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前,她好像剛剛凶了人家,唉!
寧安唯顯然不是趁人之危的,除了臉色有些不好,倒是動作迅速的把她半抱著拉出來,彎腰的拍掉纏在甘甜腳上的雜草,甘甜想順勢坐到地上,卻被他拉住了:“這裡太髒了,坐到桃林那邊吧。”
說罷,也不等甘甜回答,徑自托著她的腰,幾乎不要甘甜怎麽單腳跳,便托著走到最近的一株絳桃下,正好有一個供遊客休息的木椅。
“謝謝。”甘甜小小聲道。
寧安唯沒有搭理她,隻是蹲在她旁邊,伸出細長的手指按了按她腳踝附近:“抽痛還是刺痛?”
“都還好,”甘甜邊說著,邊動了動腳,“就剛才一下下疼。”
他松了口氣,微微側頭讓了讓枝頭半開的桃花,也坐回了椅子上,朝甘甜淡笑道:“那還好,應該是剛才沒注意,韌帶拉了一下。”
真是人面桃花相映紅呢!
“你笑起來真好看。”甘甜發自內心的讚美美好事物。
寧安唯心安理得的消受了,興趣盎然的問:“那你喜歡我,是因為我好看麽?”
呃,誰說她喜歡他的?
甘甜剛想反駁,突然想起前主兒的所作所為,連孩子都給人家生了,立刻滿頭黑線,想了想,婉轉的道:“唔,以前喜歡你,大概是因為你符合一個女孩對白馬王子的所有幻想吧。”
“那現在呢?”
她直接說不喜歡了,會不會轉折太快?一想到明天還要見那不相識的哥哥,甘甜決定還是不要激化矛盾的好:“啊,這個,每個女孩子都喜歡白馬王子的嘛,可是王子和白馬都屬於緊缺資源,所以也不是想要就能要到的啊!我以前不懂事嘛,現在覺得,嗯,其實我挺那啥的,話都跟你說不到一塊去,更別提――”
甘甜說著,一邊小心觀察寧安唯的表情,見他仍舊專注的聽著,才接著道:“更別提一起生活,還有,喜歡什麽的了……”
寧安唯俊逸的臉上面露笑意,可是甘甜還是識趣的閉上了嘴巴,第六感告訴她,再不收口,可就不只是寒風陣陣了。
甘甜偷偷在心裡吐槽:看來再有女人緣的男人都一樣,自己不喜歡沒關系,容不得別人說個“不”字啊!
“這是什麽?”寧安唯彎腰從地上抽拔出兩株草。
甘甜摸摸鼻子:“矛根,莖可以吃,衝蔗糖水挺好喝的,不用考我,雖然它長得像狗尾巴草,不過我不會弄錯的啦!”
“我想說的是,它可以跟狗尾巴草一樣,”寧安唯說著,把兩個短短茸茸的小草尖並列,細長白皙的手指節奏自然的打了個結,又從地上拔下兩短一長,綁成五角交叉式,再抽出一根纏繞在長些的穗子,到末尾又綁上兩個短穗,舉起成品又問道,“看,我沒說錯吧?”
“好可愛兔子,沒想到你竟然會扎這個哎,好厲害!”甘甜湊上前,想仔細看看,寧安唯卻徑直插在胸口的口袋裡,淡然道:“我要帶回家給兒子玩。”
小氣鬼!
甘甜氣嘟嘟的站起身,打算去拾自己的裝野菜的籃子。
寧安唯扶住她:“算了,你坐在這裡看吧,我去弄就好。”
“那你還不快去!”
“……”
於是,剩下的活就都變成了寧安唯的,到了中午回家的時候,甘甜有些小小的不好意思,寧安唯笑得很誠懇:“待會兒你要做鞋啊,明天你要做飯啊,也是很辛苦的。”
真會說話,
甘甜頓時理直氣壯了。 下午連帶晚上熬了大半夜,甘甜終於把寶寶要穿的小虎頭鞋做好了,微微聳起的小耳朵,還有毛絨絨的小尾巴,做到最後,她乾脆把老虎頭中間的“王”字改成了“童”字,以顯示獨家定製,反正這字也蠻對稱的,哈哈!
早上爬起來給寶寶穿的時候,寧安唯看起來比寶寶高興的多,也許是因為名字是他這個當爸爸的取的緣故?
其實,他真的是個好爸爸呢……
“發什麽呆,水要漫出來了。”一旁的某人出聲提醒道。
“哦,”甘甜連忙把火調小了一點,嘴裡解釋道,“昨晚上沒睡好,有點打瞌睡,不過你放心,不會搞砸了的,呵呵!”
說罷,非常流暢的往沸騰的開水裡放了一些配料,再把洗淨切好的野菜依次放到水裡白灼了一下撈出來。
采來的野菜雖然有各種吃法,但畢竟沒有經過人工培植,一般會稍帶苦澀的味道,而且路邊等等也未必乾淨,所以在真正燒煮之前,用水過一下是比較好的。
“清炒馬蘭頭、榆錢牛肉煲、地三鮮、竹筍炒肉……”
也許為了讓自己更專心一些,甘甜一邊念叨著一邊菜名,一邊還不忘指使寧安唯乾活:“你手擀麵再擀薄一點啦,待會兒才切的長,長壽面越長越好啦!”
“嗯。”寧安唯應了一聲,手下果然用力了很多。
甘甜最近兩天支使寧大帥哥頗為順手,雖然他會的不多,但一學就會,而且做的又快又好,實乃不靠臉吃飯的人才。
“這樣行了嗎?”寧安唯拿開擀麵杖,拍了拍手上的麵粉。
甘甜迅速驗收了:“嗯,行了,你上樓看寶寶醒了沒,剩下的我來弄就好了。”
“好,你小心點,別被燙著。”
“不會的啦!”甘甜揮著杓子把他趕了出去。
開玩笑,她從小學著照顧外婆起居,自己身體底子又不好,所以,雖然家境一般般,但吃上確是很講究的, 論起膳食養生的廚藝,連大藥房的老中醫都誇過她呢!
但是,這些自然是不能對別人說的。
考慮到大眾平均水平,她還稍微把竹筍絲切得寬寬的,以顯示刀功不過關。
不過話說回來,這種騙人的事,還真是隻能盡人事知天命了,萬一那位正主兒的哥哥要是跟她對起“天王蓋地虎”之類的暗號什麽的,她再突然裝失憶,不知有沒有用……
腦袋裡七想八想,手上動作倒是沒放慢,很快菜就煮的差不多了,她用石棉托著裝滿榆錢牛肉煲的砂鍋,小心翼翼的往餐廳走去,剛走沒幾步,就被一雙手穩穩接住了:“我來。”
不是寧安唯的手。
甘甜低頭對著這雙修長有力的手,心理建設了十秒鍾,然後抬起頭,睜大了眼睛看著來人。
來人挑起細長的桃花眼,嘴角微翹:“哥哥也不會叫了麽?”
蜜色的肌膚,精致妖嬈的五官,瘦長卻帶點誘惑的身材,=。=好一朵妖孽美男啊!
老實說,如果一覺醒來出現在甘甜面前的寧安唯是這麽不靠譜的樣子,搞不好她早就跑路了――這樣的人美則美矣,實在是,怎麽看怎麽腹黑、薄情、沒安全感,以下省略形容詞若乾。
“……哥哥。”咳,幸好是哥哥。
他斜眼瞥了甘甜一眼,似笑非笑:“嗯,闖了禍還知道學做飯哄騙哥哥,有長進了!”
說完便托著東西施施然而去了。
“……”這個哥哥好像不好對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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