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監獄在京都下邊的一個鎮,開車要一個多小時。一路上,丁毅都緊緊握著唐曉暖的手,他沒有說輕松的話題讓她放松,這次就是讓她面對緊張和恐懼的,心理這道坎兒要她自己過去。
有一瞬間他在想,要是當初他沒有被困在敵軍陣地就好了,曉暖就不會跑過去找他,就不會殺人,也就沒有了現在的事情。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想那些沒用。
“真的讓我動手嗎?”唐曉暖扭臉問丁毅。他一直冷著一張臉,弄的她現在緊張的不得了。
丁毅抿了抿唇,最終還是狠不下心讓她做那種事情,“你要是不想,就在旁邊看著就行。”
唐曉暖低頭,他肯定覺得她很慫吧,但她是醫生,不是軍人,即使她在特種部隊訓練過,但那也只是為了有自保能力。上次殺人是萬不得已。
“我們是軍人,我們要殺的人都是該殺的。知道我們這次戰爭有多少傷亡嗎?受傷士兵兩萬多人,死亡六千多人。胡振興你沒忘吧,你在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每次見到你他都喊你嫂子。”丁毅說到這裡不說了。
但唐曉暖的心卻緊張了起來,“他怎麽了?”
“犧牲了。”丁毅說的很平靜,但是他握著她的手卻有些顫抖。那是他親手帶出來的兵,他手下的兵不多,但每一個都以一當百,他看待他們也不是普通的士兵,他都當她們是兄弟。
唐曉暖眼淚開始滴答滴答的往下掉,她跟胡振興雖然不是特別好的關系,但他們是相處了三個來月的戰友。
丁毅沒有為她擦眼淚,繼續說:“他去年剛結婚,我往他家送骨灰的時候,他的妻子懷著身孕,父母都是白發老人。”
唐曉暖咬著唇眼淚一直的流,這些她都不知道,她對於這場戰爭的關注,只有丁毅一人。沒想到,戰爭這樣的殘酷。
“你應該知道這場戰爭不是我們主動發起來,如果我們不反擊,我華夏邊疆人民不知多少會被他們屠殺。你殺的那個人,他說不定就屠殺過我國的普通人民,說不定他的子彈就打到過我軍的士兵。而且你不殺他,我們都會死。或許你會說他可能沒殺過人,他當兵也是被逼的,但是,在戰爭裡沒有個人,只有敵人和我軍,他是敵人,在戰場上就應該被殺,因為你不殺他會殺你。”
丁毅說這些話的時候,冷肅,沒有任何感情,唐曉暖緊緊的抓著他的手,她不喜歡這樣的他。
丁毅摸了摸他的臉頰算是安慰。
“到了。”說著他停車,兩人下車,丁毅跟她並肩站著,“唐曉暖,你現在不是我的妻子,你是特種部隊的士兵,別給我丟人。”
唐曉暖忽然覺得自己現在責任重大,丁毅帶的隊伍整個軍界首屈一指,要是因為她讓人對特種部隊看不起,那她的罪過就大了。
丁毅沒有看她大步超前走,唐曉暖馬上跟上。沒走幾步就有兩個身著軍裝的人走了過來,為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高大男人。
“丁隊長,真是大駕光臨啊。”為首的軍人笑呵呵的對丁毅說。
丁毅掏出煙一人遞了一根,“哪裡,就是手下的兵沒見過血,讓她過來見見世面。”說著她看向唐曉暖指著為首的高大男人道:“這是楊團長。”
唐曉暖馬上敬了個標準的軍禮,“楊團長好。”
楊團長看到唐曉暖是個嬌嬌嫩嫩、漂亮的不像話的女孩兒就是一愣,但他也不是沒見過世面的,雖然好奇丁毅的特種部隊怎麽會有女兵,還是漂亮的女兵,但也沒多問,他笑著道:“好,一會兒犯人就被押過來了,要不一會兒你試試?”
唐曉暖沒說話,看向丁毅,丁毅擺手道:“她就是看看,你們有你們的規定,我們不能違反。”
楊團長笑了一下沒說什麽,上邊給他電話的時候,可是說這位爺想讓他的人試手呢,這是又改主意了?不過該不該注意的他管不了,隻管按這位的意思辦就行。
這是一個山坳,周圍樹木鬱鬱蔥蔥。在前面一百多米的地方,有一塊空地用白色石灰圈了起來,在哪周圍,站了幾十個實強核彈的士兵,想來就是在哪裡行刑。
丁毅跟抽著煙,楊團長站在他旁邊說著話,語氣中帶著恭敬。丁毅雖然面無表情,但並沒給人倨傲的感覺。唐曉暖筆直的在他身邊站著,一語不發。
不一會兒,一輛軍用卡車過來了,車上站著四名被捆綁結實的罪犯,每個罪犯後背都插著一個木牌,上面寫著他們的名字和所犯罪行。四名罪犯被十六名士兵押解。
下車的時候,四名罪犯恐懼的都走不動路,是被士兵拖著到了行刑地點,幾名死刑犯跪在地上瑟瑟發抖,有兩個已經失禁。
“別看這些人都有人命在手,但到他們自己死的時候,也是怕的要命。”楊團長說的很是鄙夷。
“都什麽罪行?”丁毅掐滅手中的煙問。
“孫大奎,強奸罪,強奸了十三名十幾歲女孩兒,有四名被他殺害。王金鳳,拐賣兒童,據統計,她拐賣了三十多名兒童,有八名兒童被她虐打致死。劉恩利,劫匪,搶劫殺人,手上有兩條人命。方俊麗,通奸殺人,因通奸被發現,殺了夫家全家,五條人命。”
楊團長一一敘述這幾人的罪行,唐曉暖沒想到,這幾個一下車就攤在哪裡的罪犯,竟然這樣罪惡滔天。
說話間到了行刑的時間,楊團長有他的工作要做,留下唐曉暖和丁毅站在這裡觀看。
每個死刑犯都有四名武警押解,兩名武警按壓著罪犯,一名拿著槍抵在罪犯的後心位置,楊團長一下命令,他們就會扣動扳機。另一名士兵是輔助行刑,如果開槍那名士兵要是有失誤,輔助行刑的士兵就會補上一槍。
這些都是剛才楊團長講的。
“預備,開槍。”楊團長一聲令下,四名士兵扣動扳機,砰砰砰砰四聲槍響,四名死刑犯栽倒在地,血從他們心口往外流,一會兒沾滿了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