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如意算盤打得不錯,不過卻也將苦修士算漏了。鳳飛卿遭遇坎坷,原本就已經是多疑的xìng子,之前經過礪劍閣長老的背棄,如何可能全心信人?因此,苦修士的來去,都是隱秘,五宗上下,根本無人知曉的。即便兩敗俱傷,一名重傷的老牌元嬰後期修士也是不可輕辱的。
當然,這一點他們無從得知。因此,一群人近十雙眼,都定定地瞧著那密室的入口處。即便在這些人看來,他們的打算是十拿九準可以實現的,他們也不敢孤注一擲,明目張膽地在密室入口處設下天羅地網。所求的,不過就是若有萬一,還有個轉圜的余地。隻從這一點來說,這些人的心xìng上已經落了下乘。否則既然立意動手,就該快刀斬亂麻,瞻前顧後沒什麽好處。若說想要等裡面的爭鬥結束再做進一步的打算,未免打錯了算盤。
不多時,那地底忽然傳出沉悶的音爆聲。
“動手了!”幾人緊張地互望。
決定他們命運的時刻就在眼前,想要可能待會就要對一名曾經的化神修士動手,即便以元嬰修士的老成,也難免心慌意亂的。
那密室處在地底極深處,又有禁製籠罩,雖然裡面已經鬥得天翻地覆,外界也不過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動靜而已。一群人心如貓抓,想要盡快知道密室中的狀況,卻也無人敢在這個時候下去查探。
五名掌門互相望了一眼,那江飛才猶猶豫豫開口道:“各位長老,為何不乘那老怪奪舍之時動手,到時候她動也不能動,豈非更容易得手?”
一名元嬰長老皺眉道:“對方究竟何時開始奪舍,你我都難以猜測到的。更何況,奪舍是元神之間的戰爭。對於那兩人來說也許漫長,對於我等不過是一瞬間的功夫而已,如此短暫,如何能抓得住時機?”
江飛諾諾稱是,就見那幾名元嬰長老再不理會他們,聚jīng會神地聽著底下傳來的動靜,生怕錯過一絲一毫。五人雖然貴為掌門,也不過是凝丹修士而已,在這些元嬰長老面前其實並無多少說話的余地,因此索xìng閉上嘴侍立一旁。
正此時。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在諸人耳邊炸開。
呼嘯的氣浪伴隨著法則波動,將這群人遠遠掀開來。
靈藥閣千年駐地,伴隨著這聲巨響。陷入了地獄一般的景象。
曾經的仙山福地,不過須臾,便已是滿目焦土。五名掌門修為底下,又距離爭鬥中心太近,首當其衝。隕落當場。就連五名元嬰修士,也有一名在當年與礪劍閣大戰中失了肉身,尚未完全複員的,亦是屍骨無存。
一戰之威,竟至於斯。
塵沙散去時,一男一女懸於空中。相對而立。
那男子看起來完好,手中緊緊捧著一個花盆,正是五宗長老極其眼熟的。那女子更是神清氣爽。似乎根本未曾經歷過一場大戰一般。
兩人不約而同,望了底下的焦土一眼。秦霜的目光還在那四名元嬰修士的身上逗留了一下。她在入密室之前已經發現了這些人,自然知道他們打的是什麽樣的算盤,因此並不意外。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人居然毫無防護,大大咧咧聚集在此處。看起來委實有些小瞧這場戰鬥的威能了。而苦修士對於外物根本不掛心,更是沒有流露出絲毫情緒。他小心翼翼望了一眼那七葉一花。見它依然完好無損,這才松一口氣。隨即望向秦霜,目光之中的複雜之sè更重。
他原本以為,以他的修為,
當能對秦霜手到擒來,萬萬沒有想到會出現如此局面。他在來天南之前已經見過秦霜本尊,心中其實亦相信秦霜所言的這只是一具分身的說法。畢竟分身與本尊再相似,氣息上總有一些極其細微的不同。這細微的不同,對於當時便已經很關注秦霜的苦修士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之所以動手,倒不如說是為了不甘。不是他的不甘,而是鳳飛卿的不甘。對方將一切都算得滴水不漏,讓他們根本沒有絲毫可趁之機的。而看如今的狀況,即便他帶著鳳飛卿趕去天元大陸去尋到秦霜的本尊,也奈何不了她。
這個發現讓他的心有些揪痛起來,隨即嗓子一天,卻又被他咬牙忍住。
秦霜的目光微微波動一下,便開口道:“你奈何不了我,還不帶她離開麽?再若爭鬥下去,我便無法收手了。”
這分身的體質對於法則和法術有所增幅,只是高手相爭,只差一線。以她本體的法則修為,元嬰中期以內已近乎無敵之資。而分身與本體這麽一點細微的差別,讓分身對上苦修士這樣的老牌元嬰後期修士時居然也有些舉重若輕的感覺。嚴格來說,這分身的體質對秦霜可謂相得益彰。當年函祈城一戰,苦修士的表現不凡,秦霜雖未親見,但是之後在雪丘等人的述說之中也了解了一些,自然高看了他幾眼。這一次對上他,秦霜原本以為會有一番苦戰,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她更加深切地感覺到了空間法則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麽。若是將空間與時間之道晉階修煉到圓滿,又意味著什麽。
苦修士還未說話,鳳飛卿更是驚詫莫名。
