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我都已經好了,再去臨海打擾有些不太好吧?”
薑曉雪說出來的話,正是邢燕的疑惑,她女兒現在看著跟沒事人一樣,甚至她還覺得比以前更加健康。
為什麽還要去臨海修養呢?
“這次你傷得不輕,現在你能這樣,也是因為每天早上吃的那一顆藥,如果不吃你的身體就會每況愈下,不出十天,你又會回到中毒時候的樣子。”
“什麽!”
邢燕跟薑曉雪都是一驚。
“就聽顧嫂子的吧,小燕你跟我去學校為曉雪請假吧。”
薑明成知道的稍微多一點,知道顧秋嵐說的是真的,讓曉雪過去臨海,對她只有好處,沒有一絲一毫的壞處。
“成,我們現在就去。”
邢燕也被嚇到了,經過上次的事,她實在不想在看到女兒變成那樣,相比較讀書,女兒的安危更加重要。
他們離開後,徐銘浩有些扭捏的開口道;“老媽,要不我也請個長假吧?”
“你請假做什麽?”
顧秋嵐轉頭瞥的兒子一眼問道。
“我…我想陪著曉雪,我怕她一個人在那邊不習慣。”
“去去去,什麽叫一個人?我不是人啊?你爸不是人啊?還有你妹妹呢?”
“你給我安安心心上學,曉雪我會照顧好。”
聞言,徐銘浩有些無奈的望向薑曉雪。
“你還在這裡做什麽?曉雪現在都沒事了,你還不滾去學校上課?”
“呃…我…”
“不去那就跟我回臨海,接手天鼎的生意。”
這話一出,徐銘浩立馬衝著薑曉雪道;“曉雪你就安心跟著我媽回臨海,我一放假就回去,我先回學校了。”
聲音落下,他就逃一樣的衝出病房。
如此舉動看得薑曉雪捂嘴偷笑,顧秋嵐這是一頭的黑線,好一會才開口。
“這個臭小子,讓他接手天鼎有這麽可怕嗎?”
“阿姨,銘浩的性格不適合做生意,他性子太過耿直,生意場上那些彎彎繞繞,他最害怕了。”
顧秋嵐無奈的歎息一聲,她的兒子什麽性格,她自然很清楚,正如薑曉雪所言,這家夥就是一個直腸子,確實不適合做生意。
砰!
就在這時候,病房外的走廊上傳來一聲沉悶的響聲,把兩人都嚇了一跳。
緊接著就是一道憤怒的男人聲音傳來。
“你…你…我把他交給你,你怎麽就給我弄廢了?”
顧秋嵐跟薑曉雪疑惑的走出病房,就見到距離她們不遠處的意見病房前,站著兩個穿著綠色軍裝常服的中年男人。
其中一個雙目通紅,面帶憤怒的揪住另外一個人的衣領。
在他們邊上擺放著的長椅都被踢翻在地。
“你說啊,你說話啊。”
面帶憤怒的男人,再次發出質問的聲音。
而站在他對面的那位面色剛毅的男人,此時也是雙目泛紅,古銅色的臉色滿是愧疚之色。
這時候在他們邊上的病房門被打開,這幾天幫著薑曉雪查看情況的喬醫生從裡面走了出來。
“這裡是醫院,你們克制一下。”
“克制,你讓我怎麽克制?我還不夠克制?我的兵,我最看好的兵,就怎麽廢了,我怎麽克制。”
那憤怒的男人松開面前的人,轉頭蹬著喬醫生喊道。
剛一喊完他就冷靜了下來,取下帶著的帽子,臉上滿滿都是痛苦的神色,眼中隱隱還有淚花閃動。
見狀,喬醫生並沒有多說什麽,也沒有因為剛才被呵斥而生氣,重重的歎息一聲。
“喬醫生,這是…”
薑曉雪小聲的衝著喬醫生喊道。
“曉雪啊,今天感覺怎麽樣?”
喬醫生說著走向顧秋嵐二人。
“還是那樣,挺好的。”
薑曉雪剛說完,喬醫生就小聲的說道;“那邊有一個兵,訓練時候負重越野跑,不知出了什麽事,導致左腳跟腱斷裂,只怕是…”
“不能治好嗎?”
“能治好,但是只怕不能在當兵了,聽說這個兵最大的願望就是進入獵鷹特種大隊,這次也是參加選拔集訓出的事。”
就在這時候,那邊臉色堅毅的男子見到背靠著牆壁,蹲在地上的男人。
“老邵,對不起…”
“對不起,對不起有用,他這一輩子完了,徹底完了,他才二十三歲啊,二十三歲,二十三歲…”
這個叫老邵的男人聲音剛落下,邊上的病房門再次打開,一個穿著病號服,單腳站地的年輕男人,面色平靜的開口。
“邵連長,我不後悔,我本想用這具身軀為國家效力,隻怪這身軀不爭氣,失敗就是失敗,不怪胡隊長。”
“就算我離開部隊,我也不會忘記我是華國軍人,只要有需要,只要不嫌棄,我這幅殘軀一樣能報銷國家。”
聽到他的聲音,蹲在地上的老邵蹭一下就站起來,重重的將這個年輕小夥子抱住。
兩人的眼角都流出了淚水。
“有什麽需要的做的嗎?”
那個被稱呼為胡隊長的男人,努力的壓製著自己的情緒,乾澀的問道。
“選拔失敗,我要回原部隊,如果胡隊長有空能不能幫我打包一下行禮。”
“可以。”
胡隊長點頭。
站在邊上看到這一幕的顧秋嵐三人,也深刻的感受到了這三個男人此時的心情,雖然沒有誇張的情緒表示,但這種深沉的傷感,對她們的觸動更大。
尤其是顧秋嵐,她的靈魂感知能力本就比普通人要高出數倍,那種深沉的傷感,不舍,遺憾,她感覺得更加強烈。
“現在就放棄,太早了吧?”
突然一道聲音響起,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尋找聲音源頭。
沒錯,說話的就是顧秋嵐。
她緩步走到三個軍人邊上,望著那年輕軍人輕聲問道;“當兵很辛苦,當特種兵更辛苦,你為什麽當兵?”
她的聲音仿佛有一種神奇的魔力, 瞬間就牽動了年輕軍人內心最真實的想法。
“為什麽?我也說不清楚,我爺爺是軍人,我父親也是軍人,我從小就聽他們說戰場上的事。”
“或許是因為聽了太多鬼子侵略的事,我想變強,希望有朝一日,能站在前線擋住那些侵略者的腳步。”
顧秋嵐的聲音確實有魔力,準確的說剛才她在生意裡加入了靈魂力量,算是一種催眠手段,能牽引出對方真實的想法。
“你叫什麽名字?”
“田小虎。”
“田小虎同志,我現在鄭重的問你,你願意做我的兵嗎?”
“什麽!”
她這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都是一怔,尤其是老邵和胡隊長都是一臉怪異的盯著顧秋嵐,腦子都有些不太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