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毅的手術做了八個來小時才結束,趙主任從手術室出來的時候滿臉的疲憊,看到唐曉暖他笑了笑說:“沒讓你失望,我還給你一個完整的丁隊長。”
唐曉暖一晚上沒睡,臉色蒼白,眼下一片青影,讓人看著脆弱的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她扯了扯嘴角道:“謝謝您了。”
趙主任覺得這姑娘對丁毅真是用情至深,拍了拍她的加肩膀道:“你也注意自己的身體。”
趙主任做七八個小時的手術也是累的很,跟唐曉暖說了幾句話就去休息了。他剛走丁毅就被推了出來,唐曉暖和高虹、嚴成剛連忙走過去跟著護士把丁毅送到病房。
“曉暖,要不你先去休息,我在這兒看著。”嚴成剛見唐曉暖隨時都能暈過去的樣子說。雖然他也一夜沒睡,但這對他來說是常事兒,他還能撐一會兒。
唐曉暖看了看病床上的丁毅,搖了搖頭,“我等他醒來吧。”她想等他醒來問問他的情況,看給他開什麽補藥。
嚴成剛想再勸,但唐曉暖已經拉凳子坐在了丁毅的病床邊,他就沒再說話。不一會兒,丁國勝匆匆過來了,昨天晚上我軍向敵軍發起總攻,他也是一晚上沒睡,現在才抽出空來看看丁毅。
“他怎麽樣?”丁國勝問唐曉暖。
“手術很成功,現在看著狀況還好,具體的要看他醒來了。”唐曉暖說。
丁國勝松了一口氣,他真誠的看著唐曉暖道:“曉暖啊,謝謝你,沒有你這次丁毅說不定就....”
唐曉暖受不了丁國勝說這樣的話,她擺手道:“丁伯伯,您別這樣。”
丁國勝看到唐曉暖臉色蒼白,想到昨天晚上她又是救丁毅又是陪著做手術,肯定累壞了,心疼的道:“丫頭,你快去休息吧,這我讓人守著。”
他還有很多事情要忙,不可能在這兒守著,這次過來還是抽空來的,一會兒還要走。不過,見丁毅沒事兒他懸著的一顆心算是放下了。
“應該快醒了,我等他醒了再說吧。”唐曉暖道。
“胡鬧,他的身體的重要,你的身體一樣重要,快去休息。”丁國勝的語氣有些嚴厲。他現在才知道唐曉暖看著性子軟的麵團子一樣,但內裡不是一般的倔,從她迷暈看守的士兵偷偷跑出去救丁毅就能看出來。
“隊長醒了。”這時嚴成剛驚喜的聲音傳來。
唐曉暖和丁國勝都看向丁毅,就見他雙眼微張意識還不是很清明,看到他們他的目光才慢慢的恢復了往日的清明。
“要不要喝水?”唐曉暖俯身輕聲問,做過手術的人因為打了麻藥醒來一般都會口渴。
丁毅抬手把唐曉暖的小手兒抓在手心,感受到她手冰涼的溫度,他眉頭微皺,張口沙啞的說:“我沒事兒了,你去休息。”一想就知道她一晚上沒睡。即使經歷了生死,想時刻跟她在一起,但更不想看到她為了他如此的辛苦。
“我給你把下脈,”唐曉暖把手從他的大掌裡抽出來,四指搭在他的手腕感受他脈搏的跳動,一會兒她收了手說:“沒大礙了,接下來好好休養就行了,我再給你開個補身子的房子。”
“不用,你去休息。”丁毅堅持道。
唐曉暖沒說話。
丁國勝見兒子醒來了,且沒什麽大礙徹底放心了,他說:“那我先走了,回來再來看你”說完他看著唐曉暖說:“曉暖你們三個趕快回去休息,我讓小李在這兒守著。”
丁國勝很忙,交代完事情就走了。
“那我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唐曉暖看著丁毅道,然後她就帶著高虹往外走,走到門口她見嚴成剛還在丁毅的床邊站著,
就說:“師兄你不走嗎?”“我這就走,”嚴成剛說,但是他的腳一動沒動,他有些話想要跟丁毅單獨說。
“那你過來,我跟你說兩句話。”
丁毅疑惑的看了看唐曉暖又看了看嚴成剛,他總覺得曉暖對他有些冷淡,這個念頭一起他就壓了下去。曉暖為他跑到了敵軍的地盤,可以說生死都不顧了,又怎麽會冷淡,他一定是多想了。
嚴成剛疑惑的跟著唐曉暖走到外邊,唐曉暖湊近他小聲說:“師兄,我跟丁毅退婚的事情,你先別告訴他,等他身體好了再說。”
嚴成剛一聽連忙點頭,其實他剛才是想把這件事跟丁毅說的,因為他覺得這件事丁毅早知道早解決,他怕別人在這個期間鑽空子,葉正勳對曉暖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了。 不過,曉暖說的也對,現在丁毅的身體虛弱,要好好休息。
“好,你放心我不說。”嚴成剛認真的保證。
唐曉暖和高虹走了,嚴成剛回了丁毅的病房,跟他說自己回去休息了就匆匆的走了。丁毅疑惑更重,肯定發生了什麽事情,他想起之前他的那次心悸,那次肯定是曉暖出事了。
“有什麽事情發生嗎?”丁毅問小李。
“哦,昨天晚上我們發起了總攻,現在敵軍節節敗退,戰爭要結束了。”小李越說越興奮,“幾位將軍都說這是你們特種部隊的功勞,這次戰爭你們是頭功。”
聽到這個消息丁毅心情好了很多,他們的努力沒有白費,戰爭要結束了,他跟曉暖終於可以結婚了。
“我這邊沒事兒,你注意著曉暖那邊的情況。”丁毅沉聲對小李道,曉暖昨晚第一次殺人,現在一放松下來肯定會有心理上的不適,他經歷過,知道那樣的滋味不好受。
小李想拒絕,但知道這位從來都是說一不二,就跑到護士台那邊交代她們照看著丁毅,然後才去唐曉暖哪裡看她的情況。
唐曉暖回了住的院子,簡單的洗了個澡就上床睡覺了。因為困的很,不一會兒就睡著了,但她睡的並不安穩,腦子裡一會兒出現敵軍的那個士兵脖頸處流出來的血滴在自己的身上、臉上,那種溫熱粘膩的感覺讓她渾身顫抖,一會兒眼前又出現她躺在手術台上被兩個白大褂開膛破肚的解剖。
兩種畫面在眼前交替著晃來晃去,她想醒來,但是就是醒不來,而且身體還熱一陣冷一陣的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