鳳飛卿當年固然看出天地五行決的妙處,否則她手上功法無數,也不會刻意將它安排做秦霜的修煉功法了。只是她自然想不到,天地五行決在配合五行之寶之後,對於法則的領悟增幅如此之巨。要知道,這才區區三十年,旁人連晉升凝丹期也不夠,談何領悟法則?當然,她也不知道秦霜在冥界的奇遇,那道術之劫的逆天。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即便秦霜修為稍弱,卻有那借用之法,只要天地靈氣還在,她便可以一直jīng力充沛地打下去!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處心積慮和氣運聯手培養出來一個什麽樣的天才!
鳳飛卿的化神神念根本干擾不了秦霜。畢竟秦霜曾經達到過化神之境,鳳飛卿一縷殘魂的神念也距離巔峰水準差得遠。苦修士一系法則即將圓滿,但是沒有大境界的壓製,在秦霜面前依然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是秦霜手下留情的緣故。否則,源源不絕的空間之刃足以讓苦修士被活活切碎,那七葉一花也決不可能在如此劇烈的空間波動中幸存下來。
這是鳳飛卿第二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第一次是她主動散盡千年壽元以天演之術推算天機,這感覺尚不深刻。而這一次,她距離魂飛魄散只有這麽一線之差而已。
苦修士似乎感覺到了鳳飛卿的驚恐,目中流露出一些歉意和憐愛,半響才艱難地開口道:“對不起,我恐怕辦不到了!”
鳳飛卿想要狂吼,她根本不甘心。可是之前生死一線的經歷讓她氣焰盡消,再不似之前一般以為可以將秦霜玩弄於股掌之中。她深切地認識到,眼前的秦霜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秦霜,甚至她也敏銳地感覺到了這確實只是一具分身,xìng子與本體似乎有不小的差距。若是真正的繼承了她xìng格之中最軟弱的部分的那個秦霜,之前那一瞬間根本不可能表現出那般強烈的殺機。雖然那殺機一放即收,但是鳳飛卿已然知道,秦霜這具分身有能力並且有殺了她的打算。只要鳳飛卿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她相信她不會放他們離開。
因此,那七葉一花的枝葉顫抖了一下,卻是什麽聲音也未曾發出。
苦修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苦笑道:“若你執意如此,我何惜一死?只是,當年約定的一起遊歷這世間,看遍這如畫美景,恐怕便不能實現了。”說罷,他臉上閃過一抹柔情,卻是轉瞬即逝。
那花葉更加劇烈地顫動起來。她自然記得當年她對苦修士承諾過什麽,只是細細想來,他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但是她當年的承諾,一個也未曾實現過的。她先是忙於提升修為,化神之後又忙於轉世之事,到處奔波,何曾靜下心來陪伴過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自己的美sè,周旋於一個個強勢的男人之中。即便如此,他變得沉默,卻依然無怨無悔地陪伴著他。在她轉世之後,他隱姓埋名,又默默等了她數十年。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他依然沒有棄她而去。她雖然不肯承認,內心深處卻已經知曉,她已是山窮水盡了,只有他了。若是他也離開,她甚至要被困於這七葉一花之中,不能動彈。若有心懷叵測之輩,甚至沒有幾次抵擋之力便要任人擺布。
鳳飛卿的神念發散出去,看到秦霜那張絕sè嬌顏上的冷厲,傲然立於空中,隨時可能出手。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窺視,秦霜唇角一勾,又抬起手來,狂暴的空間亂流隨著她的玉手,重又籠罩了苦修士。亂流似乎頗有分寸,並不觸及苦修士的身軀,只在他身邊起舞,只是一眼望去,仍是令人心驚。兩人都是沉默,等待鳳飛卿開口。
他將xìng命交到了她手上,而秦霜也做好了徹底滅殺她這個後患的準備。如何結束這一切,她一言可決。分身的體質對秦霜可謂相得益彰。當年函祈城一戰,苦修士的表現不凡,秦霜雖未親見,但是之後在雪丘等人的述說之中也了解了一些,自然高看了他幾眼。這一次對上他,秦霜原本以為會有一番苦戰,可是事實並非如此。她更加深切地感覺到了空間法則對於修士來說意味著什麽。若是將空間與時間之道晉階修煉到圓滿,又意味著什麽。
苦修士還未說話,鳳飛卿更是驚詫莫名。
鳳飛卿當年固然看出天地五行決的妙處,否則她手上功法無數,也不會刻意將它安排做秦霜的修煉功法了。只是她自然想不到,天地五行決在配合五行之寶之後,對於法則的領悟增幅如此之巨。要知道,這才區區三十年,旁人連晉升凝丹期也不夠,談何領悟法則?當然,她也不知道秦霜在冥界的奇遇,那道術之劫的逆天。更何況,她清楚地知道,即便秦霜修為稍弱,卻有那借用之法,只要天地靈氣還在,她便可以一直jīng力充沛地打下去!直到現在,她才知道,她處心積慮和氣運聯手培養出來一個什麽樣的天才!
