個阿哥也只能拉攏我,只要我站的穩當,不被他們抓住把柄,還是很安全的,就像齊珞說的,這種機會可不是常有的,這可是盛世呀。”
董氏感歎的拍了拍凌柱的手說道“不管怎麽樣,還是小心一些,不要為了看戲就把自己給攪進去。如今太子爺還沒有回京,真不知道還會出什麽事呢?”
“就算有事也牽連不到我的身上,護衛太子的全部都是禦前侍衛,我帶去的人都以經安全的帶了回來,閔成那小子比較懂事,呵呵,他對我倒是挺忠心的,經過這次的事看來提拔他還真沒有錯。”
凌柱既然能在清朝站穩腳跟,得到康熙的信任,齊珞對於凌柱的眼光還是很信任的,這個閔成看來是父親的得力幫手呢。董氏有說了一些家裡和京城中發生的事情,齊珞看著父親有些個疲憊,用完飯後就說到“阿瑪,你不管怎麽說都挺熬心血的,還是早些休息吧,”然後向著董氏眨眨眼睛說道“恩,也可以好好地陪陪額娘,她可是很擔心你呢。”
董氏作勢要打齊珞,齊珞一貓腰,躲過了董氏的巴掌,隻留下了一串輕快地笑聲。看著直直的看著自己的丈夫,董氏的臉有些紅了,啐了凌柱一口“你看什麽?”
凌柱湊近董氏的耳朵輕聲說道“我就不信你不想我?我可是很想你的,只有在你身邊我才能舒心一些。”然後就拉著董氏向內室走去。
自從凌柱回到了家,齊珞感覺自己的家裡好像一下子有了主心骨一樣,處理起家事也更加的有活力。齊珞想給自己父母多些相處的時間,所以子爵府的裡裡外外全都是她在張羅。此時京城裡最熱門的阿哥就是十三阿哥,要說最熱門的大臣,凌柱絕對算是一個。所以每天來子爵府拉關系的還是很多的,齊珞是知道越是得到皇上的寵信,就越要低調,所以一邊約束好府中的下人,一邊對上門的人采取禮貌的拒絕,雖然難免得罪了一些人,但是只要抱緊康熙和四阿哥的大腿,他們一家就會穩如泰山的。
又過了一個多月,太子和索額圖終於回京了,康熙對太子一如既往的信任有加並且委以重任,這使得浮動的人心逐漸的平靜下來,京城慢慢的恢復了平靜,只是平靜下的暗湧並沒有消失。雖然得到皇上的寵信,但是凌柱的官職和爵位沒有在提升,康熙在南巡之後還是提升了一些人的官職的,因此凌柱也就不那麽的顯眼了,只是在有心人的眼中,凌柱可是越來越重要了。
齊珞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古董店再次的遇見四阿哥,當齊珞進了店看見胤禛的時候,齊珞真是不知道該是什麽表情好了。胤禛看見齊珞眼神閃了閃,放下了手中的書,看著齊珞清冷的問道“你又來練眼力了?”
胤禛今天穿的衣服要比往常的華貴一些,腰間甚至還帶著一個荷包。齊珞暗自猜測胤禛所佩戴的荷包是誰送的?齊珞聽見胤禛的問話,連忙拉回了思緒,低聲說道“奴婢對這方面實在是不行,奴婢已經放棄了。這次奴婢想要給哥哥挑選一件禮物的,他快過生日了。奴婢的哥哥一直很喜歡這的物件,所以奴婢就想來看看。”
“你對你那個庶出的哥哥倒是挺上心的,還專門出來給他選禮物?”
齊珞看了看胤禛幽暗的眼神,低頭說道“無論嫡庶,他都是奴婢的兄長,奴婢關心他也是應該的,更何況他帶奴婢甚好,將心比心嘛!”
“將心比心?這話說得....”胤禛看了看齊珞,提醒她說道“話可以這麽說,但是事是不能這麽辦的,爺不是告訴過你,凡是要留三分嗎?爺的話你到底往沒往心裡去?”
齊珞詫異的看了胤禛一眼,輕聲說道“四阿哥說的每一句話,奴婢都記得的,只是有些事奴婢不想弄得太複雜,奴婢只要平淡的生活就好了,太複雜的事情不適合奴婢的。”
胤禛歎氣說道“以凌柱現在的地位,你又怎能簡單起來?爺,還是那句話,凡是要多看多想,不能可著你的性子來。”然後胤禛走到專門擺放各種書籍的地方,看著還在那發愣的齊珞,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哥哥如今在國子監表現得很好,你選幾本孤本給他,不止對他的功課有好處,他也應該會喜歡才是。”
齊珞看見這種情形只能咽下她本來想給齊環選件玩物的話,只能慢慢的蹭到胤禛身邊,低著頭輕聲的說道“對這些孤本,奴婢是不懂得,奴婢看,還是....”
胤禛挑挑眉問道“還是什麽?”
