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裡,方明湘拿出那本《水蓮經》,讓他照著上面那張圖,先熟練人體的筋脈和穴位,為後面的修煉做準備。
其實任何一個修練者,包括練外功的武者,都對人體非常熟悉。
否則也不會有內練一口氣,外練一張皮的說法。
謝國興也有練拳的經歷,想來有一家的基礎。
至於具體的修煉功法,到時還得向葉星達討要一本,這本《水蓮經》他當初說適合女人修煉,也不知道男人練,有沒有影響?
萬一謝國興照著練,練成了東方不敗,那就麻煩了。
謝國興也沒拒絕,拿過來認真看起來,對照自己以前熟悉的人體肌肉和筋脈,一一記在心裡。
方明湘又向他解釋了修煉的原理,就是把外界的靈氣吸進身體,沉入丹田,等到這一步成功了,才能把真氣沿著人體運行。
也就是說,修煉其實就是吸收靈氣,改造身體的過程。
有了事情可以做,兩天時間很快過去,轉眼到了汪濱海上任的這天。
當然他要來的消息,其實虞城人早幾天就知道了。
這兩天,虞城進行了一場全員大掃除,在那些戴著紅袖套的人監視下,不管是工廠,還是店鋪,都老老實實派人出來,把角角落落的垃圾,清除得乾乾淨淨。
一些影響市容市貌的攤販,也被勒令搬走,街道兩邊變得非常整齊。
還有人專門在路邊管理隨地吐痰,誰不小心吐了一口,馬上有人走過來收錢,五元一次,罰得人心疼。
一時之間,老舊的街道,也一下子順眼了許多。
很明顯,虞城市這邊,準備以最整潔的面貌,迎接新市長上任。
方明湘不得不佩服秦家的厲害,這個市長還沒上任,就已經讓全市人記住他了,真不簡單。
她相信杜書記和夏書記,絕不會安排下面的人做這件事,不反對就不錯了。
一定是其它市領導交代的,可見除了汪濱海,秦家還有親信在虞城這邊,就是不知道是誰?
方明湘今天去了一趟公司後,就回家了,然後坐在家裡看電視。
他和謝國興不可能去市裡看好戲,只能等電視裡播放結果。
這樣的大事,想瞞也瞞不住,只怕省市縣幾級電視台,都會及時播報出來。
倒是接到了邵玉竹的電話,說汪濱海上午十點,在省委組織部領導的陪同下,已經進了市政府,問她們那邊,準備怎麽對付他?
在倒汪這件事上,大家的目標都一致,就是盡快把他搞下台,免得他坐穩位置後,給大家帶來麻煩。
“玉竹姐,你放心吧!”方明湘安慰道。“今天肯定會有結果出來,你等著看好戲好了!”
如果是交給其它人,她還怕出意外,葉星達經手了,應該能做到萬無一失。
否則他就不值得別人這麽信任了。
“那好,我就不問具體細節了。”邵玉竹也是聰明人,知道結果沒出來前,明湘不方便說出答案,於是主動收了口。
掛了電話,方明湘重新坐下來。
老實說,她也有些坐立不安,不是擔心失敗,而是有大事發生,難以控制自己的情緒。
每臨大事有靜氣,至少她還做不到這一步。
而此時的市府裡,汪濱海坐在大會議室的主席台上,正在大談他的理政理念。
如果說以前在鎮裡,他還沒擺脫秘書的身份,說話做事有些拘謹和保守。
通過這兩年的地方執政,他的氣勢已經練出來了,所以面對底下這麽多科級及以上幹部,他不再收斂自己的強勢,反而滔滔不絕提出自己的觀點,一付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模樣,準備找目標放新官上任的三把火。
坐在旁邊的杜國威和夏春忠對視一眼,神情都有些沉重。
汪濱海敢這樣說,說明他有底氣,而一邊的省組織部領導,滿臉笑容,時不時地點頭,一付深有同感的,更加證明他是過來替他站台的。
一般來說,汪濱海這樣的官員上任,組織部派一名局處級幹部陪同就行了,而今天卻來了一位廳級領導,意味還不明顯嗎?
今天是迎新會,不是兩會,目的是大家熟悉一下,所以簡單說幾句就行了,會議時間也不會很長。
偏偏汪濱海似乎說上癮了,連續談了半個多小時,還沒打算結束的模樣。
最讓人始料未及的是,他話裡話外,還不顧規矩地批評起虞城的工作,什麽太保守,不夠重視經濟,以致改革開放這麽多年了,城市依然髒亂差。
下面的人都不是傻瓜,見他一來,就跟杜書記他們對上了,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
他這是在搞事情啊!難道是給大家一個信號,以後虞城他說了算,所以讓大家抓緊時間站隊?
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對那些不滿意現狀的人來說,倒是機會來了。
新市長上任,抓緊時間投靠過去,說不定對方來個千金買骨,直接把自己提拔了。
那樣的話,就賺到了,有人已經動了這樣的心思。
汪濱海在上面露出笑容,他就是不希望下面一付事不關已的模樣,那樣的話,大家都照著以前的思路工作,沒有人重視自己這個新市長。
到了一個新地方,最重要的就是及時發生自己的聲音,給大家一個選擇的機會,他相信聰明人不少,能懂得自己的心思。
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連續不斷地說話,喉嚨也很辛苦。
汪濱海抬頭再次朝下面掃視了一遍,又用余光掃了一遍左右,見杜國威和夏錦程等幾個人神情緊張,暗暗一笑。
就憑你們倆,還想跟我鬥?沒門。
拿起稿子再次看了一眼,後面字不多了,馬上就要完結了。
雖然有些意猶未盡,不過留些余地,下次再說也沒關系。
正要繼續開口, 會議室的門突然打開了。
汪濱海皺了皺眉,對下面的工作人員更不滿意了。
這些人是怎麽培訓的?自己在台上發言的時候,居然開門進來打擾自己,看來得把他們的工作換一換了,一點眼力都沒有,不適合在辦公室工作了。
“陳廳長——”陪同汪濱海前來的組織部官員卻不淡定了,連忙站起來叫了一聲。
他自己雖然也是廳長,不過是副的,人家卻是正職廳長。
最關鍵的是,人家是紀委的廳長,每次出現,都會有大事發生。
雖然相信不是來找自己的,但是內心依然有些惴惴不安。
“誰是汪濱海——”陳廳長面無表情地朝組織部的領導點了點頭,走上主席台叫道。
陪同他前來的兩人工作人員,則站在門口一動不動,似乎在等領導下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