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死後,她才知道,原來鬼的世界是這樣的,倒是比活著的時候,要自由多了。
她想去找梅玫,可惜她似乎被困在了這裡,再也出不去,她只能一隻鬼在學校裡轉悠,大概因為她並不是真正的梅玫,所以她不像別的自殺鬼一樣,要每天重演自己自殺時的場景。
這對她來說,應該是唯一直得高興的事。
本來她以為自己只能帶著不甘,直到下到地府,沒想到她居然會遇到人生中的貴人,她的命運,讓她終於看到一線曙光。
“所以,你和梅玫交換了靈魂。”聶唯沒想到事實居然會是如此,早知道最開始聽到梅玫和平常不一樣的時候,就該去看上一眼,只要看上一眼,她就會發現,梅玫的身體裡,住著的並不是她自己的靈魂。
“是的,不過我並不是自願的,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那天早上一醒來,就變成了另一個人。”顧雨菲邊說邊哭,她實在是委屈壞了,明明自己從來沒有做過壞事,為什麽在她身上會上生這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我明白了,這件事情到是有點意思,梅玫只是一個普通人,她怎麽可能會擁有隨意和人交換靈魂的能力。
別說是普通人了,就算是利害一點的天師,也很少有人能辦到,而且我也不認為梅玫能認識那種有能力的天師。
就算被她遇到,她也拿不出能夠打動人心的錢財或寶物來讓對方幫她施法,這個梅玫的身上,一定有著什麽秘密,正是這個秘密幫助了她。”
聶唯一分析就立刻察覺到了一些情況,首先可以排除掉梅玫請人來施法的可能,梅玫只是一個鄉下姑娘,根本沒有財力能請得起修者來幫她施法。
而且像這種交換靈魂命運的法術,對施術者可是很大的傷害,除了一些邪修,普通修者給的錢再多,也決不可能有人幫她,再說梅玫也不是有錢人。
那幫她的到底是什麽?
聶唯在那裡思考問題,而左清和蘭嵐也沒有閑著,她們一左一右幫著顧雨菲接眼淚呢,鬼眼淚可是很珍貴的。
“一千萬,我幫你回到原來的身體。”聶唯說道。
這件事情有些複雜,聶唯總感覺那個幫助梅玫的東西不一般,因此叫價也是經過認真考慮的,不能讓自己太吃虧。
顧雨菲忙點頭答應,別說是一千萬了,就算是五千萬她也答應,只要能讓她奪回身體,多少錢都沒問題,只要她有。
第二天,聶唯把顧雨菲收進了聚陰石裡,聚陰石中的陰氣可是對靈體來說最好的補品,一進入聚陰石,顧雨菲就感覺前所未有的舒服,就好像全身的毛孔都舒展開了一般。
帶著聚陰石,聶唯輕松的把顧雨菲帶出了學校,攔了輛計程車之後,聶唯讓顧雨菲出來,說了家裡的地址,顧雨菲老實的報出地址,聶唯知道地址之後,再報給司機。
司機看著坐在後座,不斷和空氣說話的女孩兒,心裡有一股把人趕下車的衝動。
他怕不是載到神經病了吧,要不要給精神病院打個電話?
不知道為什麽,司機突然覺得這車內的溫度有點低,怎麽突然這麽冷?
他明明把空調開得不大啊!莫非真的有鬼!
司機嚇了一跳,瞬間把計程車開出了賽車的水準,不過十幾分鍾,就把人送到了顧家。
聶唯見這司機這麽賣力,直接給了一百塊給司機告訴他不用找了,司機接過錢,頭也不回的把車給開走了,離開的速度,比來時還快。
聶唯默默的看著計程車遠去的車影,這是一個被埋沒的賽車手啊!
“小姐,你找誰?”看門的保全人員見聶唯站在顧家大門口,於是上前問了一句。
“你好,我找顧先生和顧太太。”聶唯淡淡一笑。
“你有預約嗎?”那保全人員問。
“沒有。”聶唯搖頭。
“那我們不能放你進去,顧先生和顧太太並不輕易見客,除非你有預約。”
見保全不肯放人,聶唯也沒有辦法,隻好先帶著不死心想衝進去的顧雨菲離開。
“小唯,現在怎麽辦?我們是不是見不到我爸媽了!”顧雨菲憂心忡忡的問。
“沒關系,我有辦法。”說話間,聶唯從包包裡取出一個小巧的人偶娃娃,隨即素手一揮,顧雨菲的靈魂就被打入了娃娃中,娃娃開始不斷變打,直到變成和顧雨菲一模一樣的人形為止。
如果不是知道這是一個人偶娃娃,誰都會以為這就是顧雨菲本人。
“我變成人了!”顧雨菲摸著自己的臉,又摸摸手和腳,簡直和真人的觸感一模一樣。
又能以自己本來的樣子恢復人身,顧雨菲別提多開心了,差點就想跳起來大聲嚎兩嗓子。
“這只是一個幻術,這個幻術只能維持四小時,四小時一過,你還得變回來。”聶唯出聲打破她的興奮。
雖然只能變成人四小時,但顧雨菲還是十分開心。
“我們走吧,現在去見你的父母。”聶唯說。
顧雨菲拚命點頭,她都迫不及待的想見到爸爸媽媽了。
這次聶唯跟著顧雨菲回到顧家,總算是沒人攔著,雖然這些保全人員都在奇怪,怎麽大小姐回來的時候,和出去時穿的不是一套衣服,而且還是和一個陌生女孩回來, 他們也沒有多問。
做為專業保全,他們並不會去觀注雇主的。
隨著顧雨菲進到顧家,顧雨菲的父母正坐在客廳裡聊天,見到女兒回來,慈祥的問她和歐陽植出去玩得開不開心,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
“這個女孩兒是菲菲你的朋友嗎,怎麽媽媽從來沒見過?”顧雨菲長得和顧媽媽十分相像,顧媽媽別然已經四十多歲,看上去卻不過才三十出頭,十分優雅美麗。
“媽媽!我終於見到你了!”顧雨菲哭著衝進了顧媽媽的懷抱,哇的一聲放聲大哭。
這幾天她所經歷的一切,簡直比過去二十年還要多,再見到媽媽的時候,她突然感到特別委屈。
她從小到大,從未如此的委屈過。
“你這孩子在說什麽呢,我們不是天天見面嗎,是不是阿植欺負你了,你告訴媽媽,媽媽讓爸爸幫你討公道。”歐陽媽媽安慰著女兒,還以為女兒是和未婚夫吵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