鳳飛卿的化神神念根本干擾不了秦霜。畢竟秦霜曾經達到過化神之境,鳳飛卿一縷殘魂的神念也距離巔峰水準差得遠。苦修士一系法則即將圓滿,但是沒有大境界的壓製,在秦霜面前依然毫無還手之力!
這還是秦霜手下留情的緣故。否則,源源不絕的空間之刃足以讓苦修士被活活切碎,那七葉一花也決不可能在如此劇烈的空間波動中幸存下來。
這是鳳飛卿第二次深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脅。第一次是她主動散盡千年壽元以天演之術推算天機,這感覺尚不深刻。而這一次,她距離魂飛魄散只有這麽一線之差而已。
苦修士似乎感覺到了鳳飛卿的驚恐,目中流露出一些歉意和憐愛,半響才艱難地開口道:“對不起,我恐怕辦不到了!”
鳳飛卿想要狂吼,她根本不甘心。可是之前生死一線的經歷讓她氣焰盡消,再不似之前一般以為可以將秦霜玩弄於股掌之中。她深切地認識到,眼前的秦霜根本不是她以為的那個秦霜,甚至她也敏銳地感覺到了這確實只是一具分身,xìng子與本體似乎有不小的差距。若是真正的繼承了她xìng格之中最軟弱的部分的那個秦霜,之前那一瞬間根本不可能表現出那般強烈的殺機。雖然那殺機一放即收,但是鳳飛卿已然知道,秦霜這具分身有能力並且有殺了她的打算。只要鳳飛卿繼續執迷不悟下去,她相信她不會放他們離開。
因此,那七葉一花的枝葉顫抖了一下,卻是什麽聲音也未曾發出。
苦修士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 苦笑道:“若你執意如此,我何惜一死?只是,當年約定的一起遊歷這世間,看遍這如畫美景,恐怕便不能實現了。”說罷,他臉上閃過一抹柔情,卻是轉瞬即逝。
那花葉更加劇烈地顫動起來。她自然記得當年她對苦修士承諾過什麽,只是細細想來,他一直守在自己身邊,但是她當年的承諾,一個也未曾實現過的。她先是忙於提升修為,化神之後又忙於轉世之事,到處奔波,何曾靜下心來陪伴過這個人?為了達到目的,她不惜自己的美sè,周旋於一個個強勢的男人之中。即便如此,他變得沉默,卻依然無怨無悔地陪伴著他。在她轉世之後,他隱姓埋名,又默默等了她數十年。到了這個地步,也只有他依然沒有棄她而去。她雖然不肯承認,內心深處卻已經知曉,她已是山窮水盡了,只有他了。若是他也離開,她甚至要被困於這七葉一花之中,不能動彈。若有心懷叵測之輩,甚至沒有幾次抵擋之力便要任人擺布。
鳳飛卿的神念發散出去,看到秦霜那張絕sè嬌顏上的冷厲,傲然立於空中,隨時可能出手。似乎是發現了她的窺視,秦霜唇角一勾,又抬起手來,狂暴的空間亂流隨著她的玉手,重又籠罩了苦修士。亂流似乎頗有分寸,並不觸及苦修士的身軀,只在他身邊起舞,只是一眼望去,仍是令人心驚。兩人都是沉默,等待鳳飛卿開口。
他將xìng命交到了她手上,而秦霜也做好了徹底滅殺她這個後患的準備。如何結束這一切,她一言可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