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站在康熙旁邊仔細的對康熙陳奏著戶部的虧空問題,“皇阿瑪,您既然讓兒臣在戶部當差,兒臣就照實說了,如今戶部虧空很是嚴重,收上來的賦稅一經入庫就少了一半,這些賦稅可都是大清的根本,皇阿瑪這些是動不得的,而且...”
康熙抬手打斷胤禛的話,說道“這些朕都知曉了,朕知道你想說什麽,太子的事朕心中有數,好好輔佐太子,不要讓朕失望。”
胤禛垂下的眼睛幽暗的閃了一下,他知道太子此時在康熙的心裡地位還是很穩固的,想到烏思道說過的戒驕戒躁,胤禛堅決的說道“兒臣一定會好好輔佐太子爺,全了君臣兄弟的情意。”
由於現在是七月天了,今年熱的有些早,李德全指揮著內侍端上來冰塊降溫,然後又親自給康熙端上來一杯冰鎮的杏仁露,康熙滿意的點點頭,端起杏仁露,喝了一口,對李德全說道“給胤禛也來上一杯,朕覺得用這個新法子做成的杏仁露要比以前的更好一些。”
“謝皇阿瑪賞賜。”胤禛接過杏仁露說道,喝了一口,胤禛覺得果然比原先的要可口一些,而且不是那麽的甜,更有股杏仁的香甜。
康熙放下了杯子看看一臉嚴肅的胤禛,說道“在朕這麽多的兒子中,只有太子和你是朕親自撫育的,你又從小養在她身邊,朕怎麽都不會虧待你就是,你性子急,早年還有些喜怒不定,雖然這些年看著好些,但是多多磨練才行。”
“請皇阿瑪放心,兒臣知道怎麽做。”胤禛低頭攥著杯子輕聲說道。
“算算日子也到了她的忌日了,朕知道你每年都悄悄的去廟裡為她上香祈福,朕知道你心裡一定也埋怨過朕的無情,但是身為皇帝需要考慮的很多,朕雖然富有天下,但是朕失去了一些東西,皇位看著尊貴榮耀,但是坐在上面真可謂是孤家寡人。”康熙看了一眼胤禛接著說道“這次朕同你一起去,朕也想好好為她祈福。”
胤禛有些吃驚的說道“皇阿瑪這萬萬使不得,微服出巡,萬一有什麽差錯的話,兒臣豈不是大清的罪人?”
“朕意已決,你不用多說了,而且如今是太平盛世,哪會出什麽事?”胤禛還想再勸,康熙有些不耐煩的說道“就這麽定了,你跪安吧。”看見胤禛快要走出殿門,康熙幽幽的說道“老四,這事朕不希望你的那些兄弟們知道,你可明白?”胤禛點點頭,退了出去。
過了一會武丹進來向康熙稟告道“奴才都布置妥當了,只是皇上,這些亂黨奴才一定會剿滅乾淨,皇上還是不要出宮,奴才怕萬一有個什麽,奴才就是有九條命也擔不起。”
“只要你安排妥當了,朕就不會有危險。”康熙有些無奈的說道“朕上可對祖宗社稷,下可對黎民百姓,這些亂民反反覆複的煽動百姓鬧事,這次既然有了確切的消息,朕一定要將他們全部的剿滅乾淨。這次朕下旨修陵園和紀念碑,這些亂黨一定不會老實的,其實朕何嘗不知八旗進關時殺戮過重?朕已經在盡力的彌補了,只是這些亂民反覆的惹事,朕是絕對容不得的。”康熙知道如果他要用兵西北的話,需要江南的賦稅和江山的穩定。
武丹苦勸,康熙執意不聽,武丹只能無奈的退下了,武丹決定自己還是要做的更細一些,否則萬一出事,自己九族都可能交代了。
康熙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問道“你都安排好了?”那人無聲的點點頭,然後說道“侍衛盡出,請皇上放心,奴才一定護住主子的。”等到室內只剩下康熙時,康熙撚動著手中的佛珠,喃喃自語道“能做的朕都已經做了,就看老四有沒有那個運氣了,你也要相看相看才行。”
那拉氏病怏怏的躺靠在床上,旁邊放著弘輝穿過的衣服,摸了摸衣服那拉氏的眼睛不由得又紅了,她的陪嫁嬤嬤端著一碗湯藥進來後,看見那拉氏這個樣子,輕歎一聲,然後對服侍的丫頭婆子說道“你們先下去吧,讓福晉好好的歇一歇。”
嬤嬤將湯藥放在了床旁邊的桌子上,坐在那拉氏的旁邊說道“福晉你這樣讓小阿哥走的怎麽甘心呀!既然已經這樣了,您要多為自己想想才行。”
“弘輝走了,我將來能靠哪個?為什麽老天不連我也收了去?”那拉氏含著眼淚說道。
嬤嬤勸解道“福晉,你要想開些,你畢竟是皇子的嫡福晉,咱們府裡的小阿哥哪個不得叫你額娘?而且你的賢惠那是皇上都知道的,哪個敢小瞧你?”然後看看那拉氏輕聲說道“四爺一向有些冷情,咱們府裡的側福晉和格格都出自漢軍旗,身份不高。福晉,只要好好的給四爺管好內宅,四爺必不會虧待你的。”
“可是,可是,沒有兒子,這位置也不穩當呀。”那拉氏狠狠的說道“阿瑪已經故去,而哥哥們又不爭氣,我的娘家已經落寞了,八福晉沒有兒子可以,我卻不行呀,你知道我是很難再有身子的了。”
嬤嬤想了想,悄聲的說道“福晉,每年這時候四爺不都會去祭奠孝懿皇后嗎?”