“恩,恩,還是要麻煩四爺了。”齊珞抬頭看了看胤禛的臉色,連忙討好的說道。
胤禛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便挑選了起來,一邊挑選一邊對齊珞說著這些孤本的年代和內容,齊珞越聽越覺得胤禛很不簡單,不說別的這記憶力也太強了一些。齊珞一邊聽著一邊不斷地點頭,看向胤禛的目光裡也閃爍著絲絲的崇拜,胤禛看見齊珞的表情,也不由得彎了彎嘴角。
秦五看見主子如此有耐心的給齊珞講解書籍,不由得也是一愣,自從自己的主子回京以後,秦五知道主子的脾氣日益的嚴厲,面對這樣的主子他們這些當奴才的都是戰戰兢兢的。沒成想面對這個小姑娘,主子的語氣雖然一如既往的清冷,但是卻讓自己感到絲絲的不同。秦五偷偷的打量了齊珞一眼,這個小姑娘長的也不是很傾城,沒想到竟然會入了主子的眼,雖然有她阿瑪凌柱的原因,但是秦五知道光憑這點,自己的主子一定不會如此耐心的。
秦五又偷偷的看了一眼齊珞的隨從嬤嬤,發現她不僅沒有阻止齊珞同四阿哥越靠越近,還很欣慰的看著,好像在感懷著什麽!秦五不由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心中暗想,難道凌柱想要將自己的愛女嫁給主子?只是自己的主子已經有嫡福晉了,以凌柱的爵位來說齊珞當皇子嫡妻都綽綽有余的。秦五覺得自己的腦袋有些糾結了,不過他同樣知道如果四阿哥能夠娶到齊珞,那對主子將來還是有極大地好處的。
胤禛講的那些個內容,齊珞還是很感興趣的,所以不由得放下心防,靠近胤禛,甚至有時候還提出一些問題。胤禛聞到了齊珞身上的獨特香氣,看見齊珞發自內心的接近,覺得心情更好了一些。雖然齊珞大部分的問題有些幼稚,但是胤禛還是盡量的回答她。不過有些問題還是挺有難度的,胤禛再給她講解的同時也好像豐富了自己的思路。胤禛看了看雙眼放光的齊珞,不由得想到凌柱對自己說的話,看來他們父女都不能小看呢?
秦嬤嬤看了看天色,輕輕的咳嗽了一聲,齊珞知道這是在提醒自己應該回去了,胤禛皺著眉看了一眼秦嬤嬤。齊珞感激的說道“今天真是多謝四爺了,奴婢真是長了不少的見識呢!”
胤禛拿了幾本書遞給了齊珞說道“這些書都不錯,你挑兩本送給你哥哥,剩下的有時間就看看,這對你有好處的。”
齊珞點點頭,然後招呼秦五結帳。胤禛並沒有替齊珞付錢,這讓齊珞尤為滿意,齊珞覺得他們好像平等了一些。秦五哪敢多要錢,只能收了一個成本價。齊珞有些興奮地拿著書向胤禛行禮告辭了。
胤禛看著齊珞離去的背影對秦五吩咐道“以後她要是再來,不用給她算得那麽的便宜,這丫頭雖然性子有些純正,但是有時候的觀察還是很敏銳的,你是爺看中的,不要被她看出破綻來。也深得她到時候不.....”胤禛咽下了後面的話,秦五低頭說道“是,奴才記住了,奴才一定會讓她瞧出什麽來的。”
胤禛看了看四周的擺設,輕聲吩咐道“那些個古董字畫什麽的,還是要進一些獨特的,這樣才能吸引人注意。”
“是,奴才記得了,請主子放心,下次奴才一定多擺些奇特的東西。”
胤禛有些不自在的點了點頭,然後又吩咐道“至於江南的事還是要抓點緊,如今的局面可是有些微妙, 你要多注意一些,江南畢竟還是很重要的。不過你也要謹慎一些,爺可不想出現差錯。”
秦五連連點頭,胤禛看吩咐的差不多了,就離開了。送走了自己的主子,秦五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水,然後打量了一下店面,擺些獨特的東西?秦五輕輕的搖搖頭,這明顯是奔著那個凌柱的愛女去的嗎?看今天的光景,主子對她還是很上心的,只是想到將來,秦五也不由得搖搖頭。
齊珞抱著這些書,回到了自己的房間,仔細的翻了翻,過了一會合上書,想了想說道“明天再去趟西洋店吧,那得東西哥哥應該也喜歡的。哥哥讀書已經夠多的了,還是送些輕松好玩的東西好。”
秦嬤嬤的點了點頭,她怕齊珞面矮,不敢多說一個字。齊珞摸著書輕聲說道“四阿哥的童年看來過的還真是挺辛苦的,要不然也不會知道這麽多的,看來當個皇子都是不容易得事呀!”
秦嬤嬤看看齊珞,說道“皇上對眾位皇子的要求可是很嚴的,四阿哥又一向用功刻苦,所以還是很得皇上看重的。”
齊珞其實也感覺康熙對待胤禛還是要求的十分的嚴格的,好像從來就不給他好的評價,齊珞知道帝王心術是很難猜的,有時候嚴格要求,反而是更看重一些,胤禛最後能夠勝出,絕對不僅僅僥幸。就憑康熙對他的種種磨練,就能看出胤禛在康熙心中的地位了,自己一家應該改變不了這種大的歷史趨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