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晚飯,收拾好空盒子,拿去外面丟掉,見陳光良還坐在那裡發呆,就有些驚訝。
“幹嘛?受刺激了?”方明湘意外地問。
這小子一直沒心沒肺的,難道他聽了自己的分析,對爸媽的生意有了危機感,不再像以前一樣,覺得爸媽能賺大量的錢,供自己揮霍?
這個二十一歲的大男孩,真的被爸媽寵壞了,都這個年紀了,還像十四五歲的男孩子一樣,任性作死,從來沒有想過正經乾點事。
如果真的能好好思考這些事,別再無所事事,那也不枉自己幫他。
“湘姐,你說得有道理。”陳光良認真地說道:“我聽爸媽說過,現在生意,沒有去年前年好做了,店裡進了好看的款式,別人的店很快也有了,賣的衣服就算比以前多,賺的錢反而少。”
以前聽爸媽這樣說,他也沒思考原因,現在想明白了之後,就有些擔心。
如果爸媽賺不到錢了,那這個家怎麽辦?他怎麽辦?
“放心,只是錢少賺一些罷了,服裝行業就算再過二十年,也不會被淘汰。”方明湘安慰道。“如果你爸媽有足夠的積蓄,倒是可以想想我的建議,自己開一家製衣服廠,這樣自產自銷,利潤會高得多。”
這時候人工低,是大量私營企業崛起的最佳時機。
如果能自創品牌,那就更完美了。
服裝行業至少還有十多年的黃金時期,直到網購興起,衝擊實體店,才會徹底洗牌。
很多老牌服裝企業,或轉型或淘汰,只有那些適合網上銷售的青年潮牌,成了市場主流。
“哦。”陳光良應了聲,“我有空會跟他們說的。”
在店裡看了看,沒發現什麽問題,她準備回去了。
“你們繼續看店,我先回去了。”方明湘說道。
出了花店,她沒有直接回家,一個人在街上胡亂地走了。
這時候住在市區的家庭,大多數已吃了晚飯,一家人上街閑逛,既消食又打發了時間。
方明湘原本心情還不錯,直到看到一對年輕的情侶,公然在街上打情罵俏,她就有些受不了。
匆匆走了幾步,往東拐過去,準備去爬龍山。
心裡總覺得有一股抑鬱之氣,沒法發泄出來,讓她忍不住想劇烈運動,好讓身體疲憊到極點,沒有精力再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個人往山上走時,腳步跨得非常大,她很快超過零落幾個爬山的人,來到了山頂。
山頂的晚風非常大,把她的頭髮都吹亂了,她索性松開頭髮,任山風把它吹成雞窩頭。
周圍灰蒙蒙的,看不到一個人,她猛地吸一口氣,對著空曠的虛空,大聲地吼了幾下。
聲音傳得非常遠,驚動了樹上的夜鳥,撲棱棱飛走了。
一直喊得聲音都有些啞了,方明湘才呼出一口氣,感覺憋悶的心情,才好受了一些。
七月份的天黑得晚,天空依然灰蒙蒙,山路雖然有些暗了,卻不影響她下山。
來到山腳,方明湘扭了扭身子,準備回家。
忽然發覺身後似乎有人,忍不住皺了皺眉,難道謝國興又跟在自己後面?
自己上次說得這麽清楚了,他還不死心?
既然說的沒用,那只能用武力解決了。
這一次她打算不再收手,順便看看這個負心人現在有沒有進步。
方明湘用正常的速度往前走著,腦中在思考,等一下在哪個地方動手比較合適?
兩人都算得上高手,
總不能在有人經過的地方動手,否則被不明真相的人看到,萬一報警了,那可丟臉了。 想了想,朝上次跟他動手的地方走去。
那個地方夠暗夠僻靜,絕對不用擔心有人經過。
一路上方明湘悄悄活動了一下身子,反正周圍光線暗,他未必看得到。
到了目的地,她也不再掩飾自己的目的,轉身朝身後那人迎上去,握緊拳頭,準備再打上一場。
不知道怎麽的,她現在居然很興奮,也搞不懂是為什麽?
身後那人見方明湘停下來,腳步也慢了下來。
“吃我一拳——”方明湘低吼一聲,朝他下巴打去。
“呯”的一聲,對方居然來不及格檔,被她一拳打中後,身子直挺挺地往後倒去。
方明湘大吃一驚,他怎麽就得這麽弱了?
下一刻反應過來,對方似乎不是謝國興。
那他是什麽人?跟著自己做什麽?
見他倒在地上一動不動,看來被自己一拳打暈了。
方明湘抓著他胸口的衣服,朝前拖了十幾米,等到這邊的光線亮度足夠認清人時,她才停下腳步。
這個確實不是謝國興。
除了身高之外,其它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因為周邊太暗,只能影影綽綽看到一個輪廓,難怪他剛才認錯了。
用大拇指用力掐他的人中,那人嗯地一聲,醒了過來。
方明湘腳一抬, 已踩在他的脖子上。
“你是誰?跟蹤我幹什麽?”她冷冷地問。
“我只是路過這裡,沒有跟蹤你啊!”那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連忙撇清道。
“你最好老實說清楚。”方明湘哪裡會信。“否則我打斷你的腿,把你丟下龍山河,讓警察以為你跌斷腿,掉進河裡被淹死了。”
這樣做對別人來說或許會很困難,她前世最擅長的事,就是跟人打架,可以說對全身的骨骼和肌肉了如指掌。
當一個人意外摔跤,骨頭跌斷部位往往在某些固定的位置,只有被打斷的是這個部位,警察一般也會判定是意外受傷,除非有其它證據一個勁明是他殺。
方明湘這樣說,當然只是威嚇他。
她還沒有草菅人命到這個地步,輕易就殺死一個被懷疑自己的陌生人。
當然給他吃點苦頭是難免的,方明湘腳尖稍稍用了點力,那人就疼得慘叫起來。
“說不說——”方明湘移到腳,蹲下身子,喝道。
說完,伸手在他咽喉處摸了摸,一付隨時準備動手的模樣。
“我說。”那人這時候已看清了方明湘的臉,見她這時候臉上竟然帶著笑,不知道怎麽的,脖子處竟然涼颼颼的,嚇得連忙叫道。
方明湘望了他一眼,這人大概三十出頭,毛寸頭國字臉,皮膚又黑,看起來爭狠好鬥,非常像港片裡的那些混黑的打手。
沒想到這麽個硬漢,居然這麽快就認慫了。
“快說——”見他又要反悔的模樣,方明湘喝了一句。