那拉氏點了點頭,她知道胤禛對孝懿皇后感情很深,甚至比對親身額娘更看重些。嬤嬤接著輕聲說道“我剛剛得到消息,福晉,皇上也會同四爺一起去祭奠,這可是難得的好機會。”
那拉氏有些吃驚的說道“皇上也去?這不可能吧?你的消息準不?”
“福晉,這消息是千真萬確的。您不防同四爺一起去,再皇上面前露露臉,表現一下孝心,要是討的皇上歡心,你的福晉位置就穩當了。”嬤嬤看了一眼明顯精神了一些的那拉氏,悄聲的建議道“有機會的話,也可以同皇上說說,請皇上給四爺再指個側福晉,這屆選秀留牌子的身份都很貴重,皇上絕對不會將她們指為側福晉的,你要是這麽一說,皇上一定會認為你賢惠的,這豈不便宜?”
那拉氏點點頭,說道“還是嬤嬤想的周到,只是萬一皇上真的給爺指了,那該如何?”
“真指了也好,如今的秀女正當花期,進了府必是要得寵的,也可以分分咱們府中側福晉的風頭。”嬤嬤提醒的說道“福晉,李側福晉可不緊有兩個兒子,而且最近四爺可是經常在她那歇著,這你可不能不防。”
那拉氏攥了攥拳頭說道“這我也是知曉的,只是如果她們哪個再有身子,豈不是更糟?”
“李側福晉也不是省油的燈,那些嬌貴的秀女也不見得能都得過她,我們在旁邊看著就好,倒是後適時的出手,也可以讓四爺知道福晉的管家能耐,新來的要是爭氣,真能誕下個一男半女的,咱們也可以抱過來養嘛?到時候奴婢在安排一下,保管...在福晉身邊長大,那就是福晉的孩子,生恩大不過養恩的。”
那拉氏一下的坐了起來,想了想說道“就這麽辦,嬤嬤說的對,我現在是不能退的,否則這府裡哪有我容身的地?只是四爺未必讓我同去,這可如何是好?”
嬤嬤輕聲建議道“福晉就說身為兒媳應該給孝懿皇后盡盡孝心,也可以借著祭奠一下弘輝阿哥,四爺對弘輝阿哥很是看重,心一軟準會同意的,福晉機不可失呀。”
聽見弘輝的名字,那拉氏的眼眶不由得又紅了紅,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可憐的弘輝,你就在幫額娘一次吧,保佑額娘能成事。”嬤嬤看見那拉氏想開了,欣慰的點點頭。
小丫頭進來說道“福晉,爺來看你了。”
胤禛走了進來,看見一臉蒼白眼眶紅紅的那拉氏,又看了一眼床前的湯藥,皺了皺眉說道“身子還沒好轉嗎?要是沒好就好好歇著吧,弘輝,恩,爺也不想看你這樣的。”
那拉氏紅著眼睛說道“爺,明個有空嗎?我想去廟裡給弘輝祈福。”然後嬌聲的說道“爺,你陪我去好不好?我是真的想念弘輝,他實在是走的太早了,留下了我這個當額娘,我真是承受不了。”
胤禛看見那拉氏這樣,想到了母子連心這句話,當初自己何嘗不是如此,胤禛閉了下眼睛慢慢的睜開,覺得也應該讓她見見那拉氏才行,只是腦海中不由得閃現出齊珞的影子,她應該更喜歡那樣的吧,胤禛歎了口氣說道“明天我也準備去趟廟裡,你同我一起吧。”然後看看那拉氏吩咐道“收拾的整齊一些,明天有...恩,總之明天你一定要慎重才行。”
那拉氏點點頭,胤禛又吩咐了幾句便離開了。嬤嬤上前拉著那拉氏的手說道“福晉,你可千萬要把握住呀,能得到皇上的看中那可是求都求不到的。”
那拉氏看了看弘輝的衣服,又打量了一下只能是福晉住的屋子,看了看四周的擺設,堅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放心吧,嬤嬤,我一定不會錯失這次機會的。”
太子皺著眉聽見旁邊的人稟告,然後說道“你是說,皇阿瑪要出宮?這消息你是從哪聽來的?皇阿瑪可是極少微服出宮的。”
下人看了看四周,太子向揮了揮手,一會偌大的房間這剩下他們連個了,那人才輕聲說道“這是奴才從...從李勇那得到的消息。”
“李勇?你這奴才是不是瘋了,那可是亂黨呀?”太子狠狠的踢了那人一下,嚴聲的說道。
那人跪在太子面前說道“太子爺息怒,李勇雖然是亂黨,但是他同奴才有些關系,他加入亂黨也只是為了榮華富貴而已,所以極好收買,只要太子爺能稍稍的許諾一下,李勇絕對會投靠太子爺的。”
太子厲聲說道“爺要他幹什麽?你這奴才不要給爺添亂。”
那人湊近太子用極低的聲音說道“太子爺,這次亂黨可是全部出動了,他們可都是武藝高強之人,皇上又是微服出巡,萬一...”
太子愣了一下,皺著眉問道“那些人怎麽知道皇阿瑪要出巡的?連爺都沒聽說。”
“據李勇說,那可是楊康的師兄傳出來的消息,楊康那可是皇上的親信,消息必是準確的。”
太子反駁道“楊康?這不可能,楊康可是皇阿瑪極為信任的人,爺聽說他可是出自鐵帽子王府的,怎麽也不會幫著亂黨的。”
“太子爺,就算楊康出自王府,可是楊康從小可是由漢人教養大的,楊康還是很敬重他的師兄的,難免不會有別的心思。”
太子想了想說道“楊康執掌著禁衛軍,那可是皇阿瑪的精銳,他應該不是背叛才是。”
那人輕聲的說道“禁衛軍以皇命為主,楊康也只是一個統領而已,更何況,太子爺你可千萬不要小看凌柱對禁衛軍的影響,要不然凌柱也不會接連升爵了。”然後看了看太子說道“太子爺,您也不用做什麽的,只要到時封鎖了九門,其他的就看那些亂黨了,要是皇上萬幸的話,咱們也可以推說由於知道暴亂而封鎖九門,要是有個一萬的話,那太子爺就可以順勢...”
太子沉默半晌,然後氣急敗壞的狠狠的踢了那人一腳說道“你滾,最近也不想見到你,你這不是讓爺不忠不孝嗎?滾,你滾。”
那人連忙退出了屋子,低頭露出了微笑,他是明白太子的意思的,那人看了看天上的明月,露出了一絲笑意。
太子坐在椅子上暗自琢磨,自己的衣食住行都比照皇上,但是畢竟自己只是太子呀。要是真能更近一步的話,那...太子的眼裡不由的露出一絲火熱,封鎖九門自己還是做得到的,只是萬一不妥,也應該找個替罪羊才行,太子想了想嘴角露出一絲笑意。
太子妃在眾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看見屋子裡茶杯的碎片說道“太子爺,您這是怎麽了?佟佳側福晉又惹您生氣了?”
“別跟爺提她,也不知道皇阿瑪是怎麽想的,她的阿瑪可是老八的鐵杆,這樣的人放在爺身邊,爺睡覺都不安穩。”
太子妃看了看太子輕聲說道“爺,您萬不可這麽想的,皇阿瑪之所以將她指給你未嘗不是想將他阿瑪拉過來為您所用的,畢竟她阿瑪可只有她一個嫡女。而且有她在你身邊,八阿哥那也不見得就沒有疑心,而且佟家那可是有名的後族,對爺還是有好處的,佟佳側福晉的阿瑪可是有野心的,未嘗就不會為爺所用。”
太子看著太子妃,有些欣慰的說道“你說的未嘗沒有道理,看來爺還真是離不得你,有你這個賢內助在,爺還真是有福氣呢,看看老八的福晉整日的拈酸吃醋,一點風范都沒有。”
然後拉著太子妃的說輕聲說道“爺,不會虧待你的,等爺登基,你必是皇后。”
太子妃臉一紅,有些羞澀的說道“爺不要忘了我就成了。”
太子看著太子妃的無線嬌羞,心中不由得更是火熱了,拉著太子妃就進了內室,他現在感覺渾身就像冒火一樣,及需要發泄,皇位女人,太子知道自己都不會放棄的。在太子妃身上,太子好像感覺自己已經坐在了龍椅上,接受百官朝